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陈运神色微微一变,再次婉拒道:“在下此时属实不便,实在抱歉!不若道友留下名号和洞府,在下择日登门拜访如何?”
薛文鹤不快道:“老夫已经如此低声下气,阁下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陈运道:“道友执意进山,莫非是对在下有所图谋不成!”
薛文鹤道:“哼!我等三人真要对你图谋不轨,何必与你如此废话,直接强攻不就好了!”
陈运见此人纠缠不休,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知晓自己不是三人对手,再加上顾忌两名徒弟安危,只得与薛文鹤好言相说,并假说自己是来自“风雷殿”的人,想让几人知难而退。
此招果然让薛文鹤心生忌惮,但事到如今,他又岂肯轻易放弃,于是让陈运拿出证据来。
陈运哪里拿的出证据,便欲找理由搪塞过去。
薛文鹤见此当即断定陈运不过是在扯虎皮而已,顿时怒道:“好,老夫与你客客气气,你却三番两次糊弄老夫,我且再问你一次,让不让我等进去!”
陈运见事已至此,也不再委身求全,沉声道:“阁下既然不怕死,那便来吧!老夫倒要看看,阁下有几斤几两!”
说罢,一转身,化作一道虹光遁入山中不见了踪影。
“找死!”
薛文鹤见状脸色一沉,对另外远处的鲁中金二人喊道:“随我一起破了此阵!”
说罢,将手中的黑幡往身旁一插,双手快速掐起法诀,驱使那柄匕首再度朝着结界攻了过去。
鲁中金和傅生炎两名长老见状,也纷纷出手,一刀一剑,朝着下方的四色结界飞斩下去。
不过,三人的攻击虽然凶猛,但这四象阵旗可是莫闲之物,而且在离开前注入了大量真元,再加上特意留了一些灵石,用来补充大阵消耗,又岂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伴随着一阵气浪翻腾过后,那大阵结界竟是连一点损伤都没有,让薛文鹤三人震惊不已。
“好,好厉害的防御大阵!”薛文鹤震惊过后,脸上露出强烈的贪婪之色,对鲁中金两人喊道:“不要停,继续!”
说罢,三人再度发力,朝着四象阵攻了过去。
破阵一道,尤其是这种防御型阵法,除了强攻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办法。但不管任何阵法都需要能量支撑,一旦遭受到攻击就会消耗它的能量,而且承受的伤害越强,能量消耗就越快,等到能量耗尽,到时大阵自然不攻自破。
山谷中。
陈运站在一座紧闭的洞府门前,面色凝重至极。
这时,石门打开,身形消瘦的青年走了出来:“师父……”
他刚要说什么,却听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青年抬头一看,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竟被一座四色结界笼罩了起来,顿时神色一变:“这,怎么回事!”
陈运抬头望着天空,没有回答郑大钱这个问题,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旁边一座洞府也随之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子从里面走出,脸上满是恼火之色。此刻余棠正在调整心境,准备冲击金丹期,却在关键时刻被惊扰,导致前功尽弃,心中烦躁不已。
但看到外面情况后,心中的烦躁瞬间便不知所踪,一闪来到陈运旁边:“师父,这怎么回事!”
陈运叹了口气:“小塘,大钱,外面来了三名金丹强者,这一次为师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一会儿大阵破开,为师为你们争取一线生机,能否安然离开,就全看你们的运气了。”
“师父!”
听到这话,余棠和郑大钱顿时两眼一红,热泪盈眶了起来。
余棠颤声道:“师父,弟子无用,让你劳神费心大半生,这一次,请您走吧!弟子不惧一死。”
郑大钱也道:“没错,弟子这次绝不再拖累师父!您离开的希望比我们大,不要再管我们了……命运如此,我郑大钱只恨自己来不及报答师父的栽培之恩。”
“傻孩子。”
陈运摇摇头,“为师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你们还年轻,还有无限可能,听为师的话,一会儿如果能逃的话,千万不要回头……”
说着,取出数张三阶灵符,强行塞进余棠师兄弟两人手里,“这是小闲当初留下的防身灵符,以你们现在的修为,现在也能使用了,你们莫要再多言,辜负了为师一片苦心,否则为师落下黄泉,也难以瞑目……”
余棠两人紧攥着灵符,埋着头,双眼通红泣不成声。
轰隆!这时,忽然天穹之上又是一声巨响传出,继而大阵结界如遭重击一般,剧烈颤抖了起来。
眼见大阵就要扛不住,陈运见状脸色大变,说道:“小塘,大钱,为师去了!你俩若能活下来,定要远离此地专心修炼,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说话间,大阵骤然明光一暗,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如滔天巨浪一般冲进山中,数之不尽的树木,土石被掀的到处翻飞。
“大胆狂贼,吃我一剑!”陈运从狂波怒涛之中冲天而起,以真元凝聚出一柄十丈巨剑,一闪飞向对面的薛文鹤。
“哼!不知死活。”
薛文鹤大袖一挥,伸出枯瘦的手爪向前一推,顿时一轮灰色结界挡在显现而出,将巨剑死死挡住,任凭陈运如何使力,也难以将其攻破。
另一边的鲁中金两人见状,纷纷出手一左一右朝陈运攻来,迫使陈运不得不撒手躲避。
又想到山中的余棠两人还没逃走,再纠缠下去恐会误事。于是躲闪之间,直接引燃了金丹,趁着薛文鹤大意之间,竟不退反进一闪朝着薛文鹤飞了过去。
薛文鹤见此大惊失色,疯狂退后,电光石火之间给自己施加了数道防御。
可尽管如此,还是因为两人距离实在太近,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浑身沐浴着夺目光芒的陈运,直接在他身前百丈开外爆开。
强烈的冲击波瞬间横扫数十里,将薛文鹤狠狠掀飞了出去,五脏六腑裂纹遍布,口中鲜血狂喷不止。
而鲁中金和傅生炎两人,虽然稍远,而且陈运不是主要针对他们,但也被这股余波扫中,往后飞出去十几里,吐血连连。
“师父……!”
小山内的余棠师兄弟见到此景,脑海一阵轰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