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阁主,您先护送圣上出去,这里交给我们吧。”元诗蝶朝百里英恭敬地说完,便提起长剑来到了梁博的面前。
而白巧巧毫无疑问再次站到黄息的面前。
望着两名英气蓬勃的女子后辈,百里英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欣慰地点点头,而后一把抓起李程业,护送着李广浩缓缓朝外走去。
“啧啧啧,真是不得了,乳臭未干的娃儿也敢和咱兄弟俩叫板,黄息,咱俩来打个赌怎么样?”青瞳轻蔑地望了元诗蝶一眼,朝黄息笑道。
“赌什么?”黄息也是一脸蔑视的神情。
“我们都是刺客,不赌杀人赌什么?就赌谁先杀死对手,怎样,敢不敢?”青瞳笑道。
“呵呵,那你可输定了,老子的毒天下第一。”话音刚落,黄息已经冲向了面前的白巧巧。
“哼,竟敢偷跑!”青瞳冷哼一声,也跃向了元诗蝶。
面对着对方的凌厉攻势,两名女子毫无畏惧,正面迎了上去。
广场两侧已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而景发和面具男却依然站着没动。
只见两个人表情凝重,相互注视着对方,虽然没动,但额头上皆已隐隐渗出豆大汗珠。
其实二人看似没动,实则在意念中已经展开了厮杀。
一刻钟过后,忽然间,只见景发的衣服被莫名的力量尽数撕裂,血肉上刹那间出现数十道伤痕,鲜血直流。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面具男的面具砰的一声轰然破碎,露出面具后面的真容。
这是一张很寻常的脸,放在人群中看上十几眼都不可能认得出的普通脸。
但就是这么一张普通脸,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
“终于露出你的真容了。”景发轻轻抹去嘴角的血渍,淡笑道。
“哼,这个代价可不小啊。”面具男也跟着笑道。
“好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可以正式做个了结了。”说着,景发撕掉了那些还挂在身上的衣服碎片,露出后面精壮的肌肉。
“没了天诛,你还怎么跟我斗?”面具男笑道。
“我说了,能杀人的永远是人,而不是武器。”话音方落,只见数十道景发的身影出现在面具男四周,一齐使出了划拳拳法。
“哼,刚才你和青瞳之间的战斗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以为使出了酒大师的混酒诀就能打的赢我?想得美!”话音刚落,只见面具男一个转身,刹那间也幻化出十几道人影,分别对上了景发的人影。
“原来这拳法名字叫做混酒诀啊,果然霸气!”景发大笑一声,手上动作变化的更加快速,眨眼的瞬间,每个身影都和面具男打上了数十招,不分胜负。
“我说过,混酒诀,赢不了我,即使酒大师自己来,也赢不了!”
百招过后,面具男已隐隐占据了优势,这就使得他更加得意起来。
但就在这时,忽然间,景发招式一变,使出了在少林时候不胖师兄和不瘦师兄传授的绝技。
一个舂米,一个晒衣,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家务,但却威力巨大。
“你这什么功夫?舂米和晒衣都能拿来杀人?笑死人了!”望着景发搞笑的姿势,面具男一脸鄙夷。
“谁说,舂米就不能杀人!”说话间,景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空中快速移动,突然间出现在面具男的上方,以不胖师兄舂米的姿势俯冲而下。
面具男眉头一皱,施力于双足,及时躲开了景发的进攻,但是景发的屁股结实地击到了地上,直接将坚硬的青石板击成粉碎。
这舂米的威力吓了面具男一大跳,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景发圆鼓的屁股又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怒之下,面具男一掌击出,拍到景发的屁股上,但却如击到棉花上一般,根本没有把景发击飞,只是把他的屁股击得凹陷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随着掌力的逐渐化解,景发的屁股凹到不能再凹的时候,忽地反弹了回来,无论速度和力道都较先前大上了几倍,只闻砰的一声,滚圆的屁股结结实实地击到了面具男的脸上,直接将他击飞数丈开外。
面具男噗的一声,只见两颗鲜血淋淋的牙齿被吐出嘴外。
“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功夫!”面具男怒吼一声,朝景发飞驰攻来。
“阿弥陀佛,这些都是我的两位师兄传授给我的少林绝技,接下来,还有一项,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那就是,搋子通厕所!”说话间,也不知景发从哪里掏出了一根通厕所的搋子,迎着面具男攻了上去。
搋子和长剑类似,因此景发拿起搋子使出了他最擅长的剑术。
但搋子和长剑又不一样,因为搋子的吸力很强。
只见搋子打到面具男的手上,直接吸住了他的金丝手套,每次交手,都差点被景发的搋子把金丝手套给吸走,这就使得交手的时候面具男有些畏手畏脚起来,生怕自己的金丝手套被吸走。
而景发正是抓住了这点,使了命地往面具男手上攻击,简直就把面具男的双手当成了一间小庙那只永远通不了的马桶,招招击中要害,招招吸力十足。
“不打人,专打我手干吗,我的手和你有仇啊!”景发这一通进攻打得面具男处处受制,郁闷地大叫。
“不错,就是有仇,谁叫你的手把我心爱的天诛给折断了?那天诛可是我的心头肉啊,以前的我每天都要抱着它睡觉的,现在断了,害我天天失眠,睡不好,人都老得快了,你陪我的青春啊!”景发大叫着拿起搋子不断进攻。
“你够了!”
