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这是宿醉的结果。
昨天被美色所迷,竟喝了不少酒,实不应该。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准备起身下床。
突然摸到了一具赤裸的身体,她惊愕的转身,看到了她旁边睡的正香的夏今安。他的腿如同一条蛇一般缠绕在她的腿上。
这剧情太熟悉了,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哦,是受害人醒来控诉!
果然,夏今安悠悠转醒,看见她的瞬间眼神便变得有些羞涩,随即眼泪就啪啪啪啪的落下来了。
“主家,您,昨日…”
夏今安起来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了他满身伤痕,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红肿,想来昨天夜里战况,很粗暴。
仲田愣了一下,才慢悠悠的接话:“昨天,我…我不记得了。”
夏今安到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沉默的起身,穿好衣服,沉默的跪在床边。
“你…”仲田有些语塞。
“主家,奴不会让你负责的,奴身子不干净了,在您身边会侮辱了你的名声!”
说完,就眼圈红红的跑了出去。
说实话,演技不错。
仲田大大的身体如同咸鱼一般的躺倒在床上。
夏今安的戏唱完了,仲田成了始乱终弃的渣女,夏今安成为了一个被骗身体感情的受害者。
但,仲田有常识,明白人醉的时候浑身如同烂泥,根本什么都干不了。
昨夜虽然仲田虽然有些意识不清,但是她可以肯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夜欢愉之后,身体是会有感觉的。
她浑身清清爽爽的。
夏今安这么做的目的,她也明白,无非是想求一个名分。
他之前的经历让他自卑,让他患得患失,想要通过这样一件折辱自己的事情来获得安全感。
仲田想的很明白,但也不准备拆穿。
在这个世界,有人愿意为了她殚精竭虑,费尽心思,她有些心疼。
她在这个异世界,无依无靠,孤立无援,与夏今安相依为命,结为妻夫,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想清楚了,便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出来了。
夏今安跑了出去,他却有些茫然的停下了脚步,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哪里,天地之大,他无处容身。
他抛弃了所有的尊严来做这一场戏。
昨天夜里,他实在真心实意的想要与仲田成就好事的。
这是一场赌博,他从小就听其他人讲女子始乱终弃的故事,女子多薄情,明媒正娶的妻主都能说抛弃就抛弃,何况他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仲田占了他的身子,却不认账,他是没有办法自证的。
但是 ,喝醉了酒的仲田迷迷糊糊的,把她扶到床上时,就已经睡熟了,把她摇醒,她也只是语气沙哑的说:“渴,渴,要喝水。”
夏今安虽理论经验丰富,但是却没有实战经验。。
所以,他不明白,所谓的酒后乱性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情趣,或者是一场女子对男子的欺骗。
他想过放弃,所以他看着仲田的脸,心中的喜欢盈满了胸腔。
他赌一把吧!他脱了衣服,用手在自己身上留些痕迹,环抱着仲田,慢慢的睡熟了。
现在看来,他应该赌输了!仲田并不想承认。
但是,身后有一双手慢慢的环抱住了他。“今安,对不起,是我错了!咱们成亲吧!”
夏今安顿时喜极而泣,他遇到了心软的神,他这场赌博赌赢了,他回抱住了仲田:“…好。”
两人抱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咚!咚!咚!
外面敲门声响了起来!
夏今安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去开门,发现侍书站在那里,神情有些不自然。
但他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自然的说道:“今安哥哥,再次见到你太好了。”
夏今安神色有些冷漠,他对于这个整天在他后面喊哥哥的侍书印象挺好,但是侍书代表了过去的人或事,对于以前的人或事他是想要忘记的。
“有什么事吗?”
侍书有些艰难的把手中的盒子送到了夏今安的怀里,夏今安有些踉跄的退后了一步,仲田扶住了他。
“是什么?”
“仲娘子,您看看就知道了。”
仲田打开一看,竟然是金子,发出金灿灿的光。
…
夏今安手中提着全福楼的点心,慢慢的走到了夏府的侧门。
夏府的门房显然也认出了夏今安,低低的叫了一声:“夏侍。”
夏今安应了一句,他之前是在夏穆宁身边伺候,上到夏父夏母,下到门房采买,都细细打点,小心应对,如今再上门,门房才对他颇为客气。
“我想去见我们夏公子。”
夏公子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门房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再加上夏今安以前在夏府颇得脸,门房才愿意去通传一声。
“夏侍,您稍等。”
夏府的侧门来来往往的都是夏家的奴仆,有的认出来了,亲亲热热的行了一个礼,有的装作没有认出来,眼露鄙夷的走了。
夏今安提着点心,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他的手心攥得通红,但他却没有退缩。
仲田答应了,就这个消息就盈满了他的胸腔,让他有勇气面对所有的诋毁与谩骂。
记得当时,他试探的问道:“纳侍是需要他们到官府填一个文书的。”
纳侍虽说程序简单,但是夏今安还想着总要摆几桌酒,买一身喜服的。
但是仲田确实神情严肃:“我只娶夫,不纳侍!三媒六聘,凤冠霞帔你都是会有的。”
巨大的欢喜在夏今安的心头炸开。
他眼睛有些酸涩,何其有幸,能够遇到仲田。
但是…
他是夏家的逃奴,他的卖身契在夏穆宁的手中,如果他不能拿到卖身契,官府是不会承认的
所以,即使害怕极了,他也来到了夏府。
夏穆宁正在专心致志的弄手中的干花,这是仲娘子送的花,经过这么长时间,这些花已经干枯了,他将花小心放在了书中。
侍书站在旁边,小心的禀报。
夏穆宁有些不甚在意,“仲娘子说要纳侍吗?”女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事。
“…不,娶夫。”
夏穆宁手中的干花掉落在地上,沾染了一些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