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了一天,那棵树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吗......”
罗哌卡因不屑地轻哼一声,看着眼前人还是这副瑟缩样,不耐烦地捏住了她耳朵的尖端——原来刚刚挡住的是这个?
“不就是长了些,怕什么?”
“噫——别这样前辈!”
芬利被捏得一激灵,她急忙后退几步,用委屈且带着一丝谴责的眼神瞄着对方,并捂住了已经泛着微红的“精灵耳”。
“没出息的家伙,这单纯是饰品而已,你难不成担心这破装饰品会害你?”
罗哌卡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但想到了什么,改口道:
“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事的,就跟姐刚说的一样,让主管操心去就好。”
因为她想到了破裂盔甲的饰品——她曾见过一位从未说过话的员工。
可对方陷入恐慌后受不可控因素影响,在开口的那一刹那,一道蓝光——当时的见证者都是这么说的,但她能看清那是利刃劈出留下的痕迹,将那位员工直接斩首。
她依稀记得,从断处喷出的鲜血跟不要钱似的溅了三里地。
芬利本就觉得耳朵变成这样哪哪都不舒服,对方这么一逗,更让她陷入了不知所措。
“诶诶,您为什么要突然改变措辞?这是新的开玩笑方式吗?让人感到害怕啊...”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害怕地后退了几步,“果不其然,吾要命不久矣了......”
“瞎说什么!姐还能骗你不成?记住,你这个饰品绝对不会出事的...算了,你爱信信,不信拉倒。”
罗哌卡因看到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怀疑,不满地撇了撇嘴,转身就走。
见着对方带着名为“不爽”的低气压横冲直撞地离开了走廊,感到莫名其妙的芬利虽没搞懂对方为什么不高兴,但也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走廊被清空了,连文职的半个影子都见不着,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下,芬利将饰品与祝福的事情抛之脑后,开始严肃地思考起一些大事。
思考自己是不是该继承文职的清扫工作。
可是主管大人没下指令诶。
这种时候主动多做些工作,会被他认为是别有用心吗?
勤劳的员工在这里会得到赏识吗?
还是会被判断为多管闲事且不懂看眼色的显眼包呢?
让人困惑啊......
“唔喔喔!那个那个!是小鸟吗?!”
上一秒还在沉思的芬利,下一秒就冲到了前方,兴冲冲地追赶起那在拐角处一闪而过的惩戒鸟。
这也不能怪她,她从小就很难集中注意力在一件事上,极少出现记仇的情况,说好听点是心胸宽广,难听点就是记忆力差劲的多动症患者。
罗哌卡因自然看清了那只小鸟,心里暗道晦气,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默默地跟上对方。
谁让因惩戒鸟而死的人一直是其他thtE级别异想体中最多的呢。
那只鸟长得一副无辜可爱的模样,下手却黑得很,杀人的理由更是令人作呕。
实际上她也不是没想过杀掉惩戒鸟。
尽管异想体死了后还会“重生”,但这不算什么。
她能忍到现在还没动手,单纯是不确定自己能否将其一击毙命,不小心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什么的简直是蠢到极致。
所以罗哌卡因决定去嘲笑即将被惩戒鸟追着啄的芬利,顺便保证对方不会被惩戒鸟一口吃掉。
她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
可惜的是,惩戒鸟对这朵聒噪的向日葵毫无兴趣,它脑内似乎长了个雷达,追寻着某种目标,直直地穿过中央本部、朝福利部飞去。
一只鸟的后面跟了两名正式员工的场面吸引了仍活着的文职的注意力,不过他们很快就埋下脑袋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着文书工作。
在福利部的休息室中只见到了秋葵,芬利这次倒是一心只在惩戒鸟身上,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选择性失明,略过了秋葵。
反而是罗哌卡因停了下来,两个笑眯眯的家伙对视了几分钟,最后是秋葵败下阵来,将几袋可可粉塞给对方以求短暂的平静。
“表里不一的狐狸崽子,姐下次再来找你!”得了好处的罗哌卡因走之前还不忘朝他挥挥手。
秋葵闻言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同样挥手回应道:
“哈哈...倍感荣幸,不过——您还是先专注于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