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倒是没有丝毫手忙脚乱,神色颇为镇定,好像那剑不是向他挥去。
正当何旭脸上即将露出笑容时,眼前突然一黑影晃过,暗道:不好!急欲退走。突然感到一阵发寒,却是张正的手指扼在其咽喉之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结果此人性命,但是张正可不敢那么做,如果那样做了,估计连活路也就随之被掐断,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张正想要的。
所以张正留力不留手,恰到好处的控制住了何旭,何旭也非常人,感到如果就这样输了不仅自己以后声望大减,而且也对师门不利。何旭猛地一震,间不容发之际,脖子上竟是有丝丝寒气袭来,猝不及防之下,张正手一僵,何旭给退了出去。
两人之间交手,电光火石,时间不长但是其中所蕴含的危险,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一个不慎非死即伤,尤其是玄冥天宫的何旭出手狠辣,不留丝毫生机。
此番交手竟有势均力敌的味道,两人隔了丈许对望着,谁也没有再度出手。
何旭很是心惊,这张正模样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从刚才交手来看绝非庸手,怪不得敢夸如此海口,此次更是谨慎了许多,不再有丝毫轻视之意。
淡紫衫中年男子,看在眼里,也对张正有了几分赞许,从那不骄不躁到机智应敌,还有那颇有几分玄妙的步法,还是胜了何旭不止一筹,估计何旭要落败,不过也没有什么,何旭还不是核心弟子,如果是核心弟子,随便一个估计也能够一招败之。
周围刚才叫嚣不停的弟子,现在如霜打得茄子,也没了言语,只是望着对阵的两人,眼神炙热,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这样。
虽说刚才场面看着张正大占上风,不过也唯有张正知晓何旭还是挺厉害的,刚才能够那样安然退去的,想必也不多,那也是拿命在赌。一旦自己的招数没有达到理想状态,那绝对会饮恨于此。
张正手到现在也有点僵硬,暗自提防,运气慢慢*出渗透在手上的异力。何旭似是缓了过来,又一次猛攻而来,手中的剑闪烁着光芒,他身后的老者也是满意的点头。
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把锋芒毕露的长剑,张正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缓缓抬起右手,几片不起眼的叶子,在掌心静静地躺着。
当所有不明所以时,空气中泛起只有那几个老者和淡紫衣衫冰长老才能感觉得到的波动,几人都面露惊讶,不过仅此而已。
少数几人能够看见那波动来源正是两片透明树叶,这两片叶子无声无息的飞行者,像蝴蝶一般翩翩起舞,是那么令人迷醉。只是那透露出来的危险,却是那么让人胆寒。
何旭出招太过迅猛,已然止不住了,心一横,牙一咬,在之前的力道上又强行提升了几分,携一往无前气势,发出自己最辉煌的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两物相撞的瞬间似是一切都在放慢,清晰的看见剑与那毫不起眼树叶相撞。迟来的轰天巨响,陡然传出,伴随而来的是猛烈的冲击波,空气像是被一分为二,这时那冰长老手中白光一闪,对阵两人周遭形成一个透明的光罩。
那剧烈的波动,终于撞在了那光罩上,奇异的是没有丝毫波动出现,不过如遭重击的何旭倒飞而出,直接撞在光罩上,嘴角溢着鲜血,衣衫破烂,显示着此时受创不轻。
张正自然也不会好受,在何旭全力一击之下,虽没有受伤,但不停翻腾的气血仍是让他有些难受,在冲击中倒退两步,在这坚硬的地面留下两个浅浅额印子。
嘴中露着几分微笑,张正道:“承让,不知我能否有资格?”
“呵呵,资格是有了,不过还是不够看啊!你的实力也就是我们玄冥天宫精英弟子这一级数,连核心弟子也比不上。”一袖口有两道金色纹路的年轻弟子站了出来,长相俊美,温文尔雅,倒像一个书生,抱拳说道。
“不知您有什么要指教的?”张正对着种伪君子有些反感,有些讥讽道。
不知道是真的伪的够深,还是确实大度,脸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刚才那副模样。
有的女弟子就看不惯了,小声嘀咕道:“不就赢了何旭吗?有什么可嚣张的,我们的何琪师兄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这臭虫,是吧?姐妹们。”此话一出就有许多女弟子随声附和,有的还暗送秋波,花痴一样看着被称为何琪的俊美男子。
也许习惯了,何琪到没有什么反应,几个老者有些不自在,咳了一下,那些女弟子才消停下来。张正自然很不爽,下定决心一定要给这何琪一个难堪,不然对不起这张像,就是不知道这长相指谁的?
“打败我弟弟,只能说他学艺不精,今日就让我领教阁下高招。”俊美男子何琪道,云淡风轻的话语,就是*裸的挑衅,张正也不知在外混迹了多久,虽不能说什么人都见过,但是也是阅历颇丰的,对于这些话语,自然是如春风拂过,没有在意。
看的出来这何琪不但爱耍帅,还爱托大,素手而立,什么兵器也没带。张正就有些不爽,何时沦落到如此被人藐视的地步,等下也不用留力了,只要弄不死就成。
其实张正误会了,只是所修功法不同,有人自然修习剑法、刀法、棍法......而何琪修炼的是己身,并不把武器作为承载,所以也就没带武器,其实还有点和张正类似的。
不过这些张正自己习惯了,自然没有觉察到。
两人相对而立,相隔数丈仍能觉察到,剑拔弩张,这下张正没有客气,直接先下手,因为不知此人到底有什么招数,只是试探一下。几片颜色鲜艳的树叶,在掌心不断旋转着,快到极致时,张正手向前一推,树叶如两条盘旋的蛟龙,互相缠绕着冲了过去。
不知何时空气中竟是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而那清香的来源正是在不断盘旋的两片树叶,也不知道是本就如此,还是张正后添加的,只是看那声势倒是不弱,可就是不知道威力?
