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像过往的每一个昨天一样亮了。
虽然看不见太阳,但是有手机啊,上面明晃晃的显示9:28。
很好,完美的错过了大食堂的早饭。
还好,还有个小窗口在等着袁清青前往。
在袁清青手搭上门把手要出门吃饭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她似乎好像忘记了点事情没有做。
是什么呢……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移动到脑袋上,挠了两下,然后就是一跺脚,一拍巴掌,就说她忘了点事吧!
想起来了的袁清青乐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昨晚那张布满了黑点的黄符,一把火烧了。
同样的流程,那些小黑点们乖巧的流动了出去。
做好这个,袁清青在喜滋滋的出门去食堂了。
今天小窗口的菜单是土豆粉、米线和鸡丝面,袁清青是不太喜欢一早就吃粉啊线啊的,还好鸡丝面有两种做法,一个是淋上麻酱拌着吃的,一个是浇上热乎乎的鸡汤秃噜着吃的。
袁清青上来就要了四万鸡丝面,拌的和汤的一样两碗。
作为一个北方人,袁清青还是比较喜欢早上来点汤汤水水的,至于拌面,汤汤水水之后就可以开造了。
正眉飞色舞秃噜鸡汤面的袁清青,突然感受到一片阴影遮挡在了自己的脑瓜顶上。
然后,袁清青就叼着面条,侧着脑袋抬头看。
原本带着笑模样的眼睛,这会变的疑惑,要不是袁清青又秃噜一声把面条吸金嘴巴里,还真让她那副疑惑的表情给骗了。
嚼……
咽下一大口面条之后,袁清青特别嫌弃的看着满脸疲惫,黑圆圈能掉到下巴上的黄浩然。
袁清青问:“你这是纵欲过度了,还是憋的太久了欲求不满啊?”
黄浩然本来就疲惫的脸,这会已经开始幽怨了。
黄浩然的声音有点像孤魂野鬼一样缥缈而又疲惫:“我和老肖昨晚一夜没睡啊……”
袁清青刚捞起来的面条还没送进嘴里呢,就听见黄浩然的这句话,等待面条的嘴,突然转换成了震惊的样子。
袁清青尽可能的压住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中带着一点指责的语气问:“我艹~~~啊~~~你们俩,一晚上没睡?”
沉浸在一夜没睡的疲惫感中的黄浩然,特别幽怨的嗯了一声,细细的听,还能发现这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袁清青震惊的举着一筷子面条,震惊而又惊恐的嘟囔着:“挺激烈啊!一晚上啊,这得是小破文里的主人公才有的惊世绝艳的才能啊!
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够见到活的啊……”
说着还上下打量着黄浩然。
袁清青刚说的话,每一个字黄浩然都听得懂,可是放在一起就觉得怪怪的,还有现在袁清青那打量的眼神……那眼神怎么说呢……
就是特别像是在看禽兽的眼神,别问黄浩然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他之前抓人的时候,也用这种眼神看过那些人。
原本疲惫的黄浩然,被袁清青看的一个激灵,刚刚的困倦感都被这一激灵给抖没了。
黄浩然甚至还直了直身子问:“袁掌柜,您,您这样看我干什么?”
袁清青还是举着那筷子面条,另一只手摸着下巴问:“你们俩一晚上没睡,你来吃早饭了,肖明轩怎么不吃,是昨晚吃的太……”
说完“太”的时候,袁清青硬生生的闭上了嘴巴,把那个“饱”字硬生生的关在嘴巴里跑了三圈,才控制住自己。
现在虽然社会开放了,但是这里好歹是食堂,是公共场合,除了他们还有十来个人在吃饭呢,不好说的太明显。
黄浩然虽然不明白袁清青要说而没说的话是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黄浩然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说:“老肖困得都能站着睡着了,他说等睡饱了再来吃饭。
我是不喜欢饿着入睡,这才强撑着来吃一口。”
突如其来的认真,和黄浩然那一身刚正不阿的正直之气,让袁清青觉得特没意思。
说真的,袁清青觉得自己说的挺直白了,怎奈何对面这钢铁意志的直男是一丁点都没听懂啊。
所以,袁清青决定还是秃噜面条吧,有啥能比吃饱睡好更重要呢!
看着袁清青突然间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失落的开始秃噜面条,黄浩然只觉得更加的奇怪和难受。
黄浩然搅合了一下碗里的面条问:“袁掌柜,您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一夜没睡么?”
