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玉思想动荡不安,不仅思想在游离着,他的身体也在毫无目的地游走着,无意识地走进溪水公园,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游荡着,面无表情,如行尸走肉一般,跟人相遇之时,很多人都会把他当成白痴。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之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的游魂像是被突然扯了回来,他见是顾洁玲打过来的电话,按了接听键。
“文玉,你可以回家了。我跟我爸妈说清楚了,这事不怪你。他们现在已经吃过晚饭去了他们的房间,你回来吃饭吧。”
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可以回家了……
“好,我这就回去。”
林文玉的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不停地抗议,他感觉饿了,挂断电话,他出公园,心里很是怀念廖韶涵做的饭菜。
回到家里,顾洁玲柔声地招呼他吃饭,廖韶涵忙把饭菜端出来,他看见顾洁玲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肚子却是诚实的,他到了桌前,也不管是不是残羹剩饭,大口大口吃起来。
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饭菜都狼吞虎咽下去,廖韶涵给他一杯茶。
顾洁玲一直坐在桌边看着他吃饭,见他吃完了,微笑着说:“文玉,对不起,我爸妈误会你了,让你受了委屈。他们其实也是心疼我。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计较,他们毕竟是我爸妈,还请你原谅他们。”
林文玉不说话,只是看着顾洁玲,心里五味陈杂:我怎么娶了一个九尾狐?
“文玉,我这次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是,还是要请假在家里休息两天,另外,一个星期不能跟你双人活动……”
顾洁玲见廖韶涵去厨房洗碗去了,她看着林文玉柔声地说着话。
“哦。”
林文玉听到顾洁玲一个星期不能强自己,发声了一个字,思维却还在自己的轨道上,他在想怎么才能拿到顾洁玲越轨的证据,如何才能得到顾洁玲隐藏着的更多秘密。
林文玉跟顾洁玲进入大房间,他在卫生间淋浴的时候,脑子似乎活络了些,他的思路似乎也被水冲洗得清晰了。
他决定等到顾洁玲上班后,自己找个理由,去她的办公室,然后寻找机会,入侵她的办公电脑,继而时时掌握他的动态,没错,他在电脑方面的奇才必须要展示出来了。
正如读者所说的,有本事为什么不使出来,为什么一心要死在小说里,走不出来?
初步计划形成后,他心安了很多,他只是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洗浴出来,他放心大胆地坐在了大床上,顾洁玲肯定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她就是再骚,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骚得不顾一切。
顾洁玲的手果然本分很多,她只是把头放在林文玉的肩膀上,侧头看着林文玉,脸带着微笑:“文玉,你心里是不是恨着我父母?”
“没有。”
“真的吗?”
“嗯。他们把女儿都给我了,我也知道他们是心疼你,我怎么会恨他们?”
林文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违心的话。
他再一次感觉到人处绝境之时是会发生巨大变化的,人性就是这么复杂,自己也不例外。
“你真好。文玉,我觉得你已经从小说中走出来了,这很好。文玉,你看,这些天你病情也没有发作了。如果你不写小说,你的身体肯定恢复得更快。文玉,要不,过段时间,你试着在外面找份工作,把写小说当成业余生活,你看好不?”
“试试吧,也许真是小说害了我。他娘的谁正常人还写小说!这句话也许是真理。”林文玉像是变了一个人。
顾洁玲笑了:“也不是这么绝对,只要不走火入魔,写小说也是正常人。文玉,其实,我并没有反对你写小说,只是,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写小说上,我会尊重你的爱好。我爱你,我就会顾及到你的感受。文玉,你现在相信我在外面没有别的男人,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吧。”
“嗯。我开始的时候,也许是真的把小说当成了现实,产生了错觉。洁玲,我误会你了。好了,睡觉吧,你需要休息,我想,想……”
“你想写一章小说你就去吧,我先睡觉了,你别太辛苦了,写一章就进来睡觉,听话。”顾洁玲说着,在林文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林文玉出了睡房,带上门,廖韶涵还没有进小房间,他坐在沙发上,见林文玉出来了,她看着林文玉,没有招呼,林文玉看到她脸上没有往日甜润的微笑。
她看到顾武奎打我在同情我,在为我难过?
林文玉笑了笑,走过去:“韶涵,你还不睡?”
“太早了,睡不着。林大哥,你还要写小说吗?”
“嗯,写一章。”
“你去写吧,我等着你发出来,我好看。”
廖韶涵挤出一丝笑来,然后低头看着手机。
林文玉扫一眼,发现廖韶涵在看自己写的《绝境人性》,他不由蹙眉,她是看我的小说,还是在研究小说里的人物?她不会走火入魔吧!
廖韶涵感觉到林文玉还没有离开,抬头,四目相对,她一笑:“林大哥,你还不去写小说?”
“你为什么拿着我的小说反复地看?”
林文玉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的小说前面埋的雷太多了,我在琢磨着男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有,女主很多行为也极为怪癖,甚至连里面女配,比如医生,男主的大学同学,她们好像都披着一层朦胧的面纱,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写?”
林文玉的心不由一颤,他很快又笑着说:“她们只是配角,描写不多,你看起来感觉不太清晰,这是很正常的事。好了,我写小说去了。”
廖韶涵看着林文玉到了电脑前,心里嘀咕道:你没对我说实话,把我当小傻瓜!
林文玉写完一章发出去,关了电脑,进入睡房,躺在顾洁玲的身边,顾洁玲一个转身,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果果上面,嘴里嘀咕一句“你好坏呀”然后再也没有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