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也就是当年的景王殿下,神采奕奕,比起那些个皇室公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等到皇上上了天坛时,这祭天大典才算是正式开始。
十侯的位置中,此次缺了两个席位——倒是还不仅仅那么简单,林氏两位侯爷谋反失败,绝侯爷也是换了人选,烟侯爷则是副将代替前来,安侯宇文沨前些日子也是受了重伤……
这几位侯爷将自己的卷宗上交给太监,由太监呈上给了赤衣公公沈福,由沈福开始宣念。
其实对于十侯述职,大多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十侯镇守边疆和各自的封地这么久了,宣雅年间也是比较安定,鲜少发生过大的纷争。
今年除了方侯爷和亭侯爷的兵变之外,还有烟侯爷副将蒋沮和新晋绝侯爷沐染两件大事。
换个方面讲,倒是比以前“热闹多了”。
烟侯爷的事情嘛,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烟沙发生内乱,最后穆奎哈因被烟侯爷抓到,直接处死了……
绝侯那边,自然而然是沐染取而代之的那档子事了。
本身按理说,绝侯的位置应该细细掂量,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但是太后的关系摆在那里,更何况沐染在不论是在之前的军功,还是此次的天化寺之战,都是战绩卓越。
皇上自然没有别的说辞,只得答应了太后,将沐染封为新晋的十侯之一。
天化寺之争是个高燃点,参与过天化寺之争的这些人,都得到了奖赏。
沐染自然是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新一任的绝侯,也算是得偿所愿。再加上太后在暗中的推波助澜,沐染获得了不少的奖励。
比方说,获得了更大的兵权……在天化寺之争折损的手下,已经获得了很大程度的补充。
“今次天化寺中,巡撰府上吏徐楠、孙破,巡撰府主吏秋雁,六扇门捕快齐翳,斩杀四凶有功……,御谏使白暮奔走寰都,营救太后……”
赤衣公公沈福正在宣读着诏书,下面的仆人已经开始带着金银珠宝、赤霄白虹,准备赏赐给天化寺之争的功臣了。
当齐翳和白暮一同走上天坛接过赤霄、白虹之后,白暮注意到元氏和高氏的目光——元氏家主、当今十侯之一的间侯元仪,不屑地看了一眼两人;高氏家主、寒朔剑影的高寒,也是没有正眼瞧他们两人。
寰都旧贵族的那般贵气,就是如此……
徐楠虽然有机会参加这次述职大典,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也只是站在很靠后的位置,跪的远看不到皇上的面容。
当她上天坛,拿到赏赐的时候,她看到这密密麻麻的文武大臣,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拿着异样、戏谑的眼光打量着她。
她紧张极了。
她一辈子安逸惯了,在寰都之中鲜少出头露面,这一次,她说第一次真真切切走入了寰都各大势力的眼中。
有些冷了呢……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随后述职大典的内容,大多数都是涉及着贵族的洗牌,各大家族对林氏的地盘都是居心叵测……
林氏可是肥肉,其它六大家族自然是不可能会错过的。众狼噬虎的把戏,在寰都已经算得上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没想到最后,真正出人意料的,是太后另外的一手把戏……
太后坏笑,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人能想到,太后居然还有一手暗招——走了一个林氏,多了一个殷氏。
太后扶持着殷氏,成为了新的寰都七族。
一听到殷氏,徐楠一脸的不可置信,直到她真真切切看到了殷律以及跟在他身边的沈翡……
齐翳和白暮也是觉得震惊,不清楚太后拉人入局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倒是言简意赅,寰都从最开始的十一族一直在内斗,到现在只剩下了六大家族,也是时候补充一些新鲜血液了……
述职大典很快迎来了尾声,蒋沮和孙破一起离开,看样子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
徐楠也觉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兴。
按理说,能够在全寰都的名门贵族眼中露相,应该说是一件大好事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却开心不起来。
是因为自己能够等到天坛,是拿着林氏那些人的鲜血吗?是因为那些在林王之争中死去的巡撰府的同僚吗?
是因为述职大典之后,孙破就要离开寰都了而产生的那份不舍得吗?是因为不久之后,孙破和太后之间,就要发生一番纷争吗?
是因为聂陵姐姐目前生死下落不明的担忧吗?还是为日后前去南庵的那种忧虑呢?
似乎开心不起来呢……
“好了徐楠,别瞎想了。”徐楠自我宽慰道,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日子总还是要继续的,一件一件来嘛。”
“所以下一件,应该就是皇家狩猎喽。”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她的自我臆想。
徐楠正陷入自己的思想空间,走路也不看人,前面突然有人说话,徐楠猛一抬头。
“是你们啊……”挡在徐楠面前的人,正是刚刚加入寰都七族行列的沈翡、殷律。
殷律笑着替徐楠打抱不平:“圣上真是的,怎么就赏了些没用的臭金子呢?也不给你提个一官半职的。”
徐楠一听殷律这话,连忙示意殷公子千万别让别人听到了。随后细细品味了一番殷律刚刚的话。
要不说贵族和普通人之间是有挺大的差距的,其实有这些金子就已经算得上是很好的赏赐了,怎么到了殷律口中,就贬低成了……
“没用的”、“臭金子”……
其实徐楠一辈子都不可能把这两个词组合到一起的吧。
“害,殷公子是有所不知,就我那微薄的俸禄,啧……实在是不堪入目。”徐楠无力吐槽了已经,一想到自己每个月领到那微薄的银两,其实这次的奖励已经很丰厚了。
若不是因为要还给齐翳和白暮人情,因为赤霄和白虹那天价……
单单这次的赏金,徐楠就可以直接辞官,拿着金子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