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整个监牢都安静了。
不是哥们,你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你们老大的姐姐在别人的产业里从事窝棚服务,结果你去体验服务还不给钱?
这到底是什么商业生态?
这就是【深渊火山】吗?
程实懵逼的眨眨眼,突然转头看向瞎子,语气古怪的问道:“这事儿历史学派知道吗?”
瞎子眼角一抽,无言以对。
“抱歉,历史学派也不是什么琐碎野史都会记录的。”
野史怎么你了,野史才是真的乐子好么!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野史,那历史上的乐子至少要削去九成,严肃可就真成历史主旋律了。
程实撇了撇嘴,一下子来了兴致,情报哪有乐子有趣,他一脸灿烂笑意,突然又指向地上躺着的另一个大汉,期待的问道:
“那他呢,他是为什么关进来的?”
“他是监牢守卫......”
“?”程实实在没绷住,噗的一下笑出了声,“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那这个人呢?”
“也是守卫......”
“......”这下连瞎子也绷不住了。
好好好!
程实哈哈大笑,开始依次指向地上的其他几位。
“他呢?”
“跟我一起去窝棚的,也没钱给。”
“他呢?”
“去窝棚偷了点钱,被打了一顿,下不了矿。”
“......那他呢?”
“他就是阿拉德。”大汉讪讪道。
“???”程实的笑容定在了脸上,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不是,他谁?这是你们队长?”
“是......”
“你睡了他姐姐,他把你关进来,结果这会儿你俩搁这儿喝上了?”
“是......”
6。
太松弛了,这个叫做代理之手的组织内气氛实在是太松弛了。
程实无言以对,甚至第一次对一地生态升起了敬佩之感,他跟瞎子“面面相觑”,乐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最后一个人问道:“那最后一个呢?”
“他......他叫亚德里克,也跟我们去了窝棚......”
“......”好家伙,感情进了瓢虫窝。
程实叹了口气,心道乐子倒是听够了,但是有用的情报屁都没有,看来瞎子是对的,命运的指引确实不在这里。
就当程实兴致缺缺的准备离开此地再去别的地方探索一番的时候,没想到面前的大汉以为惹恼了大人,他浑身一颤,为了求活,一股脑的又说出了一堆故事。
“大大大......大人,如果说有趣的话,相比我们,亚德里克的事情确实算得上有趣一些。
他的事情有点复杂,他跟我们一起去了窝棚,但并没有过夜,而是趁醉拉着一个女人跑到了熔岩晶池边去散步,还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鬼话。”
程实顿住了步子,挑了挑眉:“什么鬼话。”
“他说他在那个女人身上见到了爱情,这太可笑了,以前他赖账的时候都不是这么说的。”
“......?”
大汉并未察觉程实古怪的脸色,他低着头只想尽力讨好面前这位随时能要他命的人。
“亚德里克明显是喝醉了,也不知道那个窝棚女人是怎么想的,居然还信了他的鬼话,说要离开窝棚不干了,要跟亚德里克经营好一个温暖的小家。
结果没想到亚德里克听到这话居然发了疯,狠狠将那女人抽打了一顿,还说什么她亵渎了爱情之类的荒唐话......
别,别动手!大人,这不是我说的,外面都这么传,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事儿惹恼了窝棚的女人们,所以阿拉德只能把他关了进来,算是给窝棚一个说法。
但他清醒之后还在一直抱怨那个窝棚女人,还说他下辈子再也不结婚了,可问题是他本就没结过婚,他所想象的美好爱情大概都在他宿醉后的脑子里。
这可是我们最近听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了大人,其他的......没了。
当然,如果您还想听,我还有办法,我们觉得亚德里克能闹出这么大的笑话都是因为他那天喝了假酒,我可以去找一模一样的假酒,喝了之后给您现编一段,您看......成吗?”
“......”
程实的表情一瞬间有些精彩。
对方这乞活的样子虽然滑稽,但倒是一句谎话都没有。
不是,哥们,你们真觉得你这同伴是喝了假酒啊?
你有没有想过那酒可能没啥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的脑子?
看着脸有异色的大汉,程实面色古怪,但很快他的眼里便闪过一丝精光,因为他发现这里的故事突然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这位叫亚德里克的矿工对着一位窝棚工作者做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尽管有醉酒的因素在,但谁能保证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呢?
最重要的是酒醒之后,他的认知依然跟周围的人有些偏差,这种表现跟这试炼的题目是不是有点相近了?
这么巧,监狱里居然真有线索?
程实和瞎子明显是想到一块去了,他们“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了那位故事的主人公,心下各自感慨。
【命运】啊,真就挺奇妙的!(果然,【命运】的指引,冥冥之中已经开始生效了。)
既然找到了一点线索,第一件事自然是要验证猜测的正确性。
瞎子本想用些【命运】的手段来占卜一下这个人的过去,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对着程实说道:
“我身上虽然也有些【记忆】的道具,但对于追溯记忆而言,并无大用。
不如带回旅店,交给秦薪,他有足够的手段保证这位矿工的记忆准确性,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效率太低了。”程实笑笑,再次掏出了一柄手术刀捏在了手里,“说好的分头行动,如果这个时候去找别人帮忙,那也太丢人了,这事儿我干不了,索性自己来。”
“......”瞎子也没料到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胜负心到底哪里来的,不过她在感知到程实的“杀意”后,还是叹了口气,再次取出了一瓶药剂。
她本以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是刚刚那一幕的重现,可谁知道这次程实根本就没把手术刀飞入对方的肢体,反而是蹲下身子果断又麻利的抹掉了亚德里克的脖子。
这位矿工死了,就这么在鼾醉中死在了程实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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