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是十三夜,月色已如玉。
月出南天,光洒人间。
诸葛夫人在月华影映之下,更加冰清玉洁,朱唇轻启间千娇百媚,笑靥如花时顾盼生辉。
寒漠抱着如花似玉的夫人,却无法上床办事,皆因司徒韶一直跟在身边。
“你这人真是奇怪,看看那位与你同龄的广岭王,他多么懂事,你还不滚回去抱你的夫人,我要与我夫人快活呐,快走快走。”
司徒韶的耳朵里却听不见嫌弃,反而一副茫然的表情道:
“兄弟,刚吃完晚饭,不能立刻上床睡觉,需来杯茶先缓一缓,紧随其后聊个天,为肚子减减负,如此方能身体好。”
“咯咯咯咯!”
诸葛夫人钻在夫君怀内狂笑,她被二人的斗嘴乐得笑个不停。
“司徒大爷,你不就是有啥要求么,能否爽快点,来,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肯定不答应。”
“好,哎呀,你何意?你不答应?那我为何要说?”
“咯咯咯咯!”
诸葛夫人快笑得喘不过气,二人还在斗嘴。
“我口误,你先说,别想要钱,我穷着呢,刚付出去三十万金。”
“呐!兄弟,我就为此事不平,喔哦,同样是大哥,为何他有事做,我就没事做,你今日若不将这碗水端平,我就与你俩睡在一起,我看你俩如何快活。”
司徒韶说完之后,立刻蜷起身体,委至寒漠的床尾处,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所言非虚。
“你,你无赖。”
“对,我就无赖,我不要脸。”
“你那赌坊啊、酒楼的,又搬不走,你走不脱的呀。”
“司徒家、人多着呢,我即刻便能让位。”
“当真?”
“比那何物尚真,你们那话我不会说,反正就是此意。”
“咯咯咯咯!”
诸葛夫人紧紧拽着夫君的衣袍,将脸埋于之下,她已快笑得抽筋。
“你让我今晚想一想,明日给你答复,司徒大爷,行不?!”
司徒韶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出门一边乐陶陶道:
“行,先说好,若你明日骗我,我就与你俩睡一起,嘿嘿,不打扰你俩快活。”
司徒韶还不忘帮他俩将门带上,寒漠吁出一口气,抱起诸葛夫人,正欲上床,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司徒韶的尖叫声。
“吖!你做甚?发疯啊!何故如此匆忙?”
“哎哟,大公子,对不住,太尉府上传来急报,给姑爷的。”
“啊?”
“太尉府?给我看看。”
寒漠已来到门口,打开房门接过信。
“请我喝酒而已,呵呵,大哥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见。”
寒漠看完信,对着司徒韶咧嘴一笑后,迅速关上房门。
“嘭”
司徒韶摇摇头离开的同时,还不忘对守卫们打招呼,小心点,别让宵小入家门,格杀勿论。
诸葛夫人躺于床上,看着那封信,陷于沉思,她在分析,而寒漠已换上一身黑衣,潜往太尉府。
太尉府中,杨营正跪于杨越身前,杨越捏着脑门,愁山闷海,就因杨营将与杨骏父子二人的说话,全告知给杨越,以求杨越谅解。
杨营低着头哀声道:
“父亲生我养我,这条命我可以还给父亲,但我绝不会屈服于杨骏父子,父亲若有不满,今日便可将孩儿之性命收回,杨营绝无二言。”
杨越叹息道:
“营儿何出此言,你如此做,令为父甚是为难矣。”
杨营切齿辩驳道:
“不说永安之古丘不能取,就算取得,难道他杨骏任古丘王?明明是为杨荒在铺路,如此虚言有何意义,我未道出此真相,已是顾及父亲兄弟之谊,莫非父亲还要孤行己意,固不可彻?”
杨越唉叹道:
“营儿,你大伯是家主,荒儿乃下一任家主,你何苦去计较这些?”
“如此说来,岳父大人赞成杨骏取古丘?”
一身黑衣的寒漠突然出现于杨营身侧,将杨越父子吓得同时一个哆嗦,杨越诧异道:
“贤婿,你?何时得知?”
杨营抢声道:
“我通知妹夫的,我怕杨家父子从中作梗,于令帅不利。”
寒漠冷冷的问道:
“岳父大人,若我问你,我要杀杨骏与杨茉其中一人,我的意思是必杀,你会选择谁死?不能逃避,有些选择必须去做,你一定要有一个答案。”
“我选择自己去死。”
“说得好,因为死后你便看不见杨骏死,所以心安理得,对否?”
“确实。”
“哈哈哈哈,看看你是何等自私,你根本就不配娶亲生子,不配做一个父亲,你只配做一条狗,杨骏之走狗,但杨营是人,茉儿也是人,若你要还那一饭之恩,为何不直接了当一点,为何要儿女替你去还债,为何你不早点去死啊!”
寒漠狠狠瞪着杨越,他在怒视着低吼,寒漠继续怒喷道:
“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之权,为何杨营不能有?你在利用着他对你的孝顺,去行着你那恶心的敬爱,儿女在你眼中只是工具而已,你与那些无耻之徒有何区别,若非你是茉儿之父,我定不会看你一眼,因为,你不配。”
寒漠不顾杨越的呆傻状,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杨营道:
“大兄,我将会对茉儿说一段话,希望你也听听,倘若你的父亲是奸淫掳掠之徒,他被正义之士惩治所杀,而你无比孝顺,请问你是接受,还是去找义士报仇?话糙理不糙,请二位自重,告辞!”
“站住,贤婿留步。”
杨越喊住抬脚欲走的寒漠,喟叹道:
“为父知晓,之于你们是莫大的委屈,然而我如此行事,本希望能够感化兄长,我想让他能回忆起儿时,愿为我舍弃温饱之心,情谊无价,兄长在权势之中已变了模样,我很茫然,我不知如何去说服他,便用此放弃外物成全他之法,没想到,结果却害了更多的人,是我的错。”
寒漠摇摇头道:
“岳父,你不觉得,他变成这样,你起过推波助澜之作用吗?他一直享受着你的助力,你真不计酬劳?欲让他感动,难道是金钱所能买来的?你明知情谊无价,岂是你能如此得手的?”
杨越苦笑道:
“呵呵,确实自相矛盾,贤婿可有对策?”
寒漠转身蹲至杨越身边,握住杨越的手柔声道:
“报恩也好,想办法去挽救他也罢,这些全交给我去做,你是父亲,必须先完成你的责任,便是保重好身体,不让儿女牵挂,对于宋眼,岳父万不可再有如此想法,这只是一场交易。”
杨越瞬间老泪纵横,抚摸着寒漠的手,笑中带泪道:
“为父听你的,一切到此为止,我连夜便走,去看茉儿,去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此情此景,观者恍然如梦,杨营张着嘴望着二人,心神俱醉。
“大兄?喂!还不快去备车?”
“啊?哦,哦,我这就去。”
杨越在几十个护卫的护送下,连夜出城,杨营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掐过一下自己,好疼!
“妹夫,父亲这,就醒啦?!”
“岳父其实早已醒,只是接受不了而已,今日正好是个契机,宋眼那,你去通知一下。”
“好,杨家父子,你真有法子挽救?”
“当然,通用法则。”
“何意?”
“痛,锥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