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有那种可怕力量,连世界之力也被削减了那么多,不行,这样下去,非得掉落几个境界。800 Www.800Book.Net Txt”这自语之人当真狠厉,凶戾之气一闪,持刀斩断如老树干一样的左臂。
武洛心中郁闷至极,先前察觉一丝微弱气息,以为有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准备揪出以儆效尤,不料没抓到狐狸反倒惹了一身骚。
腐化尸骨中,有一具干尸,而他谨慎起见,以长刀拨弄了一下,准确说以刀气碰了一下,哪想一股神秘力量冲出,将刀气瞬间腐蚀。
惊恐之际,怒斩一刀,但眼前干尸突然跳起,枯手的手掌有力的抓在武洛左臂,让他灵魂为之一颤的力量霸道冲进,大肆破坏神经组织、细胞经脉,更可怕的是,丹田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八重世界虚影最珍贵的世界之力极速消失!
什么力量如此霸道?什么功法如此强悍?
上当了!有高手在暗中!
这是武洛被骨毒侵入之后脑海浮现的最初几道念头,见干尸欺身在前,慌忙中胡乱一刀,也不知把干尸如何了,就匆忙逃离。
他甚至没有察觉这具干尸尚有生气,更未发现尸骨都被腐化夺了生机,但为何这具干尸衣服无恙?
人一着急,一慌乱,一畏惧就是如此,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先保命,先逃了再说。
骨毒发作,姜木挨了一丝逸散的刀气,见威胁远离,心神一轻之下,晕了过去,归元功法的稍稍停滞让得骨毒欢快的肆虐起来。
断魂峰的存在似乎让骨毒发作起来,更加容易、频繁了,姜木也是晕倒最后一刹明悟。
只是终究来不及了,而且生机灵液就在断魂峰之上,既然来了,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当然前提是姜木得苏醒过来,倘若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一切都是空谈。
一杆人马被骨毒力量所迫,只好硬着头皮,以身闯之了,此前说什么也晚了,抽身不得,及早到达断魂峰才是正是。
这片因为断魂峰而形成得了死域,成为阻碍众人的一大障碍,地阶修为根本无法阻挡自地底甚至空气中弥漫的力量。
生命力不受控制的悄然消失,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斗转星移,一日过去,活着的修士脸色极为难看,看着附近修士一个个死去,一无它法,世间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情吗?
有人惶恐,有人黯然,有人疯狂。[txt全集下载]
刀光剑影之下,新鲜血液流淌一地,终于有人受不了精神身体的双重重压,开始对旁人下手了。
因为有人发现每当有一人死去时,那诡异力量就会减弱许多,此外,他们能够汲取少数散出的力量,恢复消耗。
在这死域之中,空气几乎没什么能量,只有掠夺他人!
很残忍,但不得不如此。
人性的卑劣在生死存亡之时,彰显无疑,出手狠厉无比,为了自己活下去,不惜斩杀他人,以别人一身修为、生命铺路,只为成功登到断魂峰。
就在修士互相算计,斗杀时,整片山脉出现灵兽暴动,自杀式的涌向死域。
以断魂峰为核心,辐射而出的方圆万丈陈列的新尸骨越来越多,灵兽群悍不畏死,前赴后继,不出三日,生生在死域周边堆砌了一道骨墙!
