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第二天,曾心怀就打了电话给陈家森。
陈家森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丁易辰的办公室和几名年轻的职员聊着天。
茶几上的大哥大响了。
一名小伙子将大哥大递给他:“森爷,您的电话。”
“好,你们继续聊,我先接会电话。”
陈家森拿起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去接听。
他刚“喂”了一声。
曾心怀的声音就从电话中传来:“陈家森先生吗?”
“你哪位啊?”
陈家森的语气不冷不热。
“我小曾啊。”
“小曾?”
陈家森皱起眉头。
他最不喜欢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如此敷衍简单。
“我曾心怀,咱们吃过几次饭。”曾心怀赔着笑说道。
陈家森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曾行长。打电话来有事?”
“有些事,我想到您的公司去拜访您,可以吗?”
陈家森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来拜访我?可是我和你们银行没有业务往来啊。”
陈家森富可敌国,在银行没有借过贷。
所以,他是整个南城市所有富豪中,唯一的一个与银行没有业务往来的商人。
“正因为咱们没有业务往来,所以我才想去拜访您。”
陈家森想不明白,银行在南城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因为只要是个商人,都有资金周转的需求,有需求就会找到银行去贷款。
并不是每个富豪手头上都能拿出许多的现金,所以,贷款是商人的必走之路。
也因此,银行被捧得高高在上。
何时囧这么点头哈腰地上门来推销业务?
而且,还是行长亲自出马?
但他又不好驳人家的面子,毕竟对方直接说了要上门来拜访自己。
同在南城市,俗话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只是暂时用不着,不代表以后也用不着。
儿子还年轻,一辈子要和这些魑魅魍魉打交道的事情多着呢。
他想了想,语气缓和了一些,说:“好啊,我在豪富大厦六楼恭候曾行长的大驾。”
坐在办公桌后看报表的丁易辰,听到他挂断电话,便抬起头问道:“森爷,谁要来拜访您?”
“一个银行的行长,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曾心怀。”
“原来是他。他找您,是希望您向他借贷,还是他要向您借贷?”
丁易辰开玩笑道。
“你小子,开起老子的玩笑来了。”
陈家森笑着朝儿子指了指,说道,“那我就回办公室去等他了。”
“好的,您慢走。”
丁易辰礼貌地站起来。
陈家森摆了摆手:“你忙你的工作,你不用站起来。”
经过沙发的时候。
他对那些年轻的职员挥手:“小伙子们,努力工作,加油干。我先走了。”
“森爷,你慢走。”
小伙子们礼貌地起身。
等陈家森出去了,他们才又坐下。
这时,张培斌拿着一些图纸进来,放在丁易辰的桌上。
丁易辰抬起头:“对了,培斌,好像一个什么银行的行长叫曾心怀的,要来见森爷,你了解这个人吗?”
“此人是出了名的过河拆桥的主,并且是只白眼狼,卓家于他有恩,卓家出事的时候他没少落井下石。”
“是嘛?”
“是的。”
“好,那你下去帮着森爷一块儿应酬应酬。”
张培斌立即就明白了丁易辰的意思。
他是怕陈家森在这些搞金融的人手上吃亏、栽跟头,而这方面张培斌是强项。
“好,正好我这会儿没什么事,我这就下去。”
陈家森前脚刚回到六楼自己的办公室。
后脚张培斌也跟着下来了。
一进门。
陈家森就瞪着他,问道:“你下来做什么?”
“森爷,易辰说让我来跟您学习学习。”
“跟我学习?你小子肯定是不安好心,说吧,你们俩商量了什么事?”
陈家森大摇大摆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培斌坐到他的旁边,说道:“易成说一会儿您这里有客人来,叫我帮忙下来接待接待。”
陈家森听了,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儿。
这儿子对自己还是很孝顺的。
他故意没好气道:“这还差不多,他这是知道我今天这里人手不够吧?”
“你这儿人手不够?”
张培斌好奇地问。
“嗯,今天公司的管理层就我一个人。”
原来,陈家森今天把他的秘书助理都派出去办事去了。
公司里除了其他的小职员外,部门经理也被他派了出去。
来个客人,就只能他自己张罗招待。
这一点,丁易辰并不知道。
而陈家森以为丁易辰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让张培斌来帮他。
他内心柔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