袁清青咀嚼着摇摇头,你们睡不睡的跟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别说一夜不睡,就是十夜白夜只要能熬,都随你啊!
再说了,对他们为什么没睡,袁清青比他们更清楚啊!
袁清青抱着盛面条的海碗咕咚喝了一口面汤之后,看着一脸期待,等着自己问出“为什么”的黄浩然。
袁清青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说:“是谁让你来给我传话的?”
这一问就把黄浩然所有的疲惫问跑了,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歉意而又惊恐的看着袁清青。
见黄浩然这副模样,袁清青也不为难他,体制内的打工人嘛,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牛马刀山火海也得完成,不听话,那就给你扣上一个态度不端正的帽子,平时在给你穿穿小鞋,脏活累活都你干,年底评优评先跟你没关。
袁清青:“不管是谁让你来的,我就一句话,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我不掺和,也不会管。
别说一夜没睡我不好奇,就是今天一早,这里空无一人我都不在意。
黄浩然,你记住,我是被“请”来的,你我,还有我和你们,我们最多算是萍水相逢,没得一丝一毫感情的、
愿意教你们点东西,不过是觉得你们可怜,尊重生命,仅此而已。
所以,不管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派你来,我现在都明确的告诉你,你跟我没有交情,没有闲话家常的关系。”
说完袁清青放下筷子,站起身:“我今天心情不好,今天的课就算了吧。”
袁清青说完就走,丝毫没有多看一眼头已经低下的黄浩然。
不是,袁清青反应大,只不过是,怪事频发,特殊部门派人来旁敲侧击的问问,或者是套套话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种事,袁清青能接受,别说套话了,就是把她抓起来严刑逼供,袁清青都觉得没毛病。
只不过,刘封不应该派黄浩然来。
对于一线作战人员,袁清青是打心眼里佩服,也发自内心的心疼。
一线是距离危险最近的地方,尤其是黄浩然他们这些用生命拼杀的人,他们应该得到最好的装备,最好的保护。
而不是在办公室里,被刘封这种所谓的领导当作探路的枯树枝。
问出来了是应该的,问不出来就是工作能力有问题。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被袁清青不留情面的怼回去,至少,留下恶名的是袁清青,而不是因为这件事留下了被穿小鞋的把柄。
所以,今天,袁清青的生活十分的安静而又忙碌。
安静,是她在房间宅了一天,期间给屠言打了几个电话,都是订外卖的。
忙碌,是她要来了那么多东西,总要折腾出来点什么吧。
袁清青第一件忙活的事就是那些五彩线。
香灰、老朱砂、符纸灰、粗盐搅合在一起,再加上清水浸泡沉淀,当然了要是能有露水或者是山泉水是最好的,条件有限,袁清青就凑合了一下。
将沉淀好的水小心的倒出来之后,袁清青划开指尖,滴了一滴血在水里,然后将那些五彩线浸泡在水中。
弄好这个,袁清青拆开红布,观察了一下那块雷击桃木,还用手摸上去细细的感觉了一会……
然后,袁清青有点嫌弃的收回手,不禁小声嘀咕:“这正府采购的东西还真就是应了那句话,不好也不坏,能用。”
既然品质一般,袁清青决定弄几个天蓬尺,所谓天蓬尺就是一种形状类似尺子,雕刻有特殊花纹,长度在四十到五十公分左右的法器。
也就是跟电棍差不多大,能够别在后腰,随身携带比较方便。用着也很顺手。
毕竟是法器,对原材料、花纹以及雕刻的本事都是有要求的。
现在原材料是合格的,雷击桃木。
花纹这方面,袁清青懂,她只需要在白纸上画出天蓬尺的花纹就可以了。
至于雕刻嘛,袁清青不会,但是这么大个特殊部门难道连个像样的雕刻师傅都请不到么?开玩笑!
至于,边角料嘛,弄几个小宝剑,能挂在脖子上那种。
袁清青先是在雷击桃木上划分了一下尺寸,这么大一块材料,差不多能做出来四五个天蓬尺,这个数量,倒是不枉费袁清青画一回。
天蓬尺的四个长面都是刻有花纹的,这些花纹,不同门派和家族都是有所不同,因为修炼的方向和重点不同,使用天蓬尺的重点就不同。
好在,袁清青他们家用的武器以刀为主,没错,写了这么多章,才想起来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