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娘子,仲娘子,醒醒!已经开始了。”侍书轻轻的拍了拍他,仲田从睡梦中惊醒。
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睡觉的时候应该不会流口水吧。
啊?竟然睡着了!仲田奇怪的想着。她警惕心虽不强,但也不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着,是这茶水有问题?还是这香有问题?
迷晕她的目的是什么?
仲田压下满心的疑问,跟着侍书来到前厅,前厅热闹极了,丁玉成已经从酒楼接了过来,穿上了礼服,正在正式行礼。
这里的婚礼与现代的不同,这里的男女成亲的时候并不会戴大红盖头。
反而大大方方的让客人观看,夫郎越是漂亮,妻家越是荣耀!
仲田仔细看去,丁玉成头上戴了一颗硕大的宝石,衬的他今天的容颜娇俏极了,也富贵了许多,与初见那小苦瓜的样子十足不同。
丁玉成也看见了他,但视线很快转了过去。
仲田站在那里,这才看见了所有的夏家人。
坐在高堂之上右边的是夏芳的母亲,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但是看着颇有精神 。
坐在左边的的是二房的主君,看着颇为温柔,那张脸保养极好的的脸让他看不出实际年龄。
夏芳的亲生父亲是小侍,在今天的场合只会赏一份丰盛的饭菜,在今天这个场合根本不会出现。
仲田也看到了那个传闻中的草包,夏家三房女儿夏文,出乎意料的是,那人长了一张颇具迷惑性的脸,长的好看极了,让仲田都时不时的将视线移过去。
旁边有一个长的颇为漂亮的男子站在她旁边,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有其他男人会扑上来,果然,什么样的草包都会有人喜欢。
她还在观礼的人群中看到了宋锦书。
宋锦书出现在这里不意外,意外的是宋锦书的神色有些失魂落魄,与周围喜气洋洋的气氛颇为不符。
仲田想到了宋锦书与夏芳在酒楼交握的手,宋锦书似乎与夏芳颇有一些渊源。
她还看到了夏穆宁,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姗姗来迟,他冷着脸,并没有露出什么笑模样。
只是看见仲田时,微微点了点头。
方士莲站在不远处,她的视线一直粘在夏穆宁的身上。
仲田感觉自己看了一场人间百态。
对于仲田的出现,人群中是有一些讨论的声音的,但是仲田落落大方的,一直在品尝桌子上的饭菜。
视线在人群中巡视,夏今安既然是夏府的家生子,自然父母都在夏府,只要找到夏金安的父亲,自然会了解真相。
但是夏府伺候的奴仆何其多,来来往往的,看的仲田有些眼花缭乱。
“送入洞房!”新人被簇拥着离开了。
前厅的宴会也开始了,开始上菜了。
仲田这桌安排的是夏家的各地掌柜,这些掌柜对于仲田这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也颇为的好奇。
这些女人久在商场沉浮,那一张嘴最是巧舌如簧,仲田也被劝着喝了几口酒。她百般推辞,借故跑了出来。
花园里的风寂静无声,外面的风吹的仲田也清醒了几分。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人与夏今安极其的相似,她跟在了后面,不知不觉,竟跟着进了内宅。
不好,不妥!
仲田急忙准备退出,竟听到了夏芳的声音。夏芳和另一个人交谈。
夏芳不在屋里,为何在外面?
仲田用假山遮挡了自己的身形。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风中吹来,灌入了仲田的耳朵里:“夏娘子,您去看看我们掌柜的吧,我们掌柜的自杀了!”
这个人仲田并不太熟悉,从记忆中使劲扒拉,才记起来她的掌柜是宋锦书!
宋锦书自杀了!
为啥?
仲田惊讶极了,但是夏芳比她更惊讶,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都有些苍白,身形都有些站不稳。“走,快走!咱们去看看。”
这是做什么?夏芳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仲田正准备离开,竟又看到了丁玉成,他应该是跟着夏芳出来的。
他站在暗处,身上的红色嫁衣还未褪去,脸上的喜色已经全部褪尽,更显的脸色苍白了。
旁边站着的是夏家给他新配的侍从,叫做梁运,有些小心的看着丁玉成,上前磕磕巴巴的劝他说:“主君,小姐会回来的。”
丁玉成没有答话,她眼睁睁的看着夏芳离开。他想拦住她,告诉他今天是他们两个的洞房花烛夜。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知道,今天夜里他是等不到他的妻主了。
他明天起来,就会成为夏家所有人的笑料,
他有些颓废的回到婚房,正好看到鬼鬼祟祟想要离开的仲田,看到了仲田,他的瞳孔瞬间睁大。
仲田似乎对目睹了这一切颇有些不好意思,立即转身想走。
“仲田,你要现在离开吗?”
当然要走,当然要离开!
“你如果离开的话,我就大声宣扬,你来此与我私会。”丁玉成悠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仲田无奈的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奈的扭头望去。“今天夜里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但这一切真实发生了!仲田,不要走,留下来!”
仲田扭头,立马离开:“我立刻走!”
丁玉成扯了扯嘴角:“我应该是受刺激了吧。仲田,跟我走,不要声张!否则我…”
不好,遇到颠公了!
受刺激的男人不能惹。
仲田有些绝望的看着丁玉成把她领到了他们的新房。
“你干什么,疯了!”
丁玉成坐了下来,对着站在一旁眼神惊恐的梁运吩咐道:“梁运,去拿些酒来!”
梁运浑身颤抖着,他的眼神里面满是惊恐,他没想到他的新主子是一个胆子这么大的人, 这样的行为,被发现的话是要挨鞭子,是要被妻家休弃的。
丁玉成扭头看他,语气凉凉的:“你我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卖身契夏芳已经给了我,听我的吩咐,现在拿些酒来,在外面守着,今天夜里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你若敢有什么歪心思,你会死的很惨!”
掌握卖身契的主家对下仆说的这话,就不是恐吓了,而是实实在在能够落实的。
梁运迟疑了一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出去了,不一会儿,梁运就送进来了一壶酒,随后出去守门了。
丁玉成看着清冽的酒水 ,对着仲田问道:“仲田,你说酒是不是一个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