那家丁笑道:“看来公子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这对联是我家小姐写的。”
宫无极闻言颇为惊讶:“你家小姐还真是个才女呀,为甚么只写了一边,不顺手把另一边也写上?”
家丁道:“事起有因,去年夏天,我家小姐在家闷得慌,于是与一名丫鬟出去逛逛,经过楚湘书院时,被郎朗的读书声所吸引,回来便说要去书院读书,老爷拗不过她,给他报了个名,谁知去了之后,那私塾先生见小姐是个女儿家,说甚么也不让她进去,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古私塾是男子进出的地方,岂能开这个先例?愧对圣人。小姐一气之下,便出了这个上联让那私塾先生对,哪知那私塾先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对不上来,回来之后,小姐就将这对联悬挂在此处,说看谁还敢小瞧女子,因此这副对联挂在这里已经一年了。”
宫无极听完拍手称快:“好好,你家小姐挺厉害的,呵呵,真给我们女子长脸了。”
商胤也笑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对联就没有人对的上来?”
那家丁笑道:“有道是有,不过小姐说,对的不工整,风马牛不相及。”
“在下倒要试一试。”龙逸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默念一了遍对联,对家丁道:“可有笔墨?”
那家丁闻言笑道:“有,有,小的这就取来。”
龙逸拿起湖笔蘸了蘸墨,脚尖一点腾空而起,笔走龙蛇大声道:“诗书育人,强国治邦华夏恒治,国流金。”写完时笔势仍未减,还未落地,身体微微一转笑道:“在下再送一横批:家——,国——,永——,隆——。”待龙逸写完,从下面看这十五个字,虽然分为两处,却仿佛浑然一体,形断而意相连,其中韵味,令人一望,便忍不住琢磨一番。龙逸将湖笔掷在了方才用过的砚台上,这才轻轻落地。
这时一位老者念道:“忠义传家,富民固本九州永固,民溢彩,诗书育人,强国治邦华夏恒治,国流金,横批家国永隆,好,好,好,好对子!”
龙逸见这长须老者,一身暗红的锦袍,面目祥和。虽是风烛残年倒也儒雅,龙逸上前抱拳施礼道:“想必阁下就是人称‘小孟尝’的韦诺,韦老爷子了?”
韦诺闻言看着龙逸笑了笑:“正是老朽,阁下是……?”
龙逸淡淡一笑:“在下龙逸。”
“原来是龙公子。”韦诺赞道:“公子非但文采出众,武功也很是了得,真可谓文武全才呀。”
龙逸轻轻一笑:“雕虫小技,让韦老爷子见笑了。”
韦诺笑道:“公子过谦了,这几位是……?”
“只顾得说话忘记引荐了。”龙逸指着几人道:“这位是‘圣手鬼医’商胤商前辈,那位是宫无极的宫姑娘,她是在下的姐姐梦青青。”
韦诺抱拳施礼道:“几位远道而来,里面请。”
“请!”众人刚落座,便有丫鬟送上茶来。韦诺笑道:“诸位,请用茶。”接着又对商胤道:“老朽虽非江湖中人,但医圣之名却早有耳闻,只是医圣仙踪不定,无缘一见,今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
“过奖了!”商胤呵呵一笑:“韦庄主,虽遁世从商,却忧国忧民,此等胸怀,令老夫钦佩,今日路过此地,听闻令嫒身染顽疾,这才与公子一探病因。”
“老朽在此多谢诸位。”韦诺闻言甚是欣慰。
商胤笑道:“韦庄主先别急着谢,老夫想去看看令嫒的病情。”
“如此甚好,小女近几日病情有所好转,在花园弹琴,请随我来。”龙逸等人跟随韦诺,穿过曲折的长廊,廊边栽种着各种异草,幽香四溢,似麝如兰。众人来到一个巨大的屏风之前,绕过屏风,便传来隐隐琴声,宛转悠扬,再往前去,便是一座造型优美的假山,巧夺天工,绕过假山那琴声更加清晰,如诉如歌,犹如天籁,但见湖畔一凉亭之中,一白衣女子正在抚琴,漫天的晚霞将她身上的素衣镀了一层绮丽的瑰色,犹如仙子下凡,韦诺正要走过去,却被商胤拦住:“如此妙音,岂可中断。”
众人驻足听琴,待一曲作罢,韦诺率众人慢步走进亭子,韦潇潇见来人是韦诺和一群陌生人,上前深深一礼:“爹,您来了。”
韦诺点头点:“嗯,潇潇,快来拜见医圣。”
韦潇潇慢步向前,施礼道:“潇潇见过医圣。”
商胤微微一笑:“免礼,免礼。”
韦诺又道:“还有龙公子,梦姑娘和宫姑娘。”
龙逸打量着她,果然与传闻无异,当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贞静娴淑,清丽若仙,让龙逸想不到的是,眼下正值夏季她却是一身冬装,但也无法掩盖那凸凹玲珑的身段,见父亲召唤,便袅袅上前,看见龙逸先是一惊,俏脸儿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去,行礼道:“潇潇见过公子。”
龙逸回礼道:“韦姑娘不必客气!”
等韦潇潇见礼完毕。
商胤笑道:“韦姑娘,老夫是专程来为你看病的,可否让老夫把把脉?”
韦潇潇看了一下韦诺,见韦诺点头,这才欣然应允,将玉臂移动至商胤跟前,商胤按住皓腕,却感到如伏寒冰,片刻后他对龙逸道:“公子也来切一下脉。”
韦诺一听颇为惊讶:“龙公子也懂医术?”
龙逸只是轻轻一笑,商胤望了韦诺一眼:“公子的医术不亚于老夫。”
商胤一语出,就连身边的宫无极也是一惊,觉得自己这几天对他倒是了解不可少,现在觉得越来越不了解他了。龙逸也不做作,于是伸手捏住皓腕,虽然龙逸觉得没甚么,但是韦潇潇在龙逸的手接触自己手腕的一刹那,顿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紧接着芳心一颤,整颗心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待龙逸等人离去时韦潇潇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依旧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他……。
众人又人回了会客厅,韦诺笑道:“不知二位觉得小女病情如何?”
商胤示意龙逸先说,龙逸也不推辞:“依照令嫒的脉象而断,令嫒在母体中就被一种阴寒外力的所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