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如画,日映安河。
正午时分。
临安城的秋日变得放肆,仿佛感受到京城之人的放纵,阳光无比明亮,搭眼望去,甚至有些刺痛之感。
梦幻于情爱之中的司马妡却不得不起床,全因杨萃的疯狂,为黄金所疯,为赔率而狂,她将“一泓萍娆”一赔十的赔率,提至一赔二十。
宋眼与宋楼刚离开“乐无涯”没多久,杨芬与司徒怀来找司马妡,询问一下如何应对,“乐无涯”的二楼偏厅内,寒漠好奇的问杨芬道:
“大姐,杨萃是你堂姐,你对她是否了解?为何连赌坊最基本的规则都不顾及?!”
杨芬轻笑道:
“呵呵,妹夫,她是皇后的姐姐,我可没资格当她的堂妹,同一个姓而已,若说原因,就是黄金蒙心。”
司徒怀沉声道:
“姑爷,别说一赔二十,就算一赔二百都不会亏,如此我们只能与她对着干。”
司马妡则是美目微垂,呵欠连天,无精打采,夫君看着办吧,我只想回去睡一会,寒漠知道司马妡累,将事情主动揽下道:
“呵呵,既然她想独吞京城的生意,我们便帮她一把,让她冲上一赔一百,届时,我们立刻回到一赔十,我就不信,她自己家里不会有内斗。”
杨芬抵掌道:
“好,我倒不用她谢我,只要她别来求我就行,咯咯!”
司徒怀询问道:
“先提至多少?”
寒漠嘴角一勾道:
“一赔三十,看她如何接招。”
杨芬与司徒怀招来随从,立刻回去安排,寒漠也让“乐无涯”的执事,将赔率更新。
四大赌坊打赔率战,这让赌客们觉得稀奇,原先那些想买一赔十的,正静观其变,今夜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像宋眼这样不在乎钱的,属于个例,这也是杨萃提赔率抢生意的原由。
赔率战,对各赌坊目前来说,毫无影响,热闹只存在于瑶华大街,各豪族的侍从们,来回奔跑着察看四大赌坊的赔率,再跑回家告诉主人,已快被折腾死。
“'一泓萍娆'已提至一赔五十。”
“天呐,这是疯了吗?”
“哎呦呦,我有些晕。”
“晕个屁,那边三大赌坊提至一赔七十。”
“扑通”
真有侍从倒在地上,实在过于吓人,听都没听过,哪受得了?!不过随即又有人将他拉起来。
“别装死,快回去汇报,'一泓萍娆'提至一赔一百。”
“啊噗”
有人开始吐血。
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大街上看戏的灵绎王宋眼,白瞎一万金呐!若在“一泓萍娆”下注多好,能赢一百万金啊!
宋眼无法接受,强拉着宋楼欲重回“乐无涯”。
“七弟,那混蛋趁机提赔率,我多亏,若我赢呢?得损失多少?一百万金呐,不行,我得找他帮我提赔率,否则我跟他没完。”
宋楼也觉得不公,这数额差距简直是天上人间,是应该找那色魔,疾走间担心道:
“二哥,若色魔不愿意帮你提,该当如何?”
“哼,不帮我提?我,我俩就睡他与妡儿的床上去。”
“哈哈,二哥,这可是你说的,我还真不怕哦,嚯嚯!”
“怕?一百万金呐!我可以不要脸,我可以拼命,快走。”
然而当二位王爷赶至“乐无涯”之时,发现赔率仍是一赔十,宋眼望着宋楼道:
“是那些侍从们,编的?”
“二哥,色魔好像在耍人。”
“何解?”
宋眼拉着宋楼重新又回头,边走边轻声道:
“侍从们如何敢乱编?三对一,杨萃是何人?皇后二姐,这边三家呢?都与色魔有一腿,那混蛋像在给杨萃挖坑。”
“咱们回去看戏?!”
“嘿嘿,对,走,边喝茶边看戏。”
“确实不好掺合,我倒想看看杨骏能否沉得住气,嚯嚯,好玩。”
宋眼与宋楼离开之后,“一泓萍娆”的赌坊内开始人满为患,无数人来搏一把,大豪族们也不再矜持,纷纷让侍从们抬着黄金而来。
“乐无涯”内,寒漠四人仍围于一桌喝茶,听着侍从们不断来回的禀报。
“报,朱家下注一万金。”
“报,丁家下注八千金。”
“报,苏家下注五千金。”
……
“咦!”
杨芬甚是好奇,习惯性转向司马妡,正欲问她,结果一看,司马妡正美眼耷拉,灵魂还飘在云端未回人间,啥都不想管,找夫君,莫要看我。
杨芬翻出个白眼,看向寒漠问道:
“妹夫,为何无人下重注?”
“此,便为人性,下注十万搏一千万?就算你能赢,杨萃赔得起吗?你能拿得到吗?”
寒漠浅浅一笑,继续解释道:
“这次盛会,从昨日便看得出来,朝廷不愿意让人参赌,我定这稳赚不赔的赔率,也只当是玩玩而已,毕竟一次性的事,何必当成个发财的机会?开心一下便好,呵呵,杨萃的心太黑,她想将京城包揽,那就揽去吧,揽得一身祸。”
司徒怀不解道:
“祸?姑爷,杨萃好歹能赚一笔,何来祸事一说?”
杨芬也疑问道:
“对呀,至少已入账几十万金,数目可不小。”
寒漠喝下一口茶道:
“她入账越多,越可悲,我问你俩,她能这么干,是赢好呢?还是输好?”
杨芬应声道:
“肯定赢呀,谁愿意输。”
司徒怀点点头表示同意。
寒漠笑微微道:
“因为稳赢,所以将赔率定如此之高,岂不是明摆着抢钱,莫非与那不可说之人有关联?嚯嚯!”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侍从,轻声禀报道:
“外面有流言,说三大赌坊帮'一泓萍娆'将赔率顶上一赔一百。”
“报”
又来一侍从禀报道:
“有人在传,杨萃以皇后之名义,要胁三大赌坊,帮她顶赔率。”
“蹭”
杨芬与司徒怀同时惊诧得站起身,回眼一望,寒漠笑嘻嘻对侍从摆摆手道:
“无视,不恼怒,不解释,笑脸相迎。”
杨芬与司徒怀对视一眼后,缓缓重新坐下,杨芬忐忑不安道:
“妹夫,你这,你想搞死她啊?!”
寒漠笑眯眯看向杨芬道:
“大姐,岳父的心软,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刚才还说啥来着呢,这下又开始为她担忧。”
杨芬扭捏道:
“可,可毕竟,都姓杨嘛!”
寒漠笑呵呵道:
“大姐,杨萃四十有三,虽比你年长近十岁,然而好歹是一个杨家长大的姐妹,请你自问,曾几何时,关系变得如此疏远?”
“这?”
杨芬的心思顿时乱成一团糟,不知如何开口。
“我来替你回答,虽然我都是猜测而已,大姐不妨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寒漠伸手捋过一下司马妡额边的发丝,正托着下颚闭目养神的她竟毫无察觉,寒漠不再碰她,转眼接着说道:
“当大伯对岳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时,他全家都认为,杨越只是杨骏的仆从。”
寒漠将杨芬的茶杯托起,递至杨芬手上,温声道:
“大姐,若有机会呢,你可以询问二兄长杨构,了解一下他在杨垠那,遭受过的快感,呵呵!”
“杨垠?”
“哦,忘告诉你,他怕杨放孤单,已去陪他做伴。”
“为何?”
“杨骏欲杀永安,杨骏想要我的命,杨萃送机会上门,我若不把握住,岂非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