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偷跑
“：诶，这不能啊。”顾老爷子大手一挥，“我怎么会说我孙媳妇的坏话，这么好的孙媳妇。”
零陆的脸上露出欢快的微笑。
“：你这小女娃可不能冤枉我。”顾老爷子的眉眼都焕发着容光，气色好极了。
顾知也侧目看着零陆发自真心的笑容，嘴边泛着隐约的笑意内心却不是滋味。
上次吵架过后两人毫无交流，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明明只是一次拌嘴怎么就闹到要离婚的程度。
“：今天就是咱们自家人一起简单吃顿饭。”老爷子望着屋子里顾时予一家三口，顾知也两口子，还有季轩这一对，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老头没邀请冯远一家，不想他们破费。”顾知也给零陆解释。
她像是没听到似的，头都没往他这边偏一下。
吃午饭的时候，没有人说祝酒词，没有任何人提到过生日的字眼，吃完午饭后也没有一个人离开，大家在这个不算宽敞的病房里头凑了桌麻将，一下午，病房里头都无比热闹。
中午来了多少人，晚饭的时候就还是多少人。
晚饭过后，大家人手一杯茶；都不着急离开，坐在病房陪顾老爷子闲聊。
这一天下来，老爷子的嘴巴都没合拢过，肉眼可见的开心。
张管家原本还非常拘谨，在大家的打趣下也很快融入。
将近晚上十点，顾老爷子开始赶人，大家才逐渐散去。
零陆也是玩开心了，走出病房老远，脸上都还浮现着微笑，被顾知也紧牵着的手一直晃啊晃。
一切都变化得很迅速。一上车，只剩她们俩人在一起时，所有的亲昵都消失不见。
次日大早，岑小昭出现在青云山居，她到达的时间很巧妙，恰好是在顾知也刚出门不久后。
“：你确定要这样做？”岑小昭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旁的行李箱问。
零陆点头，“我又不是玩消失，也消失不了的，依顾知也的能力，只要他想找怎么都能找到。”
“：你可以和顾总说，”岑小昭摊开双手。
“：说了就去不了或者只能和他一起去。”零陆打断对方的话并笃定地讲。
“：他不会让我自己出门的，我也不想和他一起去。”
“：小昭，看极光是我大学时候就梦想的一件事情，我现在有经济能力了，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放弃。”零陆在她身边坐下，“再说，大概过半个月我就又会回到这。”
“：住的地方我也解决好了，林蔚正好有朋友在那边留学，赶上放圣诞回国，租的房子这段时间可以让我暂住一下。”
“：走。”岑小昭说干就干，拎着零陆的行李箱走在前头，“给我带巧克力。”
“：没问题。”零陆跟在她身后。
“：太太，您收拾行李是要去哪吗？”张妈站在楼梯口问。
“：不要的旧衣服，我们出去玩正好拿去捐了。”岑小昭直视着张妈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讲。
“：张妈，我今天会在小昭那边待到很晚，如果实在太晚了我索性就住在她那好了。”零陆接茬。
“：好的，我会和先生说的。”张妈帮着岑小昭把行李箱搬到门口，司机立马接过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两人先以捐衣服的名义让司机把她们送到公寓楼下，等司机走后，岑小昭拦下正好经过的出租车把零陆送到机场。
“：这行李很重的，你一只手能不能行。”岑小昭很是不放心。
“：放心吧，我什么不能行，一定能行，我走了，半个月后见。”零陆拍拍她的肩膀，迈着自由的步子朝登机口走去。
“：老大，那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干净，飞机航线也申报好了。”姜助理站在总裁办的办公桌前对着顾知也询问，“需要立马准备过冬的衣服以及食物吗？”
“：照常安排工作。”顾知也把签好的文件合上，气压低得骇人。
“：是。”姜助理走出总裁办之后疑惑地搓搓脸：难道给太太的视频她没看吗？应该是没看，看了老大绝对不会是这个表情。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落地后的零陆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零下十度的天气冷得她不停打哆嗦。冷空气无孔不入，穿再多也不顶用。
她打了辆车，让本地的司机先带她去最近的花店，买好见面礼之后往林蔚给她发的那个地址赶去。
林蔚的朋友带着零陆把屋子看了一圈，大致介绍了一些电器的使用方法以及告知她遇到相关的问题要拨打哪些电话。
“：厨具可以用，碗筷需要你自己买，我这里只有我常用的几个碗。”
“：没问题。”零陆记下。
“：这是你的房间。”这人推开其中一扇卧室门说，“我一个人住，这个卧室空置了很久，被套那些都是干净的，在柜子里面。”
