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田只觉得感觉乐行溪话中有话,但是乐行溪很快转移了话题:“我收到了宫中的传信。”
乐行溪从小在宫中长大,在宫中是有几分人脉的。
仲田收敛了几分神色,问道:“你可知道陛下如此突发奇想是为了什么?”
“陛下怀疑有人科举舞弊!”
“……”
乐行溪继续说道:“近两年考上的进士全部都是世家子弟,竟无一个寒门书生,虽说寒门子弟读书条件差,但是无一人也太过离谱,诡异了!”
“陛下想要亲自下来看一看,到底是寒门竟真的无一个栋梁之才,还是有人在其中捣鬼?”
仲田心中便有数了,只要不是陛下真的想参加科举就好!
仲田要做的就是给陛下捏造一个假身份。
这个身份不能太高,太高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太低的话,也会有引起不必要麻烦。
仲田想了想,就把陛下的身份说成是自己的表姐,是一个一心只读书的书呆子。
仲田请示了陛下,陛下同意了。
仲田首先在外面放出了消息,自己家的表姐准备科举考试。
这个表姐是家中的独苗,家中颇有资产,为了能够考上无论花多少钱都是极为心甘情愿的。
有人看到大批的金银抬进了仲府,据透露出来的小道消息称,都是为了打点各路官员所用。
有人的视线悄悄地盯上了仲府。
三天后,鱼上钩了!
出门的侍书和夏穆宁采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怀里就被偷偷地塞了一张纸条,只有一个地址。
夜晚的时候,仲田就来到了这个地址。
有人出现在她的身后,轻轻说道:“闭眼,不要反抗!”
仲田忍住了身体的本能,闭上了眼睛,有一块黑布蒙在了仲田的眼睛上,仲田伸出手指,却无一丝光亮透出。
仲田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取下了眼上的黑布,打量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板凳。
一刻钟之后,才有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脸上蒙着一块黑布,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
仲田有些不满:“阁下让我等这么久吗?”
“我要保证仲掌柜是一个人来的,掉脑袋的营生,总归要小心一点,你的那位表姐没一起过来呢?”
仲田笑了笑:“我那表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姑母委托我全权负责,你放心,我能做主!”
“那便好,你那表姐的文章可拿来了?”
仲田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当然不是陛下的墨宝,而是仲田自己写的。
那神秘的女子看了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扭头就走的冲动,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
仲田也很无奈,作为一个常年使用白话文写作的现代人,能够用文言文把语句写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夏穆宁刚开始想要给文章润色几分,但是看了开头几句就放弃了,她就不是什么才女人设。
那神秘人忍不住问:“你的那个表姐真读了许多年的书?”
“是,生性愚钝。”
陛下对不起!侮辱了你的名声。
“不考虑换个出路?”那神秘女人忍不住劝道,有些人就不是考科举的材料。
仲田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姑母铁了心想让她的女儿走科举这条路,无论花多少钱,都是愿意的!”
“好吧,但这笔生意要加钱!”
对于现在财大气粗的仲田来说:“没问题。”
那神秘人便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我们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将你表姐的文章硬推上去,这你这表姐的水平万万不可让陛下看到,所有为了不引人注目,只能忝居末尾。
仲田摇了摇头:“姑母定是不愿意的,我家姑妈整天拉着我的手,说我家表姐是状元之才,是要考上状元的。”
那神秘人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到:“您姑母真幽默,但我们有第二种方案:直接换人。”
“怎么换?”仲田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那神秘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你看看这篇文章如何?”
仲田拿过来细细看了,仲田虽不会写,但是还是有基本的欣赏水平的,这是一篇颇有优秀的文章,从词犀利,观点明晰,仲田能够看出来这是状元之才!
“这是谁的文章?”
“一个考生。”神秘人自然不会透露。
那神秘人颇有些自得的问:“这篇文章如何?”
“自是极好的!”
“如果仲掌柜的表姐写的是这样的文章,还愁不能蟾宫折桂吗?”
仲田心中明白了。换考卷!
仲田细细看了几眼,问道:“可否能让我把文章拿回去家中长辈看一看?”
那神秘人神色警惕的摇了摇头:“自是不可的,还有几家也相中了这篇文章的主人。”
仲田心中暗骂:这是比谁出价高呢!
仲田问道:“如果我的表姐能够换的是这样的文章,需要多少银钱?”
“1万两黄金。”
仲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价码开的可不低。
“这…..,这数目巨大,我回家需与长辈商量一下!”
“……好,三日内给我答复,如果晚了,就迟了!”
“我如何联系你们。”
“到这家当铺寻一个叫孙六的人。她自会带你见我!”
仲田试探性的问道:“这个价码,除了我可能支付的起,其他人估计没有这个本事吧!”
神秘人笑了笑:“这可不一定啊!”
仲田眼中又被蒙上了黑布,等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了。
仲田在心中计算着路程,应该离这里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仲田自知文采不行,从来没想过考科举,竟不知这科举水这么深,这科举考试竟成了摆在货架上明码标价的货品。
她走到了仲府,突然发现家门口竟隐隐有些不同,门口的护卫换成了完全陌生的女人,侍书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候她,看见她回来,眼前一亮。
“主家,陛下到了!”
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进去了,正看到陛下正站在大厅,看着窗台上的棉花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