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研究所。
“东哥,东哥,醒醒,醒醒。”白逸尘推着身边昏睡的陈东,“东哥,9号亮了。”
陈东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朦朦胧胧睁开了一只眼,有些小恼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东哥,9号灯亮了。”白逸尘来研究所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9号,而且9号似乎更像是不存在一般,也没有人认识,只是传闻中听说,9号是个特例的存在,具体的存在方式,没人知道,上面也不许人知道,只是让盯着,从不派任务。
“靠,什么时候?”陈东对这个9好也不是很熟悉,也只是听领导提及,如果9号醒了,要立刻上报,“我去回个电话。”
陈东立刻起身去了办公室打电话给领导汇报情况。
“喂,院长,9号灯亮了,好像是醒了。”陈东向院长汇报着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联系他吗?”
“不用,你们不需要做什么,会有人单独跟的。”院长付国安皱了皱眉头,有些苦恼,说完便挂了电话。
“老凌,你的9号醒了。”付国安想着头疼的事还是交给头疼的人去解决吧,于是便拨通了某部部长的私人电话,“怎么办?需要上报吗?还是压着?”
“靠,这死孩子,我都不在任了,他醒了干嘛?!”老凌也瞬间头疼,这个小九终究还是醒了,不过老凌担心的是她这次的醒来会持续多久或者说,她要做什么呢?“老付,先盯着她吧,别上报了。暂时也别去管他了。回头我联系他吧。”
清晨,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所有人都聚集到前厅。
院子里一片狼藉,外婆种的所有的花草树木都被扔在院子里,尸横遍野?
“谁?谁干的?”外婆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没有人承认,也是,谁若承认,这将面临的,极有可能跟外公一个下场。
众人都不语,似乎都达成了某种共识,都低下了头看自己的脚尖。
“外婆外婆,不要生气,我们买点儿种子再种就好了。”七弟弟奶声奶气的跑到外婆身边抱着外婆的大腿,“外婆,不生气。”
“你一边待着去,到底是谁干的?!”外婆将七弟弟推到一边,恶狠狠地冲着众人扫去。
林北随着众人低头不语。
“好好好,都不承认是吧,我有的是办法,阿花,去把老雷请过来,让他把监控调出来。”外婆信誓旦旦,似乎是找到了抓捕罪魁祸首的证据了,“还不承认是吧?”
众人不语,唯有三姐姐似乎是有什么事,却被大哥哥拉着了。
林北低着头嘴角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不错的。
没过多久,老雷就来了。老雷顶着一副全框小眼镜,精瘦如猴,穿了一套中山装,与他的这个职业相当不匹配。
老雷去了里屋不到一会儿就出来,在外婆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外婆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其实,也难为老雷了,这么天衣无缝的杰作,没有人能够破解的。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干的。”外婆气得有些发抖。
众人依旧低头不语。
“罢了,罢了。”外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凌厉的目光扫向林北,这件事除了林北,别人是不可能干出来的,跟那个老不死的一个德行。外婆慢慢的靠向藤椅,闭上眼睛,幽幽的说,“散了吧,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这才缓缓离去。
“四姐姐,是不是你做的呀?”七弟弟小心翼翼的贴向林北,“姐姐,你这么厉害,教教我吧。”
“不是我做的呢。”林北扮做一脸无辜,“弟弟,找你姐姐玩去吧,四姐姐我一会儿还有事,不陪你玩了。”
七弟弟不在说什么,但心里还是笃定是林北干的,因为四姐姐在他心中永远是个英雄一般的人物。
9号的苏醒,凌云不知是喜是忧,毕竟是杜老的亲外甥女,杜老临终前特意嘱咐要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已是深夜,凌云坐在电脑前,手捂着额头,看着屏幕静静地发呆,到底该怎么办?上报还是不报?自己又该以何种身份去解释这件事呢?头疼得很,这个林北,着实不是个省心的孩子。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林北,那个时候才九岁,暑假的时候被杜老师带过来玩,当时那个年代,交通网络极度不发达,半个多月的人口失踪案一起接着一起,毫无头绪,而失踪的大部分都是青少年孩子。
当地人人心惶惶,不敢出门。而上面派来的特警巡逻也毫无进展,该发生的还是发生着。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人都去了哪了?
凌云第一次见林北,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不同的,她的眼睛有种异样的感觉。
“北北,这是你凌爷爷,喊人。”杜老一向如此,客客气气的。
“凌爷爷好。”林北乖巧的笑着弯腰。
“杜老,我来还是为623事件,您这边有进展吗?”
