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媳妇斜眼瞅着乔挽月开口。
婆子瞅了瞅她媳妇又看了眼乔挽月面前的粥。
她刚才没要粥,感觉清汤寡水的没啥吃头,还不如喝水呢。
她看看面无表情的乔挽月,还是选择满脸堆笑的看向陆少平。
“军人同志,你看我儿媳妇怀孕了,这有身子的人就害口。”
乔挽月冲陆少平挑了挑眉。看吧,得寸进尺就是这么来的。
陆少平苦笑了下,略带无奈的解释:“大娘,我就打了一盒,那粥我爱人已经吃过了。”
那大娘一拍大腿,一副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样子。
“害,没事,吃过了有啥,咱们穷苦人家出身不讲究那些,我们不嫌弃。”
说完起身过去端起铁饭盒就递给她媳妇。
乔挽月已经无语了,剩下的半张饼也没了食欲,塞给陆少平,“我吃不下了。”
说罢端着热水就去车厢门口透风去了。
那婆子见乔挽月起身出去还问:“这就饱了?怪不得这么瘦,以后咋生孩子,女人还得壮实点。”
乔挽月听到理都没理,只是下定决心要给陆少平准备几身便装,下次出门绝对不要再穿军装了。
那身衣服就是道德枷锁。
陆少平见乔挽月不吃了,心里也觉得这婆媳两个有些过分,但碍于对方是老人和孕妇他没说什么。
也不吃了匆匆收拾了东西便去找乔挽月。
“饱了吗?我去给你买份盒饭吧。”
乔挽月拉住男人摇摇头,“饱了,本身也不太饿,等她们吃完你去躺一会吧,昨晚都没休息好。”
陆少平心中一暖,他觉得很愧疚,因为自己使对方受了委屈,她非但不抱怨,还担心自己。
乔挽月心想你知道就好,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体贴。
说话间那婆媳两个也吃好了。
乔挽月回到车厢,抻平下铺被压皱的床单,冲陆少平招手,“你过来再躺一会儿吧。”
那婆子本在收拾东西,看到陆少平坐到下铺欲躺下去,急了,连忙拦住男人。
“军人同志,咱们不是说好换铺了吗?”
陆少平愣住随即起身刚想解释。乔挽月拦住男人抢先开口:“大娘,晚上还跟您换,白天他在下铺补个觉。”
“那一会儿我老婆子也想补觉呢。”那婆子理直气壮。
乔挽月压住火气,“您补觉可以到您儿媳妇床上,她不是坐着呢吗?或者等您补觉时我把他喊起来。”
“那不行,我儿媳妇怀着孕呢,再说了他不是军人吗?”
乔挽月被气笑了,怎么着,军人就是铁打的就不需要睡觉了,就欠你的,就该当你是祖宗,处处让着你,做好事不留名,做坏事背骂名,不做事就要道德绑架?
她还想再说被陆少平拉住胳膊,“没事儿,大娘您休息,我不睡。”
男人拍拍乔挽月的肩,“你去睡一会儿吧,我去抽根烟。”
乔挽月扭了扭肩膀,甩开他的手,不想理他,转身上床。
就很气。
陆少平见乔挽月背对着他躺下,踌躇着担心乔挽月生气了怎么办,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地道,连累她跟着受委屈。
察觉到婆媳俩打量的视线,勉强对她们挤出个笑。
在上铺躺着的乔挽月越想越气,腾的坐起身,没好气的冲男人道:“我渴了,你再去给我打点热水。”
男人愣住,随即松了口气,“哎!”痛快应下拿起搪瓷缸子出门。
那婆媳两个见状撇了撇嘴,孕妇眼里还带了些羡慕,估计是没见过对丈夫态度这么差劲的媳妇。
然后就发现乔挽月在盯着她俩看,眼神一错不错的。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发毛,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你盯着我俩干啥?”
“你儿子是叫吴立民吗?”
她想起来了,原书里有提到过这一段,不过书上是陆少平独自一人坐火车碰上这婆媳俩,吃的东西很简单。
所以这婆媳俩跟陆少平换床铺,然后去隔壁车厢要吃的。
隔壁车厢没给,双方起了争执,那孕妇动了胎气有早产迹象,就在火车下一站首都站下车紧急去医院,陆少平还帮着把人送去。
在医院里碰到了他的前妻,也就是原主女主。
原书女主帮忙找床位找大夫,一直到那个媳妇生了孩子她丈夫到医院,两人才离开。
想到这里,乔挽月眼睛微眯。
“你儿子吴立民,一一七团一营连长。”
那婆子见乔挽月竟然知道自己儿子大号,还知道自己儿子部队名号,吃惊极了,“你,你怎么知道。”
乔挽月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表情,“不该问的别问,如果我算的不错,你儿媳妇叫刘彩莲,你们是安庆沟人,是吧。”
那婆媳俩对视一下,双双瞪大了双眼,心里有些惧怕。
想着对面这姑娘不会是什么仙儿或者哪路香头吧,看年纪不太像,但这种事情也说不准啊。
虽说这些年嚷嚷着破四旧,那是城里头,农村里还是有人偷偷看,敬畏了几千年的东西哪里是说丢就能丢的。
“姑娘,你是什么牌位?”
婆子小心翼翼的问。
乔挽月眨眨眼,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什么牌位?
突然福至心灵,她纳过闷来,不是把她当算命的了吧!
索性演下去。
“你儿媳妇这是第一胎吧。”
听到乔挽月说到自家儿媳妇的肚子,那老婆子也顾不上怕了,立时满眼的火热。
“是,是第一胎,你看是大孙子不!”
乔挽月答非所问,“这两天肚子时常发硬,有坠胀感?”
乔挽月看见那媳妇眼神变了,心道自己蒙对了,看来书里这个孕妇就是因为赶路折腾到了,然后发生争执一下就早产了。
前世闺蜜说她要生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不然她哪里知道。
那婆子看到自己儿媳妇脸色变了,站起来忙问:“怎么!难道是个丫头片子?”
乔挽月无语,冲着那婆子道:“给你孙子积点德吧!”
那婆子听到这话放下心来,她就说么,她儿媳妇这胎怀相反应都是男孩样,随即又有些担心的问,“那你刚才是啥意思?”
乔挽月煞有其事的又端详了那媳妇半天,看的她俩有点发怵,才缓慢的开口,“你儿媳腹中的小顽童是个旺家的,但我看他怕不是要提前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说着罪过罪过,她无意用言语中伤孩子,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这样也算是提醒那婆媳两个时刻注意吧!
那婆子一听顿时急了,“那可不行,我大孙子才八个月,都说七活八不活,那可不中。”
说完眼巴巴的问:“姑娘那可咋整啊,可不能让我大孙子有什么闪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