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贩子罪处罚……”
这句话仿佛山谷里的鬼叫声,在人牙子的耳边反复回响。
当天,他们全部签下保证书,签字时,手微微发抖。
离开官府时,一个个满怀抱怨和牢骚。
几天后,有两个人牙子携全家离开成都府,其中一个就是人牙子老刘,还放下狠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哼。”
别人问他,去外地如何谋生?
他答:“当然是做老本行,外地的官儿肯定好说话,不会多管闲事。”
然而,不到一个月,他又灰溜溜地回来了,表面上的理由是:“在外地住不习惯,还是老家亲切。”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哈哈哈……”
然而,他妻子回娘家时,向亲戚透露真实原因:“斗不过外地的地头蛇,又舍不得花太多钱去行贿,生意不好做,家里遭了贼,官府破不了案……”
“一堆糟心事,如果早知道如此,何必出去受罪?”
娘家亲戚安慰道:“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回来就好。”
“前几天,你舅舅在街上被偷个钱袋,那个牵狗的官差愣是帮忙把钱袋找了回来,还把小偷抓住了。”
“你舅舅对那官差赞不绝口。”
刘妻羡慕,道:“如果我家在外地被偷的钱财也能找回来,就好了,可惜那边没这样的好官差。”
亲戚安慰道:“钱这东西,以后还能再赚回来,放宽心。”
刘妻点头赞同,道:“回到成都府,安稳多了。”
— —
白捕头带着乖宝的亲笔信,回到成都府,把信交给唐风年。
唐风年眉头微皱,看完信之后,立马去告诉赵宣宣。
得知乖宝、王玉娥和赵东阳至少还要在老家住好几个月,而且王老太病得不轻,赵宣宣心里堵得慌。
巧宝踮起脚尖,举起小手,从赵宣宣手里把信拿过来,好奇地看。
这时,唐母也走过来,关心地问:“白捕头回来了,亲家母和乖宝怎么没回?”
唐风年向她解释:“宣宣的外婆病了,无法走路。”
“岳母不放心,要照顾她几个月。”
唐母叹气:“哎!人一老,就病痛多。”
说完,她又转身走了。
赵宣宣思量片刻,道:“风年,我去收拾爹娘和乖宝冬天的厚衣裳,托镖局送过去。”
“另外,再给外婆捎些药过去。”
唐风年点头赞同,道:“药的事,我去办。”
“不晓得岳父岳母的钱够不够花,要不要再捎些银票过去?”
赵宣宣想一想,道:“爹爹回去收田租,应该不缺钱。”
说完,她去收拾衣裳,唐风年出门去买药,分头行事。
巧宝拿着信,磕磕巴巴,遇到不认识的字,就靠猜,费了好一番劲儿,终于把乖宝的信看完了,小表情顿时变得凝重。
她嘀咕:“几个月是多久?”
赵宣宣暂时把衣裳堆床上,堆得像一座小山,腾出一个空箱笼,然后仔细整理,挑乖宝、王玉娥和赵东阳接下来几个月要穿的衣裳,塞进箱笼。
用不上的衣裳就扔开。
巧宝打开衣柜,拿她自己的衣裳,也扔进箱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