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冰牢。
夜幕星河,大家都很惆怅,无人说话,李沝的心智不是五岁也不是傀儡,愣愣的,钱满感觉他有点可怕,这种可怕不是说他会杀人什么的,而是一种死人的状态。
他隐隐的感觉到,李沝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缥缈峰失去了峰主,三千修士开始心慌意乱。
钟离幻也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办?大师兄已死,师父已死,缥缈峰还得他护着。
云忆的蛊还没有解,他头很疼。
云忆也是心烦意乱,很多的事情在脑子萦绕,他不知道从何下手。
有很多问题他都想不明白,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和药王好像没有接触过,他的胎毛什么时候落在了他的手里,让他用动物的血来喂养呢?
还有他和钟离幻襁褓中的记忆,那颗药丸是药王给单代秋的,说明那药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问题又在哪里呢?
还有,钟离幻的心脏哪里去了呢?会不会落在了药王手里,他会不会做什么文章呢?
看来所有的事情都离不开药王。
他很担心他的身体,药王时不时念一下咒,他受折磨不要紧,万一控制不住杀了人怎么办?万一把钟离幻伤了怎么办?
他心里很乱。
寒竹舍。
云忆等人坐在大青石上,仰头望着天空。
这个夏天感觉很漫长,漫长的让人有点厌烦。
一直不开口说话的李沝突然开口了:“我想去一趟李假村!”
“......”
大家都是一愣,他们知道,李沝恢复记忆了,而这个消息此时已经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那些他亲手屠杀的人,他应该也想起来了,他会不会接受不了。
云忆道:“我们陪你!”
李沝道:“不必!”
钱满心中有万种滋味,是疼是悲,也是无奈:“那我陪你,李婆婆......很想念我。”
李沝没有反对,别过了脸,走了,钱满给云忆钟离幻行了一个礼,跟了上去。
云忆怅然一叹,感觉很疲惫。
论年龄,他们都才二十几,论实力,也不过几年修为,就算天赋异禀,但是总不能拿天赋斗去那个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药王吧?
钟离幻沉默了好久道:“云忆,你的胎毛是什么时候到药王的手里了呢?”
“不知......真的不知!”
钟离幻继续道:“你觉得药王他想干什么?”
云忆把玩着手中的乾坤,淡笑一声:“他以前想要得到你,无非要你的这张脸,现在更想得到你,当然因为你是琼玉圣冰的化身,控制我,可能是想让我帮他完成一些什么事情。”
“那他应该是奇丑无比了。”
云忆答道:“是,奇丑无比!而且灵根薄弱,不然不会控制我。”
“那他控制你,想让你帮他干什么呢?他除了想要我这张脸还想要什么?”
云忆起身,看着苍茫宇宙:“他要的恐怕是着苍茫宇宙,想做这天下唯一的主。”
“所以不论是幻龙国还是缥缈峰,甚至虚魔宫都有危险?”
“是,而我,可能就是要毁灭这三界的魔!”
钟离幻起身,走在他的前面:“你不会,永远都不会,相信我。”
云忆欣慰又心疼的笑了一下:“好!”
他笑的勉强又痛苦,但是他还是尽量的装作若无其事,钟离幻不知道,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自从药王逃跑后,他开始头晕,脑子动不动就走神,他眼睛时不时的往钟离幻脖子处的伤疤上看。
那里是他弄伤的,血迹都没有干,他看见那里总是喉头发干,眼睛充血,手指不受控制的动弹。
他知道,他变的嗜血了。
药王说,他的胎毛被喂了各种动物的血,再加上那个变态的邪门咒法,他现在估计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很慌张,想要告诉钟离幻,让他赶紧离开,但是他知道,钟离幻不会离开,他现在也离不开钟离幻,此时钟离幻如果离开,他一定会彻底成为一个魔兽,这天下就会哀鸿遍野了。
钟离幻拉住他的手,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满脸痛苦的人,这种痛苦他已经不能隐藏了,钟离幻看的出他的隐忍,他的折磨。
云忆又把目光投向了钟离幻的伤口处,身体微微颤抖,赶紧移开了。
随即,云忆扯下自己发冠上的发带:“我帮你把这个伤口包扎一下。”
说话间,他的喉咙已经开始发抖,眼神有红血丝爬上,包扎伤口的手更是抖动的厉害。
“......想喝吗?”钟离幻脱口而出。
“什么?”
钟离幻抓住云忆发抖的手:“想喝我的血吗?”
“......你疯了?胡说什么?我帮你包扎!”越说越慌乱,手越抖的厉害,眼睛里水汽朦胧,额头细汗在月光反射下,闪闪发光。
钟离幻一把扯开云忆手中的发带,扔了。
双手抱着云忆的脑袋,一把压到了自己脖颈的伤口处。
云忆:“......呜!”他靠着最后的毅力挣脱了起来:“钟离,你干什么?我......”
