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怕不是以为，只有一个老人好欺负吧。”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这样的一句话，惊醒了所有人。
他们还是本能的认为老人没有错，这个人的话就像是有力的证据，给了他们接着帮老人的底气。
他们看掌柜的眼神瞬间不对劲起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明明看着如此的彬彬有礼。
掌柜却感到如芒在背。
“老婆婆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我们给你作证。”
“没错，我们这么多人呢。”
……
人一个接一个的帮腔。
这个老妇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坐着默默啜泣。
掌柜见事态不对，不能再任由它发展下去了，现在他也不需要老妇人说什么了。
原来还想给她一个面子，一起弄清事情的缘由。
就算说人老了听到有人传出的坏消息信以为真，这样一来事情也能这么结束了。
这个老妇人却除了一开始说了事情，后面一个字都不说。
任由人们想象具体发生了什么，想借其他人的手来对付他们店铺。
真是想得美。
不要说他们已经做好应对事情的准备，更何况她用的是如此拙劣的借口。
“各位稍安勿躁，既然老人家不愿意说话，那就先由我来给各位做解释。我们店铺确实用新的织布机器。”
掌柜先说明了布行确实有使用新的机器的事情，这是事实，却不代表老妇人说的话就都是实话。
有的时候真假掺杂在一起的话，才是最不容易被人看出来的。
可是掌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嚷嚷起来，“看吧，就是布行仗势欺人，只能用新的机器，那个人换得起。”
织布机可是大件，对于现在的人而言，购买一台新的织布机可是全家的大事情，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下定决心。
更别说需要不少的钱，才能买到。
布行这样做会真的激起民愤。
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激动，掌柜不得不大声制止他们，接着将被打断的话说完。
“但是靠着纺织维持生计的家庭，若是想让钰锦布行收布料，可以凭借户籍证明和老旧的机器在我们布行免费换到新的机器，
不知道老人家说的，我们布行挤占了织布为生的人的生存空间，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掌柜的声音落下，全场寂静无声。
事情的反转出乎大家的意料，布行确实要求用新的机器，可是机器可以白送，这样的做法谁还找的出什么错处。
“老婆婆你真的受到了钰锦布行的排挤吗？”有人发出疑问。
这时忽然有有人说：“这可只是掌柜的一面之词，你们可不要被骗了。”
就在这时，掌柜朝一个方向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立刻理解了意思，眼睛一直盯着说话的人。
在他离开时追了上去。
“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去询问任何一个给布行供应布料的人家，或是带着自家的织布机来换新机器，布行十分欢迎。”
掌柜一番话说得漂亮，既表明布行的清白，又间接招揽合作的人。
他们布行可是很缺布料的，来者不拒。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还坐在地上的老妇人，好似要让她给个交代，老妇人目光躲闪，依旧一言不发。
但是这次没有人移开视线，老妇人慢吞吞说道：“我家的就换不了。”
语气中尽是委屈。
大家又再次看向掌柜，想听个解释。
这时，老妇人却趁着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起身从墙边的空隙溜走。
若只是她一个人大家还有办法追到问个清楚，却是不知道从哪个小巷子里窜出个人来，背起老妇人就跑了。
他们再想追去也没了办法。
看到这一幕，谁都清楚他们被骗了。
一个个义愤填膺，说着老妇人的可恶。
“多谢各位听我的解释，让店铺并不至于被污蔑，各位有需要可以进店看看。”掌柜笑着对周围的人说。
事情虽然发生了，但是生意还是要做，对待顾客就要笑脸迎人。
有人尴尬的咳了几声，他们可尽是帮那骗子了，没有做什么事情。
既然掌柜如此诚心的邀请，他们就去看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无论一开始有没有购买计划的人，进去都多少买了些东西。
掌柜笑了起来，这事情看来也不算太坏。
不过他可经不住接二连三的惊吓了，还是一切顺利才好。
这时出去跟着人的伙计回来了，他有些垂头丧气。
“怎么了，搞成这副模样。”
“掌柜我没追到那个人，他跑到贵人们住的那条街，将我甩开了。”
掌柜听到这话，想的就有些多了。
这人一定是经常出入那里，要不就是那些贵人出的手，要不就是与贵人联系紧密的人。
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大难题，希望早点结束。
“好了，你去干活吧。”掌柜吩咐道。
他要去找东家好好商量一下后续的事情，若每天都来这么一出，他们真的吃不消。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句喊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走水了！走水了！”
“快起来，出事儿了。”
嘈杂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都醒来了，看见眼前的火，马上找容器去装水。
还好他们有充足的水，大缸随时都做好了检查，保证水是满的。
砰！砰！砰！
实习司的大门被敲得直响，下人迷糊着眼睛打开了门。
“布坊走水了，快叫秦大人！”
报信的人说得极快，但是走水二字依旧让下人清醒过来，这可不是小事，严重可是要出人命的。
不止秦墨钰，其他三人也被动静吵醒，连忙跟着秦墨钰去看看情况怎么样。
他们来到的时候，火依旧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