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后似乎早已料定将要发生的一切,胸脯颤巍巍的颤动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恬静下来。
“大将军准备如何处置我们?”
她声音轻柔,却蕴含皇室威仪。
与上次见面时哭天喊地的表现截然不同。
年龄的成长,经历的变化,让这位高贵的女子心理沉稳了不少。
李儒嘴角轻笑,对愚蠢的女人有些轻微的改观。
“太后与陛下如果配合,不失王侯之位,以后依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如果我们不配合呢?”
“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刘辩忽然跪在地上,朝上苍哭诉:“先帝,儿臣不孝,大汉四百年基业,就要葬送在儿臣手上。
先祖若是在天有灵,何不降下天雷,击杀此等逆贼?”
“陛下,慎言啊!”
李儒怜悯的劝道:“大将军乃项羽后人,您也知道,他的脾气不怎么好。
如果大将军知道他一心辅佐的陛下,用这种恶毒的话语咒他,不知道会如何对待太后与陛下。”
那种温柔贴心的语气中蕴含着让人冷入骨髓的威胁。
刘辩一下子变的冷静,唯唯诺诺起来。
“送太后与陛下去偏殿休息,命宫人打扫皇宫,新皇不日入宫居住。”
…
朝中剧变,大将军府中气氛也颇为紧张。
管家护卫什么的,与荣有焉。
大将军当皇帝,他们这些下人也能鸡犬升天。
乐呵呵的忙里忙外。
貂蝉数日不休,盯着裁缝做最新的凤袍,笑的合不拢腿。
见了项战,眼中腻歪的拉丝。
蔡琰表现的相当淡定,与下人说事,不急不缓,似乎对自己成为一国之母的无上荣耀,毫不在意。
至于甄家姐妹,则表现出两种极端的态度。
甄姜内心惴惴不安,即兴奋,又担心大将军以后三宫六院,会冷落容颜老去的她们。
至于甄宓,同样惴惴不安,为的确是丈夫背叛朝廷,改建新朝的事惹怒上天,引来上天惩罚。
在这个过程中,荀彧、程煜等人迅速被边缘化,范重、李青、庞统、沮授等人迅速掌握关键部门。
高顺和鞠义,入驻皇城,负责皇城安危。
典韦赵云率两百铁甲,日夜跟随大将军。
徐晃接手城防,将洛阳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
至于张辽魏延,坐镇洛阳,处理各地传来的军报。
大冬天的,各地都处于短暂安宁的阶段,能处理的,无非是明年的粮草分拨。
在这些人里,项战不是最忙碌的那个,但是最烦的那个。
每天跟着太常,太史令和博士祭酒学习祭祀天地的礼仪,步骤,该说什么话,那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让四级都没考过的项战大呼崩溃。
十一月,洛阳城外十里建台祭祀天地。
因大汉土德,月底,项战在皇宫大殿改国号为夏,建号四海。
夏属木德,确定明黄为贵,除皇室外,任何人穿明黄色,视为谋逆。
大赦天下,除兖徐二州,减赋一年。
项战膝下无子,中郎将刘石选天下美女以充后宫。
还是以往那套请人特色…
刀架对方脖子上,恶狠狠问道:“想死还是想活,去还是不去?”
至于蔡琰,当仁不让成为皇后,甄家姐妹为昭仪,貂蝉因为出身问题,封为婕妤。
据说对韩馥仗势欺人,强行让甄家姐妹给项战做妾的事,极为不满的甄家家主,在两个女儿成为昭仪之后,带着重礼去感谢韩馥。
并商量其她三个女儿的入宫事宜。
大将军一职,封给张辽;骠骑将军为吕布;车骑将军赵云;卫将军马超。
充分体现了夏帝用人唯亲的策略。
但朝中无人不满。
因为这几个人,随便来一个,都是能屠城灭种的大恶人,杀人不眨眼的魔君。
沮授,李青,范重,郭图,逢纪等人,皆为九卿。
不过,文职集团中,只有李青,范重,庞统等人欣然上任,其他人都在等。
等陛下如何处理少帝,还有那个躲在家里称病不出的荀彧。
荀彧这些年夙兴夜寐,劳苦功高。
因为代汉的事,与陛下不合。
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他。
最先出场的是曹孟德,他受项战所托,去荀府请荀彧。
不知为何,荀彧在曹操身上嗅到了与项战一样的野心味道,并不觉明厉的厌恶曹操。
曹操只说了几句,荀彧便不耐烦的命人送客。
曹老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当即返回皇宫面见项战。
殿外,典韦穿着那件豪华的玄武战甲,两杆短戟装在背后,威风凛凛。
“刑天,别浪无恙乎?”
曹老板瞅着铠甲上镶嵌的宝石,酸味一公里外都能闻到。
“征西将军。”
典韦淡淡问侯一声。
如今的典韦是金吾卫大将军,负责宫中宿卫,是项战身边的大红人。
即便曹操见了,也是低声下气的陪着说话。
“陛下在里面吗?”
“孟德稍待,某将进去通传。”
典韦熊一般的身材进了金碧辉煌的大殿,曹操在殿外一阵唏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曹孟德的古之恶来,进化成了项平天的魔神刑天。
不多时,典韦出来拱手:“陛下在里面召见将军。”
曹操收起遐想,整理衣冠,迈着方步入殿。
殿内檀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头脑清醒的香味。
殿内有四名宫女,一名太监,站在龙案旁的台阶下侍奉。
问礼毕,项战挥了挥手,太监宫女低着头退了出去。
项战抬起眼皮,盯着曹操:“文若还是不愿领命吗?”
“文若心高气傲,不肯屈服。”
曹操眼睛一转:“到现在为止,他依然忠心刘辩,不能为陛下所用,实在可惜。
颖川荀氏人才辈出,倘若南下辅佐刘表,必将成为我们心腹之患。”
他拿眼睛打量项战,项战也含笑瞅着曹操。
老梆子在给自己上眼药,想借刀杀人。
“文若于朕,无异于萧何于汉高祖,而朕愿与肱骨之臣共享富贵。
文若心系天下百姓,不是那些长着榆木脑袋的文士所能比的。”
他从龙椅上站起,无奈笑道:“为求贤才,朕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陛下,一个文士而已,何必如此自折身份?”
曹操跟着项战来到殿外,有些想不通的问道。
以他曹孟德的礼贤下士,都未做到这一点。
听到二人讲话内容的典韦,鄙夷的盯了曹操一眼。
“陛下总是教导我们,人才是第一生产力。
对人才无论怎么尊重,都不为过。
怪不得,你会败给陛下。
没有真正礼贤下士的作风,没有强力的人才辅助,你拿什么和陛下斗?”
“咔咔”两刀,捅的曹操心里“嘎嘎”的疼。
顿觉活着无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