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的记忆,各自成为一方小天地,不断重复。<冰火#中文.
属于任忠隆的那部分,除归元功法,晦涩难懂的剑诀之外,其余全部封存没能留给姜木。而姜木也有部分在漫天蕴含诅咒力量的残骨碎尸下,有了散去趋势。
就在这时,姜木清醒了。
灵魂星辰之力大放,在外部形成一道防护,暂时把将要消散的记忆禁锢,归元功法运转,配合着气旋力量,将记忆尽数碎片收回,尽数融入灵魂。淡淡金光和着星辰之力以及黑六罡闪现的三种符文,堪堪抵御上方尸山骨海。
“三千指掌!”姜木毫不留手,一掌迎击而去,但见因诅咒之力被侵染的颜色微变,轨迹散乱的气旋,突然澎湃而起,无尽元力竞相涌来,凝实的一道光掌,轻飘飘飞出,一化为千,指印、掌印、拳印相继而出。
之后,姜木双指一并,元力化剑,连劈而出。平日,只能达到连贯六剑,待的第七剑时,就勉强不已,得拼了才能连上,如今,不知灵魂合一变化之故还是承载剑诀之因,抑或者突然悟透原因,六剑过后,尚还存有余力,本就没想停下的姜木再度用力,第七剑连贯了出来!
前六道剑气在这八方尽是元力情况下,威力竟超越了灵学层次的三千指掌,而第七剑一出,本质上出现颇大改变,前六道微虚,第七道陡然凝实无比。比起姜木并指而成的元力剑尤胜几分,当第八道出现后,姜木并指聚成的元力剑崩碎,和剑气一同斩了出去!
看似漫长的攻击不过转瞬,三千指掌于前开道,因其本身为灵学,再差也不弱于寻常功法。威力还算不错,坠落而下的残躯、碎骨被破除一空,突现一通道,八道剑气急速飞驰而出,一道紧接着一道,尾随斩出。
三魂六魄尽融,其中有少许瑕疵,不过却并不碍事,控制力空前提高至骇人地步。右掌虚空一握,一柄元力刀出现,一刀出,元力汇聚如河,生生将黑色纹路切开一道口子!
“虚塔出,镇压!”姜木闭目,静心感受虚塔隐藏方位,语出凌厉,话音未落,如幻如影的虚塔突然从雷火暴动的气旋之中浮现。虚塔不知融合了几种力量,蓝白红绿金各色皆有,仿佛姜木体内蕴含的所有种类力量都被炼化融合了去。
姜木眼底闪过一抹惊异,虚塔成长之快,大出意料,不过一切还在掌控之内。或许处于丹田缘故,姜木感到虚塔虽强,但他能够轻易压制,而且虚塔并无陌生气息,显然为自住成长,非有人在布置。
如此说来,虚塔无主,又借助姜木而生,姜木就是它的第一任主人。
对于姜木所言,虚塔言听计从,塔身高涨,多半雷电和火焰融入虚塔之中。塔身越发虚幻,几乎爆开,不过虚塔还是颤巍巍的飞至黑色纹路附近。
“轰!”一声爆响,炸裂开来,雷电和火焰席卷半个黑色纹路化作的巨网,纹路扭曲,部分低垂掉落,在气旋撕裂力量下,连残渣也未剩下。其余黑色纹路急剧收缩,变作一道浮现无数表情的面孔,狰狞咆哮而来。
啸音不大,穿透力却无可抵御,在这声音之下,姜木产生多重幻觉,陷入其中难以自拔。正当一重又一重幻境出现时,一股熟悉的冰凉传来,不知何时,冰蓝气体从骷髅剑眼眶飞出,把姜木从岌岌可危境况中拉了出来。
表情无数,面孔狰狞已至姜木附近不足一丈距离,泥丸宫一道裂开许多缝隙的意识锁链顺着重塑而出的经脉急速而来,蜷缩为盾,挡在姜木灵魂之前。心神一动,姜木出现在丹田气旋外围,不足一秒,姜木就距诡异面孔千丈之遥,期间阻隔元力海洋,星辰轨迹,雷火河流。
“咔嚓!”意识锁链破碎,掉落于雷火河流之中,渐渐融了下去。横断天不同外界,意识锁链破碎,只留少许灵魂和半数记忆,处于接引兽记忆空间的那人并未感到。
而且,即使感到,也无暇顾及,因为每隔一段时日的记忆风暴又来了。记忆空间中,除那道神出鬼没的苍老身影外,无人能够抵挡,而他能否在记忆风暴中存留下来还是两说。
当然,在天极冰川,冰渊一侧的记忆空间发生的这些,姜木并不知晓。
自称为诅咒之力,而今化作面孔的事物破了意识锁链后,并未追及姜木。而是没入了雷火河流之中,丹田倒无太大变化,莹白如玉的骨骼却是黯然失色,力量快速流逝,包括森罗之力蕴含极少的生之力!
