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警婉拒陆少平请他吃饭的邀请,跟陆少平几人道别以后,就骑车回局里复命了。
陆少平三人往陆家的方向走。
“看这情况,还不知道那孩子的亲生父亲好不好说话。”顾磊略带忧愁的说。
乔挽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现在还不知道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呢,看目前的情况,那个姑娘大概率不会说。
几人略带愁容的回到陆家,一进门陆母就迎上来,“怎么样?”
陆琴抱着孩子也看过来,顾磊摇摇头。
陆琴神情焦急的问,“她不签吗?”
顾磊上前去把那姑娘母亲的要求说了,还把乔挽月三人的猜测也说了。
陆母听完差点破口大骂,“连闺女的钱都挣,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说完犹不解气,“这黑心的,咱不要这孩子了,自己又不是没有,还当成谈判的资本了,咱们还能让她给拿住?咱不要了!”
陆琴满脸为难,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很是不舍。带了这孩子几天,都有感情了,这孩子特别乖,不哭也不闹,小小的一只,躺在那里就惹人怜爱。
或许她也知道自己命途多舛,眼前的女人是她的救命稻草,就在陆琴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怀里的孩子睁开眼睛,冲着陆琴咧嘴笑。
陆琴的心都快化了,她为难的看向顾磊和陆少平。
顾磊和陆少平也为难,总不能按着人签字。就算他们认栽,这次花钱摆平让那姑娘的母亲同意,谁能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出来找事。
有再多烦恼,饭还是得吃,陆父将饭菜端上桌,吆喝大家赶紧吃饭,吃完饭再想办法。
大家怀着心事吃完晚饭。
最终也没讨论出个好办法,姐姐姐夫害怕那孩子太小,寒冬腊月搞不好会折腾生病,便没有回家在陆家住的。
“我估计姐夫会拿钱解决。”夫妻夜话陆少平跟乔挽月说道。
“有了这次下次呢?”乔挽月问道。
看陆琴的样子对这个孩子是非要不可,只要她养一天,就会被人拿捏一天。
陆少平没言语,他想的是不收养这个孩子,但显然他姐姐不会同意。
“要不你跟姐姐姐夫说,一起去首都得了,他们这几年应该也攒了些钱,把收养手续办完,就去首都,天高皇帝远的,那姑娘家里还能找到首都去?”
乔挽月越想越觉得可行,即便将来交通发达,那姑娘家里能找到首都去,那时候那孩子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是非观,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说几句就能影响她的。
还有一点乔挽月没有说。她觉得陆琴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她应该是患有某种心理疾病,将她对流掉的那个女儿的情感都寄托在这个收养的女孩身上了。
这样下去不加以干涉,会越来越严重。首都的发展毕竟比老家要领先,看心理疾病肯定还是首都更方便。
更何况远离家里的环境对于她本身可能就有好处,不都常说睹物思人么,那离开伤心地是不是也是一种治疗手段。
陆少平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以,他和乔挽月还有陆父陆母都在首都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回老家。姐姐姐夫去了首都也算团聚。
在老家姐夫的百货超市开的很成功,也算积攒了经验,去首都也可以继续创业,顾诚也会接受更好的教育,这么一想,姐姐姐夫去首都百利而无一害。
乔挽月见陆少平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他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了。
第二天一早,陆少平就找到顾诚,两个人在院子里说话。
陆琴透过窗户就看见陆少平跟顾磊说了什么,然后顾磊就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最后把烟头扔到地下,用脚用力捻灭,好像做了什么决定。
顾磊听完陆少平的话陷入沉思,他不是没想过离开老家,可是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他下意识按下去了。
他对自己目前事业有成的生活很满意,他本能的惧怕新挑战,就想守着这个商店过日子。
可是陆少平说的对,在发展如此之快的社会中,不进步就是退步,如果一直止步不前早晚会有人取代你,就像之前他取代供销社一样。
想到这里他终于下定决心,去首都!
顾磊吐掉烟蒂,用脚用力捻灭,抬头对陆少平肯定的说,“去。”大不了就是回到原点。
说完进屋跟姐姐陆琴说出自己的决定。陆琴嘴巴微张,震惊的表情一览无余。
陆母更干脆,“去首都?你们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几天我这心都要被你们几个吓跳出来了。”
陆母当然希望女儿陆琴一家可以去首都发展,但问题关键是女儿和女婿的事业都在老家,老家还有顾父顾母呢,哪里是说去就能去的。
陆父在旁边沉思没有出声。
陆琴回过神来,低头想了想,抬起头跟顾磊坚定的说,“好,咱们去首都!”
首都那么大机会那么多,不愁没钱赚,去了首都就可以远离家里的烂人烂事,她愿意去。
陆母心好累,这俩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
就在陆琴说完决定去首都的话,家里来了不速之客。那孩子的亲生母亲独自找上门来,进门不说话,只是哭。
陆母正心烦看她光哭不说话更觉得烦,都怪她那个母亲黑心肝的,语气里就带了些出去,“你来做什么?”
那姑娘刚生产完,激素骤降,正是敏感的时候,陆母一开口,她就知道自己母亲惹人嫌了,她连忙表示自己不是来找事的。
事实上她母亲确实存了小心思,想要跟顾磊和陆琴要些钱。
她初听是不同意的,但敌不过母亲的强势,不敢反抗,她父亲性格跟她差不多,被她母亲压迫习惯了,早就变得没主见。所以顾磊和干警上门的时候她们父女两个只会躲在母亲后面,由母亲去提出要求。
母亲提的那些要求,她听了都觉得过分。
“那你今天是来干嘛的?”陆母问道,既然眼前这姑娘反抗不了她母亲,那跑到这里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