“：对面那个是我的房间，这个是大门的钥匙。”她把钥匙递给零陆，“我要去赶飞机了，谢谢你的花，我不好带着离开，你把她插在花瓶里吧，谢谢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客气。”这人说完后拎着箱子飞速离开去赶飞机。
零陆握着钥匙站在客厅环视四周，心里空落落的。大概是习惯了青云山居的热闹吧，习惯了身边有人，一想到接下来会孤零零的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呆上半个月，鼻子酸酸的。
顾知也在客厅等到凌晨一点，不见零陆回来，打电话又一直无法接通，思索过后，拨通岑小昭的电话。
“：不好意思；这个点给你打电话，零陆还在你那边？”
“：是，她在的。”岑小昭迟疑了，这份迟疑极为短暂，可以说是转瞬即逝，可顾知也还是迅速捕捉到，他肃声问，“她在哪？”
从零陆离开后岑小昭的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万一零陆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她哪担得起这个责任，再怎么说零陆和顾知也在同一本户口本上。
“：她去E国了。”
顾知也立马起身换衣服，同时听着岑小昭讲话。
“：早上那会儿司机把我们在公寓放下离开后……”岑小昭把她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
“：多谢。”顾知也挂了电话，拿好身份证等证件便立马出门。
岑小昭烦躁地抓着头发，背叛朋友的感觉太难受了，但是不告诉顾知也她又担心零陆。前段时间在零陆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要是在国外，她再一次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身边没人帮她怎么办？
又或者她受不了那边的天气，一落地就由于水土不服感冒，没人发现，没人送她去医院，没人照顾她等等等等担忧萦绕在岑小昭的心头。
她尝试联系零陆，想告诉她顾知也正在去找她的路上，结果一直打不通对方的电话。
顾知也落地后立马向林蔚提供的地址赶去，门关得很严实，敲了好几遍都无人应答，就在他有破门而入的念头时，住在隔壁的老奶奶告知他零陆出门了。
知道顾知也是她的丈夫后老奶奶还非常热情地邀请他进去喝茶，“你太太到这的时候给我送了一份礼物，所以我记得她，外面太冷了，你进来坐坐吧。”
“：我在这等她回来。”顾知也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心想着：零陆还怪聪明，初来乍到送点礼，接下来的日子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麻烦开口向人家求助对方也不好推辞，好心的人甚至会主动帮忙。
不出意外，周边几户人家甚至是楼上楼下都有收到她送的礼物。
顾知也身上只穿着轻薄的大衣，穿堂风刮得呼呼响，不断吹动着他的衣摆。
眼看外面的天慢慢黑下来。
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熟悉的咕哝声，“好冷。”
咕哝声和脚步声戛然而止。
零陆的视线在顾知也单薄的大衣上停留片刻后移开，她打开门，同时不太熟练的在墙壁上摸索几下后打开灯，打开暖气。
顾知也在门口站定片刻，没得到邀请，但也没受到驱赶。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客套地问。
零陆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从袋子里拿出新买的杯子往厨房走去。
顾知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地笑笑。
开着暖气的屋子温度很快升高，他原先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手也逐渐暖和起来。
厨房传来一阵“叮铃哐当”的声音，紧接着是燃气灶被打开的声音，再是水龙头放水的声音……
零陆再次出现在客厅是十分钟后，她弯下腰，把杯子放在顾知也手边。
顾知也凝眸盯着杯面上漂浮的姜末，脸上展露出克制的微笑。
他端着杯子不紧不慢地小口饮着，零陆默不作声地呆坐在一边等着他离开。
沉默蔓延到这间小公寓的所有角落。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他放下见底的杯子侧目看向她。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突然提离婚？”
“：喝完了就离开吧。”零陆讲话的声音很轻。
顾知也没有动作，关心地问，“手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