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千幻月，凌波
木森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隐藏着无数岁月的沧桑和秘密。
“此事……唉，说来话长，一言半语，怕是解释不清的。”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族先辈与这黑天，渊源颇深，经过无数代的钻研，也算摸索出了一些对付黑天的法子。小友只需将那黑天引到此处，剩下的，便交由我们来处理，这……应该不难吧？”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期盼。
“渊源？”
林帆眉头微蹙，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着，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可不想当个傻子，被人利用完了还蒙在鼓里。
顿了顿，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天冥兽的来历，老先生可知？”
林帆直接道出了黑天的本名，天冥兽，试图看看木森对黑天的了解有多少。
现在那黑天眼瞅着就要复活了，对于先前自己伤他的事情，那家伙肯定记恨在心，留在这里肯定是黑天第一个攻击的目标！
林帆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鬼地方，等着黑天那家伙来报复。
谁知道这老家伙口中所谓的封印办法靠不靠谱？
万一是个坑，自己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既然这老头说与黑天有渊源，那总不至于连黑天是天冥兽这事儿都不知道吧！
如果他能说出天冥兽的来龙去脉，那自己倒是可以考虑留下来，看看这老家伙到底准备个怎么封印。
“你……你是何人？竟……竟然知晓天冥兽！”
这一下，轮到木森震惊了。
他猛地抬起头，原本浑浊的双眼瞬间爆发出两道精光，死死地盯着林帆，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一般。
林帆是第一个道出黑天本名之人！
这等隐秘之事，除了他的族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晓！
麒麟子等人也是一脸惊愕，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天冥兽”这三个字。
之前他曾多次询问过木森关于黑天的来历，但木森总是讳莫如深，不肯多言。
麒麟子也没深究，对他来说，只要木森能消灭黑天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帆面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尽管说出你知道的关于天冥兽的事情。否则，恕我难以相信你们有办法对付黑天。”
语气不容置疑，隐隐带着一丝威胁。
木森的脸色变幻不定。
若是林帆就此离去，黑天复活之后，极有可能第一时间就会去找林帆复仇。
就算自己再怎么挑衅，以黑天那狡猾的性子，也未必会上当，乖乖地跑到这里来。
那样的话，他们筹划了多年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刚才的力量，他是见识过的，等下说不定能用的上。
另外，这人竟然知晓天冥兽的存在，这让木森感觉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让他生出一种念头，想要与这个族中之外的人交流，倾诉这个压在族中多年，沉重如山的秘密。
或许……或许这年轻人与自己的族中也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渊源？
木森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天冥兽……乃是由黑珠所生。远古，人妖两族大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人族大胜，妖族溃败，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怨念冲天，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有一位前辈，不忍生灵涂炭，便收集了这漫天的怨念，将其封印于天珠之中，本意是想净化这些怨气，还天地一片清明。谁知……谁知这股怨念竟然在天珠中日久成形，最终化作了妖族传说中的凶兽——天冥兽！”
林帆静静地听着，这些事情，当初在地下宫殿中，红叶可从未对他提起过。
木森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继续说道：
“那位前辈本想将这刚刚诞生的天冥兽给消灭，以绝后患。可这凶兽乃是天地间的怨气所生，不死不灭，只要世间还有恶念存在，它便能从中汲取力量，不断壮大。更让那位前辈想不到的是，那位前辈想要消灭天冥兽的心，本身也是一种恶念，反而成为了滋养天冥兽的养料。”
“就这样，天冥兽在那位前辈的杀念滋养下，日益壮大，力量越来越强。但奇怪的是，这天冥兽的性情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般残暴嗜血，反而对那位前辈产生了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
“那位前辈见状，便动了教化之心，想将这天冥兽引上正途。于是，他便将天冥兽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起初，倒也相安无事，天冥兽也渐渐收敛了凶性。直到……直到人族之间爆发了内战，那位前辈在一次大战中不慎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极有可能就此陨落。就在这时候，天冥兽……它做了一件事情！”
这一回，林帆开口了，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血屠人间，以黑珠救治……千幻月？”
“什么？！”木森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一般，浑身颤抖，双眼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林帆，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周围的大荒修士们也都是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木森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你……你竟然……知晓……知晓主人之名？！”
林帆也道出了自己所了解的一些信息。
“你与千幻月和凌波，是何关系？”
林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九天惊雷，在木森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千幻月！凌波！
这两个名字，如同两道闪电，劈开了木森尘封已久的记忆，让他浑身剧震，眼眸翻涌着惊涛骇浪，瞳孔剧烈收缩。
这……这怎么可能？！
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一口道出了主人和凌波仙师的名讳！
这两个名字，已经尘封了多少岁月？久远到连他族人都快要忘记了！
这可是禁忌！
在他们一族中，都讳莫如深的存在！
他……他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如同潮水般涌上木森的心头，疑惑、震惊……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难道……难道说，他真的和主人，和自己的族群，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渊源？
甚至……甚至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良久，良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木森粗重的喘息声。
他缓缓抬起头，原本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血丝，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