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益锦原本有些平静的面容扭曲了起来。
他知道夏文是一个垃圾,是一个人渣,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女人,但是他忘不了她,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承载了他年少所有的爱恋。
她一个人孤孤独独,凄凄惨惨的死去,他没有去陪他,至少也要让害了她的人也去死。”
“哈哈哈。”夏今安笑了起来“于益锦,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别人当垃圾,你当作珍宝,你可真是不挑食啊!”
于益锦闭了闭眼睛,回复了一下心情,他知道夏今安在激怒他。
“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慢慢的等待死亡吧。”
“明日你便会和夏文在地底见面,不对,你死的时候我应该把你的脸刮花,省的夏文那个混蛋在底下又看中了你。”
夏今安有些不雅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真是晦气,我们不会相遇的,她应该在18层地狱日日夜夜受折磨,说不定转世为畜生了呢。”
于益锦不生气,他不能和一个马上要死的人生气,平白失了风度。
他对着走进来的狱卒说道:“好好审问,乐将军一直在等消息呢。”
狱卒明白了,这是暗示她上刑,狱卒点了点头:“小人明白,贵人,您放心吧,绝对让您满意。”
于益锦便有些同情的看了夏今安一眼,转身离开了。
狱卒是一个50多岁的女人,她已经在牢里干了30多年了,对于各种刑罚手段都了然于胸,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红粉骷髅,她能在所有惨绝人寰的场景中狼吞虎咽。
夏今安脸上的伤已经治的差不多了,露出了他妩媚娇俏的脸,但是眼前的狱卒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她该用什么呢?沾了盐水的鞭子,还是烧红的烙铁。
夏今安恐惧而无措的看着她。
他能够与于益锦句句针锋,字字相对,但是面对沉浸在牢狱30多年的冷酷的女人,他甚至没有办法求饶,求饶只会增加女子的施暴欲。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乐行溪从外面进来了,他面色清冷,念法号之时宝相庄严,顿时让这个破败不堪的刑狱都仿若是什么佛教圣地。
监狱什么时候是菜市场了,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狱卒在心中吐槽,但还是恭敬的上前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乐供奉,监狱是如此啊臢之地,您怎么来了?”
“小僧感觉到这监狱附近怨气冲天,恶灵久久不散,附近百姓常常不得安眠,所以百姓请求我来祛除怨灵,小僧向陛下请示,陛下也同意了。”
审判罪人常会用刑,时常有嚎叫痛哭之声,周围百姓早已习惯,谁会闲的无事去请大师来做法?就算真的做法,请一小道就好,如何能请动这尊贵无边的乐供奉?
说什么陛下也同意了。陛下日理万机,能关注此等小事,这肯定是眼前贵人胡说八道,但她一个小小的狱卒自然是不能质疑的。
所以,她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乐供奉辛苦了!我们盼您盼了许久。”
说是除怨灵,乐行溪只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佛号,便待在这个牢房不动了。
狱卒精明极了,立马便明白了。“乐供奉,这里怨气最重,我在这里恐会影响你施法,我就先离开了。”
乐行溪对狱卒的识时务颇为满意,矜持的点了点头。
夏今安原本冰凉的心渐渐地回暖了,一看见乐行溪夏今安便明白了,
他与乐行溪两人之间是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是仲娘,仲娘来救他了。
乐行溪看人走了,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监狱里有些污浊的气体让乐行溪皱了皱眉,但是他并没有抱怨,只是颇有些好奇的看着夏今安。
“夏今安,仲田让我来救你。”
夏今安朝外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仲田的身影,有些失望:“仲娘呢?”
“她没来,他去找证据救你了。”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仲田那么护着你,我很好奇。”
夏今安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笑意:“今天夜里,时间很长,我们慢慢讲。”
第二天,在乐行溪昏昏欲睡之时,夏今安被带走了。
在大堂之上,于益锦看着毫发无伤,只是有些困顿的夏今安皱了皱眉,在他的想象中夏今安如今身上应该满是伤痕,奄奄一息了。
乐将军正在校场练兵,根本走不开,只派了府中得用的老管家跟在了于益锦的身后。
赵大人端坐高台,神态冷漠,一字一句的质问:“夏今安,可是你指使琳琅在夏主君和于主君的饭菜里下毒。”
“不是!”
赵大人转头问琳琅:“琳琅,是夏今安指使你在饭菜里下毒吗?”
琳琅看了夏今安一眼,点了点头:“是。”
“夏今安,你可认罪?”
“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认罪?”
“不是你,是谁?”
“是于益锦!我们之间素有仇怨,他陷害我。”
赵大人一拍惊堂木:“于主君的孩子也误食了毒药,如今已经不能说话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乎?你莫要死到临头,随意攀咬!”
女儿的失声几乎已经让于益锦立于不败之地。
夏今安说了真话,却没人信,谁能想到一个做父亲的对待自己的女儿能如此的冷酷无情,闭了闭眼睛,他几乎快要认命了。
仲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已经有些绝望的夏今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大堂之上。
“赵大人,如果有受害人的谅解书,判刑会不会轻一些?”
“会,”赵大人点了点头:“昭华国有这条律法。”
“那便好。”
仲田从怀中拿出了夏穆宁和乐将军的谅解书,恭敬的呈递到了赵大人的手中。
赵大人还没说话,于益锦便要扑过去抢夺这两份谅解书,他一贯的素养全部都抛弃了,他失声大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