“没有。”杜老摇了摇头,比对,实验都做过,没有线索。
“唉,这可怎么办?”凌云一筹莫展的摊坐在椅子上。
“不过,大部分孩子都是在医院附近失踪的。”杜老看着手里的数据,皱着眉头,“关注好医院的情况。”
“医院那边有七一三盯着呢。”凌云想着七一三都已经连续三天三夜作战了,不知还能不能坚持的了。
“七一三?你们也是下本的。”杜老知道,七一三是神秘组织,除非上级指派,否则不接受任何任务。
“那怎么办?这都40多个孩子了,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凌云也想过,这件事一直压着不能上报,这么孩子,谁都心疼。
“凌伯伯,让我去吧?”林北听个半天,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自告奋勇。
“小北!不要胡闹!”杜老一听,吓了一跳,连忙制止。
“外公,我没有胡闹。”林北也很严肃的盯着杜老,“那么多的小伙伴弄丢了,他们爸爸妈妈心里肯定难过极了,我觉得,我可以救他们。”
“你怎么救?”凌云突然对林北好奇起来,这个小姑娘口气好大。
“我去卧底呗。”林北轻松地说着,“就跟外公一样,隐藏自己真正的身份,做利国利民的好事。”
林北的这番话,令凌云有些刮目相看了。
“胡闹够了,一边儿玩去。”杜老知道林北是不会说出他们俩之间的秘密的,但是,当卧底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杜老,小北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有道理也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宝贝,而且她可是重点研究对象。”杜老将凌云拉到一边贴着耳说,“她身上有w75基因。”
“杜老,你……”凌云没想到杜老真的用人体做实验,而且还是至亲之人,“这不符合规定。”
“没办法,唉。”杜老也是不愿意的,但是为了科学,有些事,做了就不后悔。
“外公,你们说的,我都能听见。”林北在身后赤裸裸的盯着他们两个人嘀咕,有些好玩。
“你都听见了?”杜老不可思议,“我们说什么了?”
“你先允许我去,我再告诉你。”林北得意的翘着小二郎腿。
“别闹了。一会儿回家再收拾你。”杜老有些恼火。
“我是你实验的对象,你每年都会给我注射w75的基因对吧?”林北双手托着脸拄在桌子上,“外公,还要我说其他的吗?”
“你……”杜老有些惊讶,林北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谁?”
“我是小北,只是学的快了点,懂的也多了点。”林北眨着无辜的眼睛,“外公,我还能活多久?”
“你……”杜老没想到林北问的问题,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其实林北在她3岁的时候就应该死了,自己那时因为太爱女儿,于是违规的将w75基因带了回来注射在林北身体里,这才救了她一命,这件事,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外公,放心吧,我没事的。”林北慢慢地走向杜老,拉拉杜老的衣角,“我既然活下来了,就应该做点儿什么作为补偿不是吗?”
杜老默默地走开了。
“凌伯伯,你看我可以吗?”林北主动走到凌云面前。
“这……”凌云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小的孩子,自己真的是第一次啊,这可怎么训练?
“凌伯伯,你不必担心,我学的很快。”林北天真烂漫地笑着。
“我想想。”凌云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内心伴随着纠结,于是狠心望向杜老,“杜老,可以吗?”
杜老没有说话,其实他全都听进去了,只是,他不希望林北去,希望凌云直接拒绝。
然而,凌云确实是没有办法发了,自己只好装聋作哑。
凌云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林北绝不像9岁孩子那么简单,而杜老肯定有什么事情还瞒着自己。
不过最终,杜老还是答应了,千叮咛万嘱咐凌云一定照顾好自己的宝贝。对家里人,杜老只是说带着林北出去玩几天去了,家里人都知道外公喜欢林北,也不好在说什么。
按照计划,林北跟随凌云离开了42院。
凌云在路上就后悔了,林北这么小,去当卧底能干点啥?但是都已经领回来了,也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
对于林北,凌云不得不说,林北绝对是个好苗子,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而且记忆力非常好。凌云一对一的辅导着林北,整个南川地形,整个自我保护手段,整个军事要塞统统的跟林北说了。
2天,林北仅用了2天时间,就将凌云教给她的知识全部记住了。一些自我保护的手段也学了个晶透,虽然只是和凌云过了过招,但是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耽搁了,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凌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于是召集会议启动9号计划。
林北按计划住进了医院,每天盯着儿童住院区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任何异常,就这么无聊的待了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