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结果。
夏今安被流放的那日,仲田带着夏穆宁来看他。
夏今安穿着囚服,站在田安居的门口,神色复杂,田安居被官府贴了封条,已经关门了,那曾经繁忙,热闹的地方如今也变的萧条了起来。
夏今安静静的看着:“念君安,田安居,属于我的东西我总也守不住。”
“你守不住的东西我替你守,这田安居我已经买下来了,你三年之后回来,这里还会是原样,不会变化。”仲田说道。
仲田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夏今安:“我已经跟狱差打好招呼了,这把匕首藏好,保护好自己。”
夏今安上下打量着这匕首,轻笑道:“仲娘,你是想让我遇到危险自裁吗?没问题,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定会护好自己的清白的!”
男子流放,在途中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糟糕的事情,有时清白都难以保全,有许多男子,有时熬不过路上的清苦,有时忍不了女子的侵犯,回来者寥寥无几。
仲田故作轻松的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把匕首是为了让你自保,若你的生命受到侵害的时候,请务必保护好自己!”
夏今安抬起了头,有些期盼的问道:“仲娘,三年之后,如果我清清白白的回来,你会娶我吗?”
夏今安看着仲田,眼中蕴含着期盼。
仲田没有说话,她答应过夏穆宁。
夏今安眼中的希望渐渐的破灭了,若是三年后回来他和仲田还是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他回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夏穆宁在此时开口了:“今安,若你能够回来,我会喝你那一口夫侍茶的。”
夏今安感恩的看着夏穆宁:“我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今安,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记住,我在等你。”
夏今安笑了:“即使我死亡,有你等我,我的灵魂也会回到你的身边。”
“呸呸呸,说什么呢?”
狱差走了过来,示意时间已经到了。
夏今安精神明显好了起来,他看着仲田:“仲娘,临走之前,不抱抱我吗?恭喜我获得了自由!”
是的,自由!
夏今安三年流放之后,他就是自由之身了,再也不会受良心的煎熬,他能够自由的行走在阳光之下,他将迎来他的自由!
仲田紧紧的抱住了夏今安,温热的泪慢慢的浸透到了仲田的衣服之上,让仲田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仲娘,仲娘,你说,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是不是会苦尽甘来呢?”
“是的,是的,你会的,你会的,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们等你。”
“好。”夏今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扭头离开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夏今安的背影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妻主,你不用担心,流放的一路上都会有我们的人,会护好他的。”
仲田搂着夏穆宁,慢慢的走着:“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
“因为总要给今安留个念想吧!有了这个信念,他总会拼了命回来的。”
最主要的是夏穆宁他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意委屈了仲田,仲田与夏今安之间是一条砍不断的线,如果夏今安三年之后真能回来,纳了他也无妨。
成年人连伤感都显得有些匆匆忙忙,仲田回到户部办公,户部尚书把她和叶青喊了过去,交给她们一项任务。
说陛下突发奇想,想要隐瞒身份,跟考生们一起进行考试,要她进行安排。
仲田的脑门一跳一跳的,在心中咆哮,为什么陛下会有这种想法?
户部尚书忌讳莫深,不肯明言,她和叶青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仲田只好去找寺庙找了乐行溪。
仲田看见乐行溪时,仲田大吃一惊,他穿的破破烂烂的,拿着破碗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你怎么了?”
乐行溪哭丧着脸:“师傅说我整日游手好闲,不好好侍奉佛祖,天天去管人间闲事,让我去百姓中间化缘,所有的吃食全部是由化缘所得,我哪里做过这些事啊!”
仲田有些心虚,应该是夏今安的事情乐行溪参与过多让他的师父不满了吧!
乐行溪苦恼之后,便抬起头,问仲田:“仲娘子,你来寻我有何事?”
“陛下突发奇想要与考生一起参加科举考试!”
乐行溪毫不意外:“陛下从小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不过陛下不会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做事总有一些目的的!”
“什么目的?”
乐行溪明白了,这是仲田来向他打探消息了:“你陪我化缘两天,我便去宫里为你打探!”
仲田想了想,点了点头:“成交!”
乐行溪从小锦衣玉食,想要什么自然会有人送到他的手中,这种伸手化缘的事情从小都没干过。
乐行溪敲门化缘,仲田就在不远处看着乐行溪。
乐行溪犹豫很久,才慢慢的敲开了一扇门。
门打开之后,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乐行溪与男子面面相觑了许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乐行溪面色涨红,头一低,拿着破碗便伸了过去。
那男子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乐行溪又敲开了一间房门,出来的是一个温柔的老妇人看见乐行溪,怜爱极了:“可怜见的,女儿,外面一个哑巴在讨食,你去拿一个馒头。”
仲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
乐行溪不死心又敲开了一扇门,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凶神恶煞的,看到乐行溪敲门,色心大起。
“小和尚,只要你陪我一夜,我就请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仲田上前就是一脚,直接踢碎了她两颗牙。乐行溪在一旁呐喊助威:“打她,打她!我这么廉价吗?陪你一夜,只管一顿饭?!”
直到夜色低垂,可怜的小和尚碗里只有皱巴巴的一个馒头,而且因为长时间不吃已经变得有些冷硬了。
乐行溪艰难的吃了一口,又吐出来了,对着仲田抱怨:“真不是我娇气,我家扫地的三等奴仆都不吃这东西。”
“那咱们回去吧,看看厨房有什么剩余的素菜。”
回到寺庙,厨房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乐行溪肚子饿的咕咕叫,不仅乐行溪饿,连陪着乐行溪的仲田也有些眼前发昏。
“走,我请你去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