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唐风年归家,也得知乖宝被打伤的消息。
他当即小心翼翼解开缠绕的纱布,亲眼看到伤口,确定不严重,才放心。
然后,他和赵宣宣帮乖宝涂药,重新包扎。
他又带乖宝去内室聊一会儿,询问细节。
听完之后,他说道:“太后把矛头指向你和苏贵妃,肯定是因为有人告状。”
“乖宝,你在宫里与谁结怨没?”
乖宝立马把自己对福阳公主的怀疑告诉唐风年。
“藤球是福阳公主故意踢到锦鲤池去的,我们钓藤球玩的时候,她也看见了,而且我觉得她的眼睛看起来很阴险。”
“后来,太后找我麻烦时,福阳公主坐在太后旁边,看起来幸灾乐祸。”
唐风年眉头微皱,提醒道:“破案时,别人看起来阴险,或者看起来幸灾乐祸,不能当正经证据。”
“既然你怀疑她,还有别的证据吗?”
乖宝又说那两个可疑的太监恰好是福阳公主的奴才。
唐风年的手指叩击膝盖,思量片刻,道:“据说,宫里审问的手段不输给诏狱,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如果能审出真相,最好。”
“如果审不出来,咱们想办法,让旺财去帮忙找证据。”
乖宝一讨论破案的事,就兴奋,小声问:“爹爹,万一'耙耳朵'被坏蛋吃了,怎么办?”
唐风年挑眉,轻笑一下,反问道:“其一,宫里闹饥荒没?”
“其二,宫里有御膳房,宫女和太监并不需要单独生火做饭。”
“其三,我以前听你小姨父赵理说过,如果钓到太大、太老的鱼,不能吃,特别难吃。”
“你刚才说,失踪的那条鱼在锦鲤池里活了几十年。”
“宫里那些人见多了御厨做出来的山珍海味,即使一时好奇,打算吃那条老鱼,但最后肯定吃不完。”
“这事要速战速决,如果拖拖拉拉,证据就被毁了。”
乖宝眼睛亮晶晶,抱住唐风年的手臂,充满信任,道:“可惜今日天晚了,明天我把这些告诉苏姨姨和福馨公主,想办法把旺财带进宫去帮忙找鱼。”
唐风年跟乖宝对视,眼神深邃,冷静地道:“你受伤了,至少在家养伤半年,不要再进宫去。”
“至于传话的事,托别人办就行。”
乖宝疑惑不解,道:“这点小伤,哪需要养半年?”
“爹爹,我现在就生龙活虎。”
她站起来,手舞足蹈,表演“生龙活虎”给唐风年看。
唐风年罕见地给她翻个白眼,认真地道:“乖宝,你不适合再进宫去做伴读。”
“我和你娘亲都不希望你再去。”
“既然有现成的借口,就利用这个受伤的借口。”
乖宝却不开心,笑容烟消云散,感觉像翅膀突然被抓住一样,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泡汤。
不过,她理解爹娘担心她、关心她,所以她暂时没反驳,打算等伤口彻底痊愈后,完全生龙活虎时,再商量做伴读的事。
她不是舍不得伴读每月三十两银子的好处,真正舍不得的是苏荣荣、福宜和福乐小公主,还有新玩伴福馨公主。
这世上虽然有很多很多人,但喜欢的人、投缘的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乖宝珍惜这种缘分。
眼看乖宝站在原地,用衣带缠绕手指,闷闷不乐,唐风年安慰道:“外面的天地,比皇宫更好玩。”
“等入秋,变凉爽时,你和爷爷奶奶回老家去玩一趟,你不是很喜欢表妹元宝吗?”
乖宝轻轻叹气,显得少年老成,心事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