但无一例外便是,这些灵兽不强,最高不过五阶。
前后总共五日,断魂峰之巅,出现了一抹绿意,无论昼夜,盈盈绿光闪耀不停,此种变化似乎对灵兽有莫大吸引力一般,骨墙持续增高。
几欲发狂的修士看到了一丝希望,加快脚程,向那里赶去。
近乎五日,至少天阶修为的修士竟没能赶到断魂峰山脚下。
死域有一股怪力场,无论修为高低也难以施展什么有效手段加快步伐,看似万丈之距,但只有踏入其中的修士才知晓,断魂峰死域范围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的多。
周围的山脉,在死域跟前,就如同一根长发盘在假山外的水池上。
于寂身处玉陨刀之中,化作刀光在死域上空穿梭。
万龙城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赶起路来,倒也如风儿一般,和于寂落不下太远,两人明明可以遥相望,但是之间似乎被神秘力量隔开,始终不曾发现彼此。
向恶和尚却是找到一片相对安宁之地,以死去不知多少年月,光泽暗淡,精华尽失的白骨,堆积起一个祭坛,宝象庄严,盘坐在当中,十八颗黑色佛珠悬浮在头顶上空,与死域隔了开来。
十八颗佛珠本为十八座山峰凝聚、熔炼而成,向恶又以佛力、魔力两种截然不同却同出一身的力量蕴养,时至今日,威力却也不凡,不次于天品宝物。
云霄倒是三人中最为淡定一人,也许她本身也没有去抢夺生机灵液的心思,隐匿在邪瞳画卷,好生修炼雷电之力,与当中一颗雷瞳相互交换着力量。
阴阳双瞳旋转着出现在云霄身下,亦有小股力量在雷芒之中穿梭,一黑一白,少而醒目。
祭坛之灵躯体凝实,祭坛第四重完全凝实,第五层已然凝聚了部分,这得益于云霄在星辰天渊的机遇和猎杀的大批星兽。
大量的精血和生灵让祭坛之灵转化了许多力量,献祭而来的莫名力量已和祭坛、中央石柱黑色掌印精华结合,而今那曾经只能被催动少许力量的黑色掌印与祭坛之灵合一,不分彼此了。
本来五重祭坛凝聚之后,才可重塑肉身的祭坛之灵提前完成了蜕变,先祭坛一步成功凝聚了出来,战力之强,至境以下无敌!
而云霄本人更是借助反馈之力突破到了五重天境界,距离六重天只差临门一脚,进境之迅速,即便星辰之体赵辉也得自叹不如,须知这里乃是星辰天渊,星辰之力的浓郁程度,对他而言简直是一处圣地,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争夺生机灵液的一众修士,云霄无动于衷,继续隐藏实力,和死域争夺着修士和灵兽死去之后化成的生机。
对她来说,生机灵液可有可无,祭坛之灵的存在让她根本无需顾虑,阴阳龙锁湖可怕又能如何?倘若云霄进入之后,生机不仅不会消散,反而会因为阴阳瞳的存在修为大进。
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出现意外,阴阳瞳没有想象中那么强横,不足以抵挡阴阳龙锁湖的阴阳之力,但是祭坛中储存的生机足够了。
这段时间,不过无故滋生一些事端,让别人以为她的真实修为不过如此,借以麻痹一些居心叵测之人。
说实话,向恶很强但云霄若是想要镇压,不算太过困难,毕竟一念两身恶念身再强,也终究只是一人一半力量,祭坛之灵的存在,让云霄有恃无恐,自信能够应对任何困难。
她心中一直忌惮的是柳画眉和俞默,当然还有手段狠辣,心思深沉的冯万涛。
天骄人物齐聚,免不了争斗,云霄曾经没有那份实力与资本,现在有了,自然也要让故人惊讶惊讶。
此类想法有些怪异,不过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也不算什么。
于寂爱慕云霄,不也一直没怎么表示,反而处处敌对吗?
