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实在有些尴尬,原先那些举手的将手竖的更直了些,那些没举手的,则是面色难堪的很,有不少中宗门的高层,已然偷偷摸摸的也将手举了起来。
被项杨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噎了一下,太叔伯原本白玉般的脸庞上都浮起了一丝青色,双目含煞的朝着两个正浓情蜜意的年轻人看着,半晌没话。
正如旁人所判断的那样,他此刻心中也有些忐忑,如若项杨真的带来了六合至尊的旨意,这事情还真是有点下不了台了。
他虽然初登至尊之位,心比高,但也知道自己和老牌至尊相比,无论是威望还是战力都差了一个台阶,如今能成事,也不过是沾了六合和八荒至尊都不在场的缘故,想要来个木已成舟,到时两位至尊就算来了,看在人族大势的份上,也只能默认。
但要让他和六合至尊硬扛,在三清老祖未曾出现之前,他还真没这个胆量和决心。
项杨略微和绿芽儿温存了一会,便又抬起了头:“太叔伯,谁给你的胆子,敢出此妄议,要将我星炼宗拆分?”
他话实在太不客气,太叔伯面色难看无比,咬咬牙道:“正是,如今已然表决通过!此事已定!”
一旁,普法真帝笑道:“杨武宗主,可是六合至尊有旨意传来?就算已经表决,只要他老人家一言,也就不作数了!”
他直接便将话头引到了六合至尊身上,太叔伯面色一沉,还未曾话,却见项杨笑着摇了摇头:“我那师尊大人已经远行多日,估计这几年是不可能回来了...我来此,只是代表自己而已,毕竟星炼宗乃是我的心血,我倒要看看这位来自三清仙宗的大人物究竟有多大魄力,随随便便便要将一个为了人族出了大力的宗门拆分掉!”
太叔伯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冷笑道:“和魄力有何关系?大家都是为了人族的未来,再了,规矩便是规矩,此乃六合至尊亲自拟定...投票已过,此事自然也就定了!”
项杨不屑的朝他瞥了一眼,摇头道:“行,规矩是吧?那方才投票,我这星炼宗宗主不在总算不得数吧?重来一次如何?”
也不等太叔伯发话,他轻轻的笑道:“不同意方才所议之事的,请举手!”
和太叔伯的嗓音相比,他的声音更是平淡干净,似乎没有半点威慑力,但一言过后,身旁星炼宗、万法仙宗、百花宫、九派联媚高层纷纷举手,原先那些迟疑不定的宗门也有半数举起了手。
太叔伯朝着场内看了看,顿时讥笑不已。
就算项杨来后,局势有所变化,但此时场内,举手的修士也未曾超过四成,一切还是在他掌握之郑
又等了会,他方想话,门口便传来了一声闷雷般的怒吼:“火宗的兔崽子们,给老子把手举起来!”
一个豹头豹眼,身材威猛的大汉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身子一晃,便已出现在了十八霸主宗门中火宗诸高层的面前。
他一出现,身旁自有滚滚热潮涌动,方才太叔伯所带来的寒流顿时一扫而空,全场一片寂静,半晌之后,火宗的宗主忽然颤抖着身子,结结巴巴的嘶吼道:“老祖...老祖...是您...曾曾曾孙...孙儿叩见老祖!”
他老泪纵横的拜下,身旁一众火宗的高层也都傻了眼,看着这和宗门大殿正中挂着的肖像一模一样的脸庞,连忙跪下,捣头如蒜。
开什么玩笑,这位可是火宗至今为止唯一一位至尊,也正是因为他,火宗才能位居十八霸主宗门之列,数万年前,他在时,火宗可是正儿八经的至尊宗门,直到无定至尊失踪之后,三清、六合、八荒三大宗门方才出头。
谁能料到,失踪了数万年的老祖竟然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处?但是,自家宗主可是这位老祖的嫡系血脉,他的感应绝不会错。
无定至尊朝着面前这一群最低也是真帝境的高手看了看,摇头叹道:“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嗯,娃儿,你是哪一脉的?叫什么?”
火宗的宗主连忙抬起了头,满脸堆笑着道:“老祖宗,我叫赤玄,祖爷爷乃是赤睿真帝...”
“赤睿?噢,是我三子那一脉的...行了,给老子爬起来,举手,举的高高的!”
赤玄真帝连忙站起,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他身旁,既然老祖宗要举手,那还有什么话可?举一个手都嫌不够恭敬,索性将一双干瘪瘦弱的手臂都举的笔挺,看上去倒好似向谁投降一样。
他一举手,和火宗有关系的十余个宗门连忙跟着也举起了手。
台上,太叔伯已经傻了眼,怎么莫名其妙冒出了一位至尊?
要知道,无定至尊虽然消失了数万年,但是在山海界之中依旧威名赫赫,连他都是听过的,一时间真有些乱了手脚。
但是,下一刻,他更是面色大变,只见那大门处,一条条身影走了进来,每一个身旁都是异相纷呈,气势不在他之下,随后,会场之中惊呼声不断,好好一次议事大会,在顷刻之间便成了认祖大会。
一二三四...一共二十七位至尊,个个都是山海界传中的人物。
十八霸主宗门之内,除了三大至尊宗门外,几乎个个宗门都有老祖驾临,每一个至少都是数万年前的人物,但是,这种人物,宗门内又怎会没有记载?再加上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这又怎能做得了假?
这些至尊进来,二话不,直接便到了自家宗门所在之处,原本就和星炼宗站在一边的也就罢了,如若不是,先是一顿臭骂,有些暴躁的,直接大耳光子便扇了上去,没多久,整个会场之中便齐刷刷的竖起了一片臂膀...
等了半,等那闹哄哄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项杨这才淡淡笑着,将绿芽儿松开,一步步的朝着高台行去,身后,昊至尊带着两名没有自家宗门在场的至尊紧紧跟随。
“太叔伯,如今你还有何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