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参加试炼，谁能发现？”
君长离思绪有些涣散，现场又没有监控，加之她当时下了结界。
离开撤回结界后，一切都会复原。
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咚咚咚——
门外一阵敲锣声。
“好哇，你们躲在这里偷懒呢？”
几个身着白袍的新人院弟子，仗着身份高一个等次，眼神鄙夷地冲着君长离她们吼道：“你们是不是不想要学籍了？缺席今日的试炼石大典，扣10分。”
其中，一个手臂上绑着红色缎带的人，是掌管刑堂的执事。
那人长相清俊，被日光照耀着的冷白皮看上去更加清透，眉眼间略显阴沉，不经意就会流露出迫人的戾气。
即使不说话，那双能看透人心的黑眸，依旧让人心惊胆寒。
许楠双脚打颤，实在是撑不住，赶紧拉着君长离一起给他行了礼，“齐护法，我们现在就过去。”
君长离倒是一派云淡风轻，被许楠拉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刑堂执事一眼。
路上，许楠抚了抚胸口，“长离，我觉得自己在新人院，可能活不到明年春天了。”
“哪有那么夸张？刑堂执事而已，如果他上升到长老级别，那你一听到他的名字，岂不是胆结石都碎了？”
君长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却皱眉问道：“胆结石是啥？很贵吗？是哪座矿山挖出来的灵石？”
这个……
之前在现代世界待过，不免词汇量更新得快。
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君长离连忙岔开话题，“走吧，去看看你弟弟测出来是什么灵根？”
此时，灵泉池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哎哟，别挤别挤！”
“到底是谁趁机摸我屁股？真是不要脸！”
“肯定是合欢宗的人，浑水摸鱼。”
……
“长离，算了，我们就不去了吧？”
站在外围，许楠看着八角亭那边人头攒动，连白玉走廊上都挤满了人，忍不住打退堂鼓。
君长离双手环胸，远远望去，看着乌泱泱的人群，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唇角微微勾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此时正泛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暗光。
今天，君家人也有到场。
她微眯起眼，看向另一处楼阁的高台上。
那里，是权贵们居高临下的地方。
他们如同看待蝼蚁，看着下面的人为了争夺参加试炼石的优先权，而挤破头的场面。
因为，名额有限。
每年各大宗门只会在新人院挑选崭露头角的佼佼者。
就像是烧头柱香，第一个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意义非凡。
可惜，新人院的草根弟子们，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这场所谓的试炼石大典，其实不过是为了给世家子弟们造势而已。
草根就是草根，在所有的名利场游戏中，都只是棋子。
而真正的执棋人，往往不会在大众面前露脸。
今年，新人院没有太出挑的弟子，皆是天资平凡，偶尔有些勤奋努力的，会在打斗对决中占据优势。
但是在天赋面前，所谓勤能补拙的努力，最终还是会被碾压。
“唉，没想到新人院这一回，连个双灵根都没有。”
学籍管事将一本测试记录上交给各大长老。
他嘴里忍不住继续抱怨，“这一批弟子真是资质太差了！”
几个长老轮流翻看了记录名册，皆是眉头紧锁。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没办法，这几年天灾人祸，世道不好，不少好苗子都没钱上新人院。”
“确实，这些好苗子不是被埋没，就是被世家买了去当陪练。”
“唉，真是可惜了！”
……
听着长老们的议论，刑堂执事齐昱宸用手肘碰了碰站在旁边的北玄，小声道：“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眼睛瞟来瞟去的，在看谁？”
“关你什么事？”
北玄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冷若冰霜的态度丝毫没有赶跑他，反而让他得寸进尺，又凑近了一些，故意压低声音调侃道：“你是不是在找那个强吻了你的女人？”
北玄的眼神微动，但是克制的表情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情绪波动。
“我们刑堂有窥视镜，可以监视整座新人院。你说巧不巧？那天正好是我值守。放心，我已经把那部分抹去了。不会有人知道你初吻不见了。”
齐昱宸就是故意的，他见多了北玄一副雷打不动的死样子，就想看北玄破功。
“你爹跟我说了，要是能让你破了佛修的规矩，换宗门，他就认我做干儿子，把你们家的财产分我一半。”
齐昱宸越说越起劲儿，眼睛紧盯着北玄的脸，不放过一丝细小的情绪变化。
北玄送他一个白眼，“想我家一半的财产？我母亲死了那么多年，后妈的位子一直空缺，你补上，等我爸死了，全部都是你的。”
“呸呸呸！真是晦气！老子喜欢的是女人！”
齐昱宸挤兑北玄不成，反倒是被他给整破防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顿时引来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滚远一点儿！”
北玄瞪了齐昱宸一眼，冷冰冰的眼神里透着嫌弃，好似在说：和你站在一起，自己都脏了。
“告诉你，我刚才看见那个亲你的女人了。”
齐昱宸给出诱饵，见北玄还是端着高冷佛子的姿态，于是继续下钩子，“想不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呀？”
北玄轻哼一声，“不想。”
“啧啧啧，口是心非的家伙！”
齐昱宸撇眼看了看楼下，顿时神情一变，扯着北玄的衣袖，“喂，是那个女人！”
“嗯？”
北玄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楼下一群人正围着君长离。
他的眉头禁不住蹙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脚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她是我们新人院的人，还轮不到你们外院的人来欺负。”
说这话的是许畅，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舔狗，纷纷附和。
“对对对，君长离是我们新人院的。”
“她是我们许少爷的女人！”
“我们许少爷罩着的人，你们也敢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