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无所谓的擦了擦,坐在一角,看她玩的欢快。
这灵泉泡一泡有益身心,谢凌这几日用摄心法,消耗的精神力是很大的。
他闭目养神,暗自调息,打算泡一会儿再带大人回去。
谁知他泡的好好的,容欢突然游过来,揽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说,“阿凌,这池子再转。”
谢凌睁眼,赶忙将没骨头似的她托在怀里,防止她滑下去淹了水。
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略弄的果子酒香,扫视了一圈,在岸边果然看到了一个酒壶倒在地上,旁边的水果也被扒拉的乱七八糟。
谢凌明白了,刚刚打坐未注意,她竟然把那壶果子酒一个人喝完了。
他微微凝眉,道:“下次渴了跟我说,不可饮酒,听到没有?”
容欢小鸡啄米的点头,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谢凌摇了摇头,将人抱起,打算出灵泉。
可是刚动一下,容欢突然睁开朦胧的眸子,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人,伸手点住他的脑袋,让他不要晃,眯着眼问:“你是谁?”
谢凌叹气,果真是醉了,连他都不认识了。
莫名,他起了一丝玩味,道:“你夫君。”
“夫君?”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捧着他的脸仔细看,“那玩意我没有。”
谢凌蹙眉,可下一秒,就听得容欢说,“我只有一个走肾文男友。”
走肾文男友?那是什么?
没等他问出口,容欢又抱着他的脖子炫耀,“我男友可厉害了,不仅武功好,身材好,样貌更是一流。”
“而且,”她凑到他耳边悄咪咪说,“还能一夜七次呢……”
谢凌听前几句夸奖,非常不悦,以为她在说别人,可是听到最后一句,他知道了。
因为她曾无聊的数过次数。
还控告他不知节制。
他有点想笑,原来,他就是那个走肾文男友吗?
他好奇的问:“那走肾文男友是什么意思?”是心上人的意思吗?
容欢又跌在了他的怀里,声音含糊的厉害,“男友就是男朋友啊。”
“走肾就是他很厉害呀。”
谢凌笑了,因她的夸奖笑了。
他大致理解了男朋友的意思,将软成一团泥的她抱的紧一点,亲昵将她身后散成墨的秀发拢了拢,好笑道,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她怎的这么多新鲜的词汇。
半晌,他还是故意问了句,“那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他想听她亲口说一说,就想听她口中说出来。
容欢在他颈窝蹭了蹭,咂嘴嫌弃,“男朋友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傻?”
“就是……心上人的意思啊……”
谢凌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暗,哑着声音问:“你心上人叫什么?说他的名字。”
容欢眸子半阖,听到名字想了想,而后又咯咯的笑了笑,“顾凌。”
迷糊中,她还记得他后面改了名字,只是,她不习惯喊顾凌。
她仰着头慢吞吞解释,“但他以前叫谢凌,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谢凌……”
因为她仰着头,呼出的气息夹杂了浓浓的果子香,催的人差点跟她一起沉醉,又因着池中雾气,她的眼睫带了水汽,非常像刚被他欺负过的样子。
谢凌舔了舔干燥的唇,抬手扣住她的下巴,拇指碾过她绯艳的唇色。
想吻。
但是他在压制,因为她好像还没说完。
容欢觉得有点痒,但她没在意,她望着那熟悉的轮廓,喃喃,“他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呢喃完这句,她就抵挡不住酒后晕眩,歪在他肩膀上不动了,仿佛睡着了一般。
谢凌一顿,汹涌的欲念霎时撤回,魅惑风流的眸子里瞬间荡开了一阵又一阵轻缓的涟漪,如春风拂过,如明月倒映,璀璨,美丽,惬意。
够了。
他仰头,靠在池边,望着幽幽夜色中的明月,心想,即使有一天大人真不要他了,光守着这一份记忆,他都够了。
她曾说过爱他,也承认过他是她的心上人……
是她心尖上的人。
翌日,花静林处。
谢凌去了七层塔。
乌雅释放神识感应了下周边没有隐形人把守,敏修也不在,赶忙凑到容欢身边,悄咪咪的拉着容欢的衣袖问:“大人,大人,你还知道我是谁嘛?”
容欢抱着谢凌买来的话本子解闷,坐姿吊儿郎当,听乌雅这么问,瞥了她一眼,道:“知道,你叫雅雅嘛,老色批一枚。”
乌雅先是一感动,再是脸一黑。
咱俩半斤八两,您这样说我真的好嘛?
她也无心纠正大人了,急忙问:“大人,是不是谢凌对您做了什么?您不得已才装疯卖傻的?”
乌雅总觉得大人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那感觉,像是大人一下回到了几年前,心智倒退的感觉。
可有时又觉得不像,她也琢磨不透。
只好在想大人是不是不得已,才故意这般时而正常,时而犯傻的。
容欢脑回路很清奇,没逮着上一句,就逮到了下一句,手里书一放,“你说我傻?”
这一句的音色,像极了正常的大人。
乌雅急忙否认:“……不,不是,大人,我就是问您是不是装的,是不是谢凌拿什么威胁了您?您是不是有难言之隐,趁着现在谢凌不在,您赶紧说,我好帮您想办法,您放心,我绝对可靠。”
容欢撇嘴,又拿起了书躺着继续看,听乌雅叽里呱啦的,容欢觉得略聒噪,又听她一直在说阿凌威胁什么的,她就不大乐意了。
“阿凌对我很好,你为什么老是说他坏话,你不要妄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哼。”
她背过身,一副小朋友生气不打算跟你玩的样子。
乌雅:“……”
一腔好心被反弹,在大人眼里她还成了小人了。
何等委屈,乌雅憋了句脏话,暗暗说。
抬眼看大人捧着话本子已经看得十分有味了,乌雅揉了投太阳穴,决定先加入对方思维,再开始套话。
她先道歉,“哎,大人,别生气呀,奴家没有挑拨,奴家是担心您,嘤嘤嘤。”
她手到擒来说了一堆担心的话,小手帕揩在眼角,一副全部都是担心,绝不是在挑唆的样子。
扮委屈,乌雅是非常在行的,那黑亮的眼睛眨呀眨,成功让容欢心软,放下刚刚的成见,跟她探讨起这个话本子。
暂时博回大人好感,乌雅不急,顺着话本子先跟大人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