对于姜木这将死未死之人而言,只留这具骨架还有些价值以及作用,若是被毁去了,姜木连苟延残喘都是不能。好不容易有了活的希望,就这样被毁去了么?
“叮!”
“啊!”面孔突然变换无数模样,竟是承受不住这道音符声音,在雷火河流中都无恙的面孔破裂,从头部蔓延至下巴,破裂的嘴唇轻起:“九音神莲!”语气蕴含浓郁杀气,冰冷无比,仿佛曾经有过多大仇恨似的。
“什么!”就在九音神莲四字还未散尽时,这道面孔突然惊叫,听语气,似乎难以置信、大吃一惊的样子。
这两个字也就是它最后一句话了,丹田内部,出现一道残甲,只有一道右臂和半部胸甲,正是给姜木带来重压,神秘珠子蜕变至此的铠甲。此物不受姜木控制,自主出现,出现在姜木丹田后,暴动的雷火不受影响,一如之前狂暴。
面孔却是在残甲出现后,被灰蒙蒙能量包裹,生生磨灭了去。
远在气旋外围的姜木灵魂悄然松了一口气,魂魄合一,还破除了两道外来事物,当真是运气逆天到极点。
看着狂暴的雷火暴动,眨眼间,姜木从气旋边缘消失,出现在丹田中心半固半液珠子下方,盘膝而坐。灵魂散开,奇特波动传出,元力随归元功法而转动,忽而很快,忽而很慢,错落有致。
就在这一快一慢之间,雷火暴动收敛,平静下来。星辰轨迹在星辰之力下,渐渐修复,这些都离不开庞大的元力。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梦故里陷入自我保护的昏迷状态,其很淡却平和的呼吸,显示着伤势很重并不至命,过段时日,定能醒转。姜木从外表看起,已如一具死尸,不,准确说是,一道寒骨。
无人知晓,姜木究竟进行了怎样凶险的一战,虽然最终威胁是被残甲中的灰色能量抹去,但若无姜木之前的消耗,想必残甲也无能为力,不然,何至于出现那般晚?
显然,残甲并非无敌,只是时机拿捏之准,难以言表。
太极图在轰击了祭坛形成的一方世界数千次后,虚幻到几乎散去时,被同样差点破碎的包含森罗之力、阴阳之力、祭祖力量的世界吸收。这方世界吸收天劫力量后,自身崩碎,将力量打散,束缚、禁锢在方圆百丈,数十陷入深沉感悟的祭祖教残余弟子得到不少好处。
大半力量被他们吸收,数十人再也无人突破,但修为却是再度精进,强行提升的破绽被弥补殆尽,感悟清醒,只需几日,就能如意掌握力量。这一切,都在就祭祖算计之内,当然,姜木除外。
精纯无比,而又蕴含一股天威的天劫力量,哪是那般容易获得?也就是祭祖有这实力和胆量,换作旁人,躲还来不及呢。
银芒一闪,老者收回空间之力晶体打造的奢侈品——空间法阵,眼巴巴的望着精纯能量,只能心中焦急。旋即想到什么,四下搜寻起来,最终在一道一丈方圆,深达三丈,岩石为天火熔炼光滑又有裂痕的黑中偏些蓝色的漆黑大洞找到。
这是一道三尺高低,阵法黯淡无光,毁灭气息弥漫的傀儡。
只见傀儡浑身不时跳出道道火焰和丝丝雷电,老者一把抓去,灰白头发以及胡须突然蓬起,怪叫一声,把傀儡扔了出去。
“咣当!”傀儡落地,弹性十足,在出现许多裂缝的灰白色地面划出美丽弧线,反弹数次,才安静落在一旁。
缓过气来的老者望了一步临近,枯槁的手伸处后,似想到之前一幕,停在半空,滞了一滞,悻悻收回。轻叹一声,自语道:“老了,不中用了!”不知晓底细者,或许还以为老者是得到高人。