魔幽门弟子保命之法已被见多识广的祭坛之灵抹去了,被种了魔魂的云霄为祭坛之灵手段诧异的同时也震惊师门,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门派,生长了十数年,突然发现对它竟然那般陌生,等出了横断天以后,一定要探查。
玉陨刀将魂刀吞掉之后,于寂领悟了不少,修为有所精进,五重天境界指日可待。
“瞒天灵液,等到生机灵液取到之后,便了却了这桩心事。”于寂身处光秃秃,死气沉沉的断魂峰之下,自语道。
经过属下打听,于寂已经得到了瞒天灵液确切消息,以前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难完成,高不可及的任务,现在只是稍微麻烦一些而已,算不得困难,而他也有资本说这话。
“万龙城,万象之力,不知道玉陨刀吞掉之后,会强到什么地步?”眼前掠过一道魁梧身影,豪放粗犷的万龙城面貌浮在于寂脑海,如玉般刀身轻颤,似能察觉主人心思,也变得期待起来。
“放心,到时会让你饮个饱,相信万象之力不会令人失望,剥夺之力和毁灭之力只剩一丝了,以后想要对夺取这类人的力量可就困难了。”于寂颇感遗憾一叹。
死域之外,腐化地面,满是堆积的枯骨和厚厚粉末,一块拳头大的朽骨咕噜滚向远处,碾压地面而过,沙沙不断,却是看似坚实的地面,在挥洒而下的骨粉冲力下,变成细小颗粒粉尘。
“又活过来了。”一身黑衣男子端坐而起,环顾四周后,无喜无悲,有些麻木道。
活成了一种奢望,而他偏偏还一直未死。
黑衣男子便是姜木,一缕刀气损了他的经脉,骨毒游走,朝心脉灵魂中又侵入了几分。
“咔嚓!”
直起身,一步迈出,浑身骨头作响,好像都禁不起微风吹拂,一点力量冲击下,都要散架的样子。
“毒是好毒,可惜毒不死我!”姜木惨然一笑,说不清的凄凉。
断魂峰,于此长眠,倒也不错,有这么些熟人和前辈作伴,也不孤独。
姜木嘴上那般说着,心中却是这样想着,不得不说,有时人还真是矛盾。
生命无多,姜木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与谨慎,大步迈出,向断魂峰走去。
死域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损害到他,骨毒的霸道,在死域彻底焕发,仿佛拥有了灵性,变作数股冲出,十数息之后,席卷了整个死域。
海纳百川阵图密布在姜木皮肤之上,姜木与死域掠夺起空气中庞大的能量,当然还有死域弥散的那股置人于死的力量。
半日之后,一股滔天之势*迫而来,惊得那些精神涣散,快要崩溃的修士作鸟兽散,使出毕生之力逃窜,人的求生欲有时极其强大,这股威势无意中救了一些必死无疑之人。
十八颗佛珠隔开的祭坛上,身着黑色为底,金纹勾画袈裟的向恶感到危险来临,激活祭坛,取出一颗金光灿灿的珠子,其上佛力流转,精纯充沛至极,一个个金色古字在内部漂浮,时而变大,时而变小。
“冉和,日后有缘再见。”阵纹在骨砌祭坛亮起,道道生机被法阵从地底抽取,变作支撑力量,向恶端坐的身后出现一尊魔身和一尊佛身,本体变得通透起来,慢慢散作光雨,飘向高天,穿过世界壁,消失在横断天,声音还在回荡。
“你还记得我啊,不过缘分已尽了。”姜木远远望见两尊顶天立地的身躯,悠然一叹。
千佛洞生出变故,向恶得知之后,靠着弘一师叔赠与的佛珠,施展佛门无上法,果断离开了机缘与危险并存的横断天。
本来以这具恶念身的性格还会继续闯上一段时间,毕竟距离横断天关闭之日只剩三个多月了,空留遗憾,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事情,然而师门有难,向善入了暗轮回,他如何能够冷漠的不顾师门?
故此借助断魂峰这类生机与死亡并存之极地,以并不强的修为突破而归,临走之际,恰巧看到干尸一般,气势惊人的姜木,心生念想,不由说了出来,连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说。
姜木一怔,虽然不知向恶怎会那么肯定他会活下去,但那一句话还是让他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异乡他地遇到熟人不易,遇到相谈甚欢的熟人更是不易。
天色渐暗,磊磊白骨远处堆积,在黑夜中更加阴森骇人。
天空有淡淡波纹掠过,姜木察觉到了,无心去看,自顾自走着,心中轻语:行神族。
行不通为首,青天白日紧随,行神族历练队伍中的一支,百余人趁着生机灵液出世之际,赶来了,有意无意的避过了姜木,因为这股气势太吓人了,行不通不愿多生事端,任其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