“不够!”
“你给我适可而止!”
“不止!”
“你这样哪还有半点当年漆黑之牙的模样啊!”
“没有半点!”
……
终于,除了手上功夫,面具男连嘴上功夫也败下阵来。
两人又交战了数十招,面具男终于忍无可忍,运劲于双手,准备将景发的搋子捏得粉碎。
“哼,我的金丝手套可是万器之王,这世上没有我破不去的武器!”话音刚落,面具男的双手一合,将景发的搋子夹在其中,突地一使劲,就准备将其捏碎。
但可惜的是,钢铁等硬物容易因外力而破碎,但搋子头是橡胶做成的,任你怎么使劲,它就是碎不了。
不但碎不了,反而因为面具男的使劲,使得搋子的吸力一下子增强,牢牢地吸住了他的金丝手套。
景发只觉得搋子前端一紧,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当年在一间小庙通了那么久的厕所不是白通的,感觉到搋子一紧的瞬间,他想都没想就做出了一直以来的应激反应,用力拔啊,将堵住厕所的所有污秽粪水,通通拔出来!
景发运力于双手,憋足一口气,直到满脸涨得通红,大吼一声:“起!”
话音刚落,只闻“哎哟”一声,面具男的金丝手套被搋子牢牢地吸附住,从手上被硬生生地拔落下来。
“我的金丝手套!”面具男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闻景发又喊了一声“通!”
说话间,景发将搋子凌空一甩,用力一推,就如将粪水全部送走一般,把金丝手套甩向了高空中,消失不见。
“舒坦啊,好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通过一次厕所了。”景发将搋子横扫一圈,挂在肩膀上,一脸的满足。
自从面具男拿到金丝手套以来,他日夜带在手上,连洗澡都没有脱下来过,仿佛手套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离。
而刚才,金丝手套竟被搋子硬生生地拔离了双手,这让面具男突然之间手足无措,总觉得自己双手的皮肉被人割去了一般。
看见面具男这副模样,景发觉得十分好笑,笑道:“怎么,没了你引以为傲的金丝手套,就没了魂了?就你这样,还配做一名刺客?”
“你……你说什么?就凭你,即使没有金丝手套,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面具男握紧自己的双手,朝景发愤怒道。
而景发却举起搋子摇了摇,笑道:“谁说你的对手只有我。”
说话间,只见白巧巧和元诗蝶慢慢地走到了景发的身旁。
面具男连忙朝广场两侧望去,只见黄息浑身溃烂,躺在地上,已无生气。
青瞳身体僵硬,一对眼眸已不知所踪。
“不可能,不可能,就凭你们,怎么可能赢得了我们!”望着死绝的二人,面具男有些情绪失控,吼道。
“放心,我们马上让你下去陪他们!”元诗蝶冷笑一声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你们赢不了我,你们永远都赢不了我,黑牙,告诉你,只有人活在这个世上,永远都是别人的棋子,你是,我也是!”话音刚落,只见面具男忽地举起右手,一掌击到自己的天灵盖上。
“我说过,你们永远都赢不了我!”这是面具男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他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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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由于李程业被擒,洛阳城内李程业的手下纷纷放弃抵抗,这也使得百里英护送着李广浩和李程安顺利会和,至此,洛阳事件彻底平息。
回到长安后,李广浩就将皇位传给了李程安,至于如何处理李程业极其叛党的事情也全部交给了李程安,自己去安享晚年。
让大家有点意外的是,李程安竟然直接下令处死了李程业及其参与叛乱的所有党羽,包括其所有的家人奴仆。
不过这件事情自从所有人被午门问斩之后,也就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视野。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间漆黑的大宅内,有一张巨大的圆桌,桌旁摆着九张椅子,却只坐着八个人,全部带着黑色的面具。
“影已经死了,任务失败了。”
“那个废物,竟然被自己亲手交出来的人给打败了。”
“还好他遵循了入会时的誓言,自我了断了。”
“人是死了,但任务并没有失败,历史的进程已经发生改变,现在这个李程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李程安了,我们仍然能按照原先的计划继续实施。”
“呵呵,这天下还是我们天道会说了算,按照原来计划,李氏家族已做了两百年的皇帝,到了下一任该改朝换代了吧?在这李程安之后,该换谁做皇帝呢?”
“这个先放上一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少了一个人,还得补充新鲜血液。”
“对于这个,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毕竟能把影都耍得团团转的人,是个绝对的人才。”
“你觉得他会加入我们?”
“会,一定会。”
……
这一夜,长安城外一处凉亭,元诗蝶背挂一柄长剑,一身飒爽劲装,静静地在等着什么人。
“你来了。”
“不错,我来了。”
“为什么,那日要来静和村?”
“因为上面有令,让我杀一个人,很不巧,那个人躲入了你们静和村,又很不巧,那个人的易容术连我也分辨不出,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满村之人都杀了。”
“那我今天要取你性命,为他们报仇!”
“慢着。”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还不能死。”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名刺客,专业的刺客,我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没完成。”
“好,我等你!”
“好,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