知道老者的如小岚自不会相信这话,从她记事以来,老者哪次不是见到地阶修士唯唯诺诺?而老者美其名曰:以凡心历练红尘。至于混到令祭祖教一众人等尊敬地步,却是以毁灭之力喝退一头六阶灵兽,祭祖教弟子这才视他若天人。
自然,祭祖教乃一大教,教主权季更是人精,怎会轻信于人?只是,论计谋,祭祖教全教加起来也不如老者,诸多暗中测试之法,都被一一化解,而老者在阵法造诣极高,被许多长老奉为坐上宾。
阴差阳错下,老者装高人还上瘾了。祭祖教教主探不出老者深浅,许重诺将其留下三年时日。殊不知,老者其实在这座凡人居多的城池中生活了何止三年,十个三年都差不远了!
云散星出,银辉洒下一片清凉,淡影遍留一地阴凉。
微风起,拂面而过,微凉。枝叶摇曳,影迹斑驳。
不知名的小虫,生命力出奇的强,躲在角落时断时续叫着。抬头仰望天空,云层淡而高,星辰在如纱般薄云下,不停闪烁着,很调皮的样子。
沙沙叶响,突然惊觉,夜,如此宁静。道道身影印在龟裂地面,一动不动,仿若古老墓碑影,有些怖人。
斗转星移,夜幕褪去,天,微亮。
目视远方,淡云轻白,透着白玉的感觉。天空如雨后般清新,重生的树木,枝叶繁茂,迎着初升朝阳,贪婪吞吐劫后光芒。
天清如秋水!
当第一缕阳光洒下,地平面上的一切都拉出长长的影子,尾随时间流逝而变,由长变短,再由短至长,仿佛一轮回,又似人之一世。
只是,过去了,还会重复么?还能回来么?
情景不改,而人已变。山河一如往昔,红颜却已不存。天地星辰依旧,万物早已更替。
凡人一世,多数不足百年,死后,又百年,极少有人得知。再过百年,大多无人知晓,只能以时过境迁盖之。
这该值得庆幸还是悲哀?
修士的悲哀在于欲逆改天命,逆流而上,终是埋骨路途,不曾实现愿望。
凡人的悲哀在于命运难掌控,莫名劫难,令人死灵魂散,死亡如此突然。
偌大一个凡人聚居地,繁华鼎盛,修士弹指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不说百年,且问,十年后,可还有人记得,这里曾为凡人与修士共存?
时间,最可怕又是最奇妙的东西。
不过数日,山河、大泽、万树,毁灭过后再次重生。有了生气,少了灵动。
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人力无从改变,只有去适应它。
几日时间,悄悄而过。老者有些不耐烦,却因一方简陋世界破碎,难能靠近,踱步很久,带着傀儡向森林走去。祭祖数战过后,近乎毁去百里之遥的所有生灵,森林在森罗力量生之力下重生,而灵兽却是需要很久变迁才能出现。
寂寂山林,成为了不知名小虫的天堂。
独一人,呼吸着难得的清新空气,行走着。
当老者闲来无事,离去半个时辰后,天又一次黑了。祭坛外部的简陋世界消散,小岚清醒,有些不知所措,环顾望了几眼四周。但见祭坛平坦,远方树木丛生,林叶交织。
闭目,能够清晰感到一股自然波动,数十里以内,只有一道微弱呼吸传来。察觉到此,小岚惊讶自身,何时能够感知如此遥远距离了?要知道,在之前,只有在心境平静时,她才能够感到数十里之巨,平时,十里已是极限。
心生疑惑,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因此,心中有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