又被钟离幻压了下去:“别说话!也别动!”
云忆这次没再动,双手环住他的腰,眼眸合上,手臂用劲一搂怀里的人,牙齿发力,咬了下去。
钟离幻微微一皱眉,一手扶着云忆的脑袋,向后倒在了大青石上。
嗜血和欲\/望同时被激起。
云忆不知道要用多少毅力来克制自己现在这副禽兽般的身体,喝血可以,他目前也能控制一点,不会吸太多。
但是其他的是万万不能的,他们才缠绵过几次而已,钟离幻根本还不能收放自如,身体每次都是极度紧绷的。
他不能,就算自己被折磨死也不能。
他心底笑了,暗自嘲笑药王:药王,你输了,你可能不知道老子的忍耐力吧!再给老子十倍的蛊力看老子会不会伤到他,你太小瞧老子的毅力和爱了!
云忆忍耐的浑身发抖,身体即将爆炸。
钟离幻心疼的厉害,云忆的这个模样着实会要了他的命,他恨不能此刻让云忆把他吃了。
“......云忆,云忆,你,你......来吧!”
云忆不答,额头的汗如雨下,滴在钟离幻的身上。
“你,你别说话,我会疯......”钟离幻的身体本身就是天下最烈的情\/药,现在更是让他生不如死:“你,你会疼,疼死的......你不懂!”
“我懂,我比你大。”
“都是正月十五,保不定谁大呢!”
钟离幻仰躺在青石上,脚还在地上撑着,腰完全垫在了石桌沿上,身上的人还压着他,但他感觉不到疼,只要云忆觉得好就行。
云忆伸手拦在了他的后腰,让他要贴着自己的手,这样他就不会咯的疼了。
虽然以他现在的嗜好,肯定是想......死钟离幻的,但是,他不能,心疼占据了上风。
钟离幻实在看不下去:“那,那我带你去青楼吧!”
云忆忍着最痛苦的一抹笑,心疼的道:“屁话,除了你......一只母蚊子我都不会碰!”
钟离幻无奈了。
云忆一把翻过钟离幻,不敢再看他的脸,也不敢再看他的身,捡起地上的发带颤抖的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钟离幻回头,云忆却已经狠狠抓住了他的肩膀,似乎是哭泣的低吼道:
“求你别叫,我会忍不住!”
无奈,钟离幻只能照做,把手指塞进自己嘴里,死死咬住,不让自己叫出来。
......
次日。
云忆和钟离幻从寒竹舍的大青石上醒了过来,阳光不燥,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映在了他们的脸上。
云忆做了一点简单的花粥,两个人凑合吃了。
钱满和李沝还没有回来,他们倒不是十分担心,因为药王的目的现在不是他们。
而钟离幻已经在盘算着一件事了。
这件事他不能告诉云忆,云忆不会答应,但是他也不能让自己出事,他的命现在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了,他得好好保护。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这般重复的过着。
半个月后。
寒竹舍里又是一个暖风熏人的夜晚。
不知道为什么,云忆最近总是很嗜睡,睡着之后又很死,却总是做梦。
他梦见自己兽性大发,灭了缥缈峰,毁了虚魔宫,平了幻龙国,还把钟离幻的脸扒了下来。
每次惊醒都是一头虚汗,导致他的精神特别不好,总是恍恍惚惚的。
今夜,云忆爬在大青石桌上又睡着了,一个噩梦又开始了,他梦见药王来到了寒竹舍,而这个梦比以往都真实,他努力的想醒来,可就是醒不来,好像有人压住了他的四肢。
而在他的旁边,却在真实的上演着他的梦境。
药王阴气森然的站在青石板路上,钟离幻等他已经好多天了。
“药王?等你好辛苦啊!”
药王贪婪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寒竹倾君!倾君阁下才等了十几天,我等你可等了好多年啊!”
钟离幻不屑的笑了:“你想要我的脸?有本事拿吗?”
药王失笑一声:“你说的是什么本事?威胁你的本事还是术法的本事?比术法我自然比不过,但是,威胁你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
“阁下还真是厚颜无耻至极啊!”
“承让!”
钟离幻不想跟他闲磨牙。
“你把云忆的胎毛蛊带了吗?”
药王道:“那是自然,”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小草人,拿在手中把玩着。
钟离幻道:“我怎么相信那就是真的?”
药王知道他不会,淡然一笑,双指并拢,嘴里嘟嘟囔囔的开始念了。
果然,爬在石桌上的云忆眉头紧蹙,额头开始冒汗。
药王道:“呵呵!还要再继续吗?再继续他可就要醒了!”
“不必!”
钟离幻看了看熟睡的云忆,心想,别怕,我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