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邓嫂子和林嫂子两家,曹旺柱,宋茜夫妻两个,宋茜丈夫蒋文杰是另一个团的营长,陆少平与他一起出过任务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还有就是陆少平的下属。
碍于情面乔挽月还让陆少平还邀请了隔壁东院吴营长两口子,但是到现在人都没来。
除了曹旺柱是单身汉,别人都是带着老婆来的,有孩子的还带着孩子。
陆少平几个下属的老婆看样子和大家也不熟,打过招呼就安静的坐在一边小声说着话,几人隐隐捧着其中一个扎马尾的。
林嫂子附在乔挽月耳边悄声说那几个都是城里来的平时就跟她们不咋来往,那个扎马尾的是杨连长的老婆,她娘家爸爸是供销社的。
乔挽月了然,恐怕这是碍于男人的交情和工作不得不来,不过这院里是什么风气,农村和城市的界限这么明显。
她点点头尽主家责任尽量把人招待好,她端出特意买的奶糖给孩子们吃。
看人到的差不多开始去厨房端菜,那几人中的两个起身要来帮忙,被乔挽月拦着没让起来,她俩索性也就没起来。
那个扎马尾的还有她身边一个方脸的一动没动。
乔挽月都看在眼里。
陆少平招呼大家落座,林嫂子邓嫂子还有宋茜帮着把菜端出来。
乔挽月做的菜份量都大,这些人也是够吃的。
这些菜可是很硬的了,有鱼有肉。
菜一上桌扎马尾的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尝了一口,好像有点好吃。看了一眼招呼人的乔挽月,似是不信又尝了一口别的。
小孩子就直接了,“当即就让妈妈给夹。”
虎子更是在旁边喊着让乔挽月别当老师了,去食堂做菜吧,这样他就可以天天吃到了。
气的林嫂子骂他吃都堵不住嘴。
餐厅喝酒的男人也听到了,都笑着说陆少平有福气。
陆少平俱有荣焉,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以前为了避免无休止的争吵和麻烦他从来没有将战友带回家里过,类似情况都是去食堂。
此刻他意识到自己就是俗人一个,也渴望别人的羡慕。
以前心中有一块枯萎的地方,正在被人浇灌,逐渐长出嫩芽。
说他大男子主义也好,说他俗气也罢,听到别人夸赞乔挽月,他的内心是满足的。
他发现乔挽月就像一个谜,越相处越想让人探究。
男人们酒都喝了一圈,隔壁东院的吴营长才姗姗来迟,脸色还带着点火气。
进来先恭喜接着道歉,说自己媳妇周洁身体不舒服所以没过来。
林嫂子和邓嫂子听后打着眉眼官司。
乔挽月起身询问,“怎么样,严重吗,我装点饭菜给她送过去吧!”
吴营长摆摆手不用,说她那是老毛病,胃疼什么都吃不下。
听他这么说,乔挽月从善如流的坐下接着吃,本来就是嘛,她做的菜可不适合胃疼的人吃。
当着人前话到位就得了呗,还想怎么样,她才不去热脸贴冷屁股呢。
女人和孩子吃的快,吃完几人把桌子撤下去重新摆上水果瓜子和茶水,边唠嗑边等男人那边。
菜好酒好,男人喝起来就没完,眼看时间都快到八点,听那边还在各种划拳吹牛,
女人这边大孩子都自己跑出去玩了,有的小孩开始瞌睡,乔挽月想着要不要提议让她们先回去,也不知道这样符不符合这边接人待物的习俗,但她又不想让她们去自己的卧室。
正纠结呢,就听大门砰的一声,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几斤猫尿就那么好喝!”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纷纷停住手中的动作看向门口。
是隔壁的周洁。
吴营长脸腾的就红了,被气的也是被羞的。
都是娶媳妇差别咋这么大,陆少平娶了两次,前头那个有个团长姨夫,这个长的漂亮做手好菜,别人家媳妇也都知道疼汉子,就自己娶的整天不消停,眼睛天天巴着别人家。
总跟自己说陆少平不是好东西,乔挽月也不是好鸟。
是,就她和白丽是好鸟。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男人娶老婆不也是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才有奔头么。
以前他觉得自己比陆少平强,至少高洁不发疯的时候还知道照顾家里,不像陆少平的前妻白丽那简直就是个祖宗。
家里天天冷锅冷灶的不说,陆少平回来还得像个孙子一样伺候她,就这样那白丽还天天拉个脸。
当时他觉得陆少平过的那都不叫日子。
你再看看人陆少平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部队里的单身汉谁不羡慕他,二婚还能娶到这么好的,家里家外一把抓,还对自己男人特别上心。
如果陆少平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一定拍着他肩膀说:“兄弟,哥哥心里苦啊,只是你们不知道!”
今天陆少平夫妻请暖锅饭,他们作为邻居不早点去帮忙就罢了还拿乔说不来,自己好说歹说就是不来,还不让自己来。
气的他摔门就走,不来拉倒,人家也不缺你个祖宗伺候。
她可倒好,不分场合,不分青红皂白就开骂。
没看这么多人在这呢吗,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那边周洁还扯着嗓子喊:“好不容易放个假结果不着家跑别人家里去,怎么别人家的饭就那么好吃?我看是有什么不要脸的东西勾着你吧!”
这话说的陆少平脸色瞬间黑了,旁边本想劝架的人听了也没吱声。
吴连长越听越想越气越上头,猛地一拍桌子,“周洁,你真是欠揍了。”说着抡起巴掌就朝人去。
吓得周围人赶紧拦他,女人这边那几个城里来的赶紧扯着高洁出门,安慰她把她送回家。
弄成这样,酒也没法继续喝了,男人都劝吴营长,陆少平跟着把人送回去。
女人这边也都告辞了。
林嫂子和邓嫂子跟着去看了看热闹就回来帮乔挽月收拾。
“那周洁还梗着脖子跟吴营长硬碰硬呢。”
“可不是的,男人一喝酒三分脾气也得变七分,要我看那周洁挨顿揍也不为过,瞅瞅那说的什么话。”
“这事闹的,好好的一顿暖锅饭。”林嫂子和邓嫂子边干活边说闲话。
乔挽月听闻安慰到:“没事,咱们不都吃完了吗。”
“你要这么想就对了,再说这暖锅饭都是封建迷信,不作数,小陆你俩的日子啊指定和和美美。”
乔挽月笑笑,封建迷信恐怕这次要应验了,本来就是假夫妻,哪里来的和和美美。
林嫂子和邓嫂子收拾完喊上自家孩子搬着凳子和碗筷便回家去了。
临走乔挽月给他们一人装了一小袋瓜子和糖,两人不要,乔挽月硬塞,“早就准备好了,又不是给你俩的给孩子的快拿着吧。”
俩人推脱不过只得接过,心里都觉得熨帖,倒不是眼皮子浅看中这点东西,而是乔挽月的为人处世让人心里舒服。
送走她们二人乔挽月回屋打水洗头发,她其实很累,但是头发太油不洗受不了。
还好陆少平上星期装炉子时在卫生间装了一组薄的铁皮箱子,通着炉子,热气就可以传过去。
不然这天在家洗头发很容易感冒。
洗完头发用干毛巾用力擦几遍,然后就拿了语文书坐到炉子旁边烤头发边背课文
一篇还没背完,陆少平回来了。
“怎么样,咋回事?”乔挽月抬起闪烁的八卦之色的小眼睛。
陆少平想了想刚才高洁说的那些话,摇摇头没什么。
……
没什么?你觉得我会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