这一出手就是这招,何琪眼角一挑,面露凝重,刚才那股冲击威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也许是想尝试一下这威力如何,何琪没有躲闪,身体前方凝聚起一道冰墙,高数米,厚尺许有余。
这招正是玄冥天宫独有的功法——玄冥劲,能够聚集此地冰寒,借天地之力以对敌,在这冰天雪地中用之威力更是大增,只不过何琪所学颇潜,目前也只是能够稍许运用,但即使如此,许多弟子也神色羡慕,想来这功法也不是谁都可以习得的。
据说创此功法之人,曾经一怒之下,凝聚一冰山,震得一方天地数百年之久。毕竟这天极冰川大的去了,可不止玄冥天宫这一个势力,故尔有所争夺也是在所难免的。
却见那两片树叶急速飞去,与之前众人所预想结果迥然不同,没有任何声响,只是能够清晰见到,那冰墙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冒着蓝色的烟雾,空气中的香味更浓烈了。
何琪脸色微变,但还是镇定的维持着冰墙,只要熬过这一波,应该就能够松口气吧!如此想着,也的确如此,那两片树叶的威力总归是有限的,在两者僵持之下也有了减缓的趋势,最后在冰墙融了一个大窟窿中停了下来,也慢慢的消失不见。
舒了一口气,何琪有点骄傲的看着张正似乎在说,也不怎么样啊?连这一道冰墙都破不了,怎么可能伤到我本身呢?然而张正笑了,嘴角上扬,虽没有出声。
顿时何琪有点慌张,心里没来由的一紧,难道有中什么招了,不可能啊!可看到分明在笑的张正,心中的确不踏实,可就是想不通。
随后觉得难道被人给耍了,腾的一下,怒火烧了上来,意念一动,手指掐诀冰墙瞬间呈锥状,最后四散开来形成许多冰矛,冰箭疾速飞向张正,张正没有丝毫躲闪,只喊了一个字“倒”。
何琪身子如遭重击,一个趔趄直挺挺的摔倒下去,眼睛睁得老大,显然不相信就这样败了,而且比弟弟何旭败得更直接、更干脆。
其他支持何琪的弟子,揉揉眼再一次望过去,显然不相信,就这样败了!自己所崇拜的偶像,就这样被一个不知名,长相猥琐的男子这样击败,这些人心理所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不说他们,即使他们的师尊,那几个老者脸上也是有一道错愕闪过,虽然瞬间就消失,但还是有人看的到了。
想必这张正给他们的冲击确实不小,这时候冰块掉在地上的生意传来,惊醒了部分还在发呆的人。
张正能够这么轻松地赢得胜利,自然和自己的算计脱不了关系,这何琪看着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在张正看来不过徒有其表罢了。张正觉得何旭好像都要比这何琪聪明,与自己对战时,还有点小聪明,知道迷惑对手,先下手为强。
可这何琪却是相当托大等别人攻击到跟前才出手,没事和别人比什么耐力啊!最后还不是被那树叶所放香味所迷惑,十成的力道发挥不出一成,败的相当窝囊。
张正所打出的树叶,释放那种香味来自一种植物,这叶子也是张正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的,而且以前也被这香味弄得够呛,差点没被活活饿死。
其实i要说攻击力,也就是张正打出的那些力道,并不足以打碎那冰墙,不过那叶子上有张正所加的一些腐蚀物质,自然就有了刚才那可观效果,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只有那香味才是此战的关键,那香味不知有什么成分,活的东西如果闻了,身体不但会变僵,而且没有丝毫力气。
就是因为毫不起眼,所以往往能够取得不可思议效果,张正以前用这东西可是阴了不少人的,上次抓那伪五行兽就消耗了不少,不然,仅凭张正那点微末道行怎么能够抓住那么玄奇的异兽呢?但即使如此,也是重伤到差点挂掉。
人确实不能和那种天地异兽相比较,所以何琪倒下还在张正预料之中,那些人的表情也尽收眼底。
只是一名老者见弟子再三败在此人手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当下就出手要击杀这来历不明之人。一道剑气直接激射而出,凌厉的剑意似是要撕裂这空间一般,张正心中大骂,老不死的!敢这样明目张胆,不过骂归骂,心中还是很震惊的,那老头激射而来的剑气,不是用剑发出的,而是一指!
张正胆寒,高手!立即判断出来,当下里全力运转功法,护住心脉,因为猝不及防之下,那玄妙的步法也是不能让他躲过去,没办法,只有硬扛了。
剑气刚一碰到张正,张正只觉得好像一座大山撞来,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那花瓣一样的鲜血,显得那么刺目。张正倒飞而出,剑气像仍有余力一样继续向前飞去,正当张正绝望时一道声音救了他“停下来吧!韩长老,你也算惩戒了这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一番,不要害了他的性命”声音正是传自正殿中央位置上的冰长老。
此话一出,那道剑气似是被无名力道抓住一般,陡然停在了空中,随后消散而去。有些不情愿的韩长老一见如此,眼神有一道莫名闪过,停了下来,回到座位上,眯起了眼睛,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张正幸运的被救了下来,心中没有感激,只是暗叹实力太低,任人揉捏啊!这冰长老也真是聪明,先打一顿,再给点甜头,想要自己感恩戴德,也不看看我张正是什么人,是能够这样就被打发的吗?
虽然这般想着,不过对这冰长老能够救下自己还是很感激的,张正也是知晓,之前的剑气自己不被杀死,估计也残了,残了比死了更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