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噜!
再离一次婚,她就是面临三婚的女人了!
世人会怎么看她?
离过一次,人家尚可说这女人遇人不淑。
离第二次,一个巴掌拍不响,女人的责任明摆着,还有多少人同情她?
离完第二次的她又要面临三婚,就她这条件,背着离过两次的名声,肚子上还开过刀,嫁不嫁得出去要打问号了。
与其给自己的未来难堪,不如……别妄想江祈了。
有点自知之明,认清自己的定位,少受罪。
“我给你介绍个二婚男人好了,带孩子的那种。”
“一方面,你以后生不出孩子也不打紧,人家已经有了。”
“另一方面,两个都是二婚,男人以后没资格嫌弃你,你在婆家的日子好过一些。”
“皆大欢喜!”金太太拍着沈心悦好一番劝导,把她的未来都给安排好。
“我是有多差劲?让你踩成这样。”
沈心悦撕开金太太的手,没什么好脸色。
金太太扁扁嘴,“我们吃过的盐巴比你吃过的米多。”
“作为过来人,好心劝你,你还不听。”
金太太满眼幽光,斜视着沈心悦。
看着人模狗样年纪轻轻的女子,偏偏不听劝。
难怪不得,她嫁给陆凛川仅仅两个半月就被抛弃。
江母早点阻拦她进门做得太对了,豪门大户人家不喜欢倔驴子似的女子。
金太太与江母对视一眼。
默契的点个头。
沈心悦被人评头论足已久,面朝江母,夺过主动权。
“阿姨,你是江祈的妈妈,无论你怎么看我,我都不怪你……”
她还没说完,金太太抢过话,“那当然咯,江祈为你花掉一个亿,一个亿啊,普通人家几代人日夜不休搬砖也赚不到。”
“这么多钱花在你身上,你就应该对江祈感恩戴德。”金太太笑眯眯地说。
丝毫不觉得冒犯她人。
沈心悦攥紧裙子。
金太太眼珠子转动,“男人为女人花钱,要么是夫妻,要么是情人,总要有个值得的理由。”
“江祈和你之间,当不了夫妻,也不是情人关系。”
“他为你花钱,不明不白。”金太太定定看着沈心悦。
还钱啊!
意思够明显了。
女人最爱钱了,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她对为她花钱的男人也死心了。
事已至此,沈心悦叹口气,看一眼江母。
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给沈北渊打电话。
“阿姨,麻烦你把账号给我,我二哥派人打款。”
江母脸上有些挂不住,嘴角直抽,“你……你……你可别说是我逼你还钱的。”
她瞒着江祈约沈心悦出来劝她退出,目的达到了,但要是让江祈知道沈心悦还钱,得闹翻天。
江母此刻悲喜难辨。
等了一会儿,沈北渊那边处理完了。
沈心悦提醒江母,“阿姨,钱已到账,你看一下。”
江母肉眼可见的颤抖,两个肩头一上一下哆嗦。
“收到了。”
“沈心悦,是你自愿还钱,可别在江祈面前说坏话挑拨我们的母子关系。”江母红艳艳的唇瓣抖动着。
“我尊敬江祈,把他当恩人对待,仅此而已。”沈心悦面不改色,目不斜视。
打开门,径直出去了。
金太太的眉头皱了起来。
江母伸长脖子看沈心悦离去的方向,“那……那我……是不是做错了?”
金太太回头白她一眼,“你既然嫌弃沈心悦离过婚,就不要多说了。”
“当婆婆的,婚前看不上儿媳妇,婚后必定日日挑刺。”
“嗐……”江母拍了拍脑门,“想那么多干啥呀?烦死了都。”
金太太收起小本本,附和道:“你家小祈那么帅,那么飙,家境又好,他还有个这么负责任的妈妈,沈心悦巴不得嫁他呢。”
“只是今天搞得有点难堪,沈心悦扭扭捏捏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江母抚了抚高贵的发髻。
说的是,沈心悦上哪里找比江祈更好的男人?
沈心悦今天貌似争气的还钱,甩下她,潇洒离场,内心还不是指望嫁进江家享福。
江祈可以选择的女人很多。
而她沈心悦,最好的选择只有江祈。
她高傲离场不过是伪装!吓唬谁呢?
江母磨磨牙。
沈心悦找到方喜的时候,她正在哭,头插在心口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流泪。
“你怎么了?”沈心悦万分内疚。
她昨天晚上接到江母的电话约见面,心里七上八下。
斟酌再三请方喜陪她来一趟。
结果方喜刚进门,就被江母撵了出去。
“对不起!方方,我又连累你了。”沈心悦抱住方喜安慰。
“不关……你的事……嗝……”方喜把手机塞给沈心悦。
“看看吧……北渊……跟魏苒约会,就在……刚刚,他们……一起进包间了。”
照片上,魏苒戴着鸭舌帽和大口罩,沈北渊护着她,两人前后进了包间。
“我们去看看。”沈心悦扶起方喜。
忽的,一道熟悉的背影闪过。
“那不是……苏纤纤吗?”方喜猛地捂住嚎哭的嘴。
苏纤纤,竟然跟汪乾玺在一起。
两人互相搂腰,苏纤纤的手指头勾住汪乾玺的皮带,汪乾玺的手摸她的腰肢。
双双摇摇摆摆走路。
“天呐!汪大亨不是追求你吗?怎么会……”方喜睁大眼睛。
苏纤纤在帝都的时候担任舞团团长,像大姐姐一样带着她们几个。
签约江氏怀笙歌舞团,来到帝北后,团长换成沈心悦,苏纤纤也没什么怨言。
苏纤纤什么都好,就是私生活混乱。
男朋友一茬接一茬,几乎没有空窗期。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天天约会,有时演出结束凌晨两点了,她还要去会男人。
沈心悦倒抽口气。
“海王对海王,互相玩,他们的爹妈都不管,我们也当没看见吧。”
打了个岔,方喜不哭了,掏出车钥匙,送沈心悦回家。
沈心悦在丽景别墅大门外下车。
趴在车床边摸摸方喜的脸,“别难过,我会帮你追二哥。”
方喜刚走。
“心悦!!”突然传来男人沧桑的声音,落难了似的。
沈心悦转头环顾四周。
那声音,她只在老父亲临终前听到过,绝望,又凄凉。
“心悦……”
远处一棵梧桐树下,陆凛川手扶树干,头顶落日残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