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仲田的提议下,夏穆宁的抚琴就安排在太阳房中。
夜幕降临,四面都点起了灯笼,太阳房四周都围上了白色的丝绸,微风吹过,随风飘动。
夏穆宁身着一件红衣,头上只用金簪束发。
光反射在玻璃上,又投射到夏穆宁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犹如九天仙子下凡尘,恍如梦境!
琴声传了出来,大珠小珠落玉盘,如听天籁。
夏穆宁偶尔抬眸,却与桌子上的仲田的视线相对,仲田看着他,眼中盈满了情义。
仲田相信,今天夜里,夏穆宁的名声会慢慢的传出来,第一公子的名头会慢慢的飘散,飘到更远的地方。
而她卖的玻璃也会水涨船高,成为摇钱树。
一曲完毕,众人才从夏穆宁编织的梦境中出来,夏穆宁弹完琴之后,便悄然离去。
夜已深,众人准备离去,人群中还在兴冲冲的谈论今天夜里的事情。
突然,侍琴跑了出来,满目惊慌:“不好了,公子被贼人掳走了!”
这一声如同水浆乍破,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暂时的停滞了,夏公子被人掳走了!
还是夏父先反应过来,立即上前一个大巴掌抽了上去,侍琴的嘴角立即留下了鲜血。
“他得失心疯了,立刻压下去。”
夏母立即上前,微笑的说:“各位,家中奴仆管教不严,让各位受惊了,今日之事,无稽之谈,莫要传给他人,送客,各位一路平安!”
众人都明白了,默默的离开了。
仲田原本也被请了出来,但是夏芳拉了她一把,她便没有离开。
等到人群全部离开,夏父走到捂着脸哭的侍琴面前,“怎么回事?”夏父质问道,语气有些颤抖。
侍琴抽噎的说不出来。
“我说!”侍书站了出来,他的脸上也有未消散的巴掌印,应该是贼人留下的。
他的语气即使遮掩也紧张极了,但是他还是竭力的把事情复述了下来。
那时,侍书,侍琴正在伺候着夏穆宁卸妆,突然几人闯入了后宅,把门破开,二话不说便把夏穆宁掳走了。
“不要声张,悄悄的去把县令请来。”
“是。”
县令还未离开就被匆忙的过来了,听了夏母的请求之后立即调派了县衙里的所有人手,全城秘密搜捕。
方士莲的醉意还未完全清醒,他听说之后痛苦的捂住脑袋,一脸的失魂落魄,她嘴里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夏父哭的几近晕厥,夏母面容严肃的一边安抚夏母,一边派人查探她的竞争对手是否形迹可疑。
仲田在一旁听着,她感觉这里面处处透着不合理。
夏府守备森严,为何今日这些暴徒进夏府如入无人之境?为何是今日,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天色越发的黑了,天亮之前必须将夏穆宁找到,否则夏穆宁在女人手中过了一夜,名声就毁了!
她将侍书叫到一旁,侍书还有些惊魂未定。“侍书,捉走夏穆宁的人是几个人?”
“五个!”他看的很清楚。
“她们说话了吗?”
侍书仔细回忆:“说了,她们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言之凿凿的指着我们公子说,就是他!”
“是本地口音吗?”
“是!”
仲田对侍书颇为欣赏,即使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侍书却拼尽全力记住所有的细节,为他的公子留得一线生机。
在夏府等消息不会有任何进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仲田便离开了,她的离开什么人都没有惊动。
这是一个繁华的小城,即使到了夜里,也灯火辉煌,行人如织。
她直接在小摊找到了金霞。
金霞在街边支起一个小摊,算盘拨的劈啪作响,正在统计今日的收获,她面露喜色,显然颇为可观。
她的身后现在也跟了两个小女孩,机机灵灵的,看着特别讨喜。
看见仲田,连忙迎了上去。“主家。这是我收的两个徒弟,你看机灵吧。”
仲田时间紧急,直接开门见山:“主家,你听说了吗?”
“当然,即使夏家百般遮掩,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消息。”
“是本地人。”
金霞看了看天色,“这么晚了。”
“耽误不得。”
“好的,我明白了。”
金霞是个伶俐人,对着两个小女孩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仲田坐在摊上,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过路之人对快递这两个字很陌生,好奇的上前询问,小姑娘便会口齿伶俐的向询问之人解释 。
也有人轻车熟路的来到摊子上,直接说要什么东西,放下银钱就走了。
仲田在摊上等候了一个时辰,已经成交了30多单。
一个时辰之后,金霞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张纸条。
“这城里的泼皮无赖有26个,胆子大的敢捉人的有十个,其中三个在妓院,二个在赌坊。只有这五个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可知道这几人的身份?”
“为首的是鲁班工坊掌柜的妹妹,叫做胡愿,其他的分别是陈爽,赵乐,郭倩,宋潋。”
“就是他们,在哪里?”
“她们通常会聚集在这里。”金霞用手指了一个地址。
仲田开心极了,这丐帮不愧是武侠小说中的第一帮派,查验消息格外有用。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你去夏府找到一个到侍书的侍从,问他愿不愿意救他的公子,如果他点头,你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你附耳过来。”
“…好!”
“还有…”
“把这个地址告诉方士莲,让她带着衙差去寻夏穆宁。”
“是官府里的那个姓方的衙差?”金霞迟疑了一下,问道。
“是的,怎么了?”
“没什么。”
仲田抬头望去,天空中闪耀了几颗星星,夜色也越发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