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不甘衰,迎风尚有声;
苍山未曾寒,景晦天尚温。
开济城比大名城暖和得多,勿需捧手炉,可来上一壶温酒,仍是上上之选。
寒漠到开济城之后,并未向大名城那样,集众聚议,只是很随便的与几人围坐于一桌喝茶。
宋风、司马同、元知空、杜孤城、罗夜,加上寒漠,共六人。
关于元知空等人的任命,宋风已知,他不但毫无意见,与寒漠的第一句还是欲让位给司马同,不过被寒漠拒绝,让他先管着,司马同做府判,暂时就这么着。
寒漠用这种茶会的形式聊天,就是为免宋风的尴尬,他毕竟是王爷,然而司马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率先道:
“少主,我一个人辅助王爷稍显吃力,可否提拔几人,帮帮我的忙?”
寒漠抬眼望向司马同,他双眼之间带有些卑谦的神色,寒漠叹息道:
“同兄长,大可不必如此,你何苦呢?不要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这里,没有。”
司马同被说中心事,赶忙间歉笑道:
“少主误会,我绝对忠心,并非完全需要人监督,而是'大宋五杰'之名,过于显赫,因此,我也想,呵呵!”
寒漠疑惑道:
“'大宋五杰'?是何人?”
“啊?”
司马同倒是有些惊讶道:
“少主你在京城,亲手划出的五个人呐,父亲与二伯在青原城,也传来几个名单,都想让你帮帮忙,找几位人杰出来。”
司马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有些名字,寒漠接过名单,痴笑一声道:
“呵呵,都在考校我的眼缘呐,行,我寻找一下缘分,不过你得考核过才能任用。”
司马同笑呵呵道:
“那是自然,嘿嘿!”
司马例与司马仅前往的是青原城,他俩主动为令先揽下道台府的政务,以让令先能安心带兵,用心良苦,殚精竭虑,甚是让令先高兴。
司马行将寒漠选出五杰之事,分别传讯给他们,人杰么,谁都稀罕,况且司马同确实有些忧虑,因为他与司徒韶不一样,他不是大舅哥,心里有些担心。
寒漠将话说破,司马同的郁闷也就烟消云散,但人杰仍然是想要的,宋风更想看,他认为那五杰应该是凑巧,难道真有眼缘一说?宋风已拿来笔墨。
元知空与杜孤城、罗夜则是相互望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不过他们三人也凑至寒漠身边看名单,不知自己是否也有眼缘。
寒漠左手拿纸,右手挥笔,一边找一边嘴上念道:
“苏子容,赵元镇,胡邦衡,呃,就这三个。”
寒漠将名单还给司马同,司马同看着名单咂嘴道:
“幸好,幸好,我开济能落到一个,苏子容乃我开济道人。”
元知空捋须微笑道:
“呵呵,有容乃大,我也觉得有缘。”
杜孤城与罗夜跟着掺合道:
“镇元大仙,嘿嘿,甚是有缘。”
“哈哈,权衡兴邦,更是有缘。”
寒漠哭笑不得道:
“眼缘,又不是看名字的含义,再说还得考核一番。”
司马同骚动的心抑制不住,他想看看大才,拿着名单的手竟有些颤抖,以至于寒漠在安排接下来的事,一个字都没听见,寒漠对宋风温声道:
“大名、道台府军的都尉,是冯仇、石恨、武安、易水和萧万,而开济、道台府军的都尉,我让君谋、竹帛、言岱、历述和伍宇来,王爷可有何意见?”
宋风急忙回道:
“没意见,我完全同意,只是,漠儿,你看我四弟在这,不是个事儿呀!”
“大名王?”
寒漠不解道:
“王爷有话请直说,有困难么,众人拾柴火焰高,一起想想办法。”
“他,唉!”
宋风哀叹道:
“他就想着要复仇,整日里跟我念叨,我很是心烦。”
元知空冷笑道:
“他能活着已是好运,真是心贪,早知如此就不救他。”
寒漠呵呵一笑道:
“老元头,这话不对哦,他与开济王不同,古家从未想过杀他,他是不会死的,不过么,倒是个麻烦事。”
杜孤城眼珠一瞪,在脖子上比划出个手势道:
“少主,咔嚓!”
“呵呵!”
寒漠被逗笑,乐道:
“不能杀,好歹是皇帝老爹的亲兄弟,二叔连宋北都能容忍,何况他宋光。”
寒漠思索片刻之后,转脸向宋风道:
“王爷,我带他去屯宁城试试,再不行的话,我送他去灵绎道平编城。”
宋风好奇道:
“这?有何说法?”
寒漠微笑解释道:
“屯宁城有神算陈图老先生,我想看看他能否点醒宋光,而平编城,有两位得道高人,名为夏侯倾与夏侯顾,他俩能真正做到无权无利,让他俩带着宋光,是我能想到的最终办法,否则,我也没辙。”
宋风担忧道:
“可我怕他不愿随你去,难道要押去?”
“没事,我有这个,他应该能听吧。”
寒漠掏出宋皇给的玉牌牌,宋风顿起跪拜道:
“宋风拜见家主!”
寒漠与元知空等五人皆被惊愣,连司马同都从人杰幻想中醒来,寒漠内心一声嚯嚯,皇帝老爹的确没下坑,真的是宋家家主令牌,寒漠急忙收起玉牌牌,扶起宋风解释道:
“王爷误会,呵呵,这只是皇帝老爹借给我用用的,你不必如此,嘿嘿!”
“借?”
宋风站起身,愣怔道:
“漠儿,你是否有所误会?”
寒漠喟叹道:
“我误会啥,是你误会呀!”
宋风摆摆手问道:
“不是这意思,陛下原话如何所说?”
寒漠如实道:
“皇帝老爹说,借我用用,拿下灵绎道,回京城之日,我要还给宋家。”
宋风思虑良久道:
“漠儿,陛下是让你交给永安的吧。”
“啊?”
寒漠惊讶道:
“皇帝老爹没说啊,等等,还给宋家?给永安?好像是这么回事,可他为何不直说?”
宋风笑绵绵解释道:
“其一你的确能用得上,其二么,放你身上,较为稳妥,无人能抢走。”
“抢?”
寒漠愕然道:
“何人敢从皇帝老爹手中抢夺?”
宋风打出个哈哈道:
“呵呵,我就随口这么一猜,届时你给永安,是一样的。”
“行吧,我正好能用得上,为何以前你们不听皇帝老爹的?”
寒漠曾如此问过皇帝老爹,他不太相信皇帝老爹所说的理由,因此想听听宋风怎么回答,宋风则是如实道:
“京城不给回,回去就会被关押,如何去见?如何去听?就算听,回到原地仍是这般模样,又有何意义?非一块令牌能解决的事情而已。”
这说法甚是合情合理,寒漠找不出一点反驳的理由,也许正是皇帝老爹也看清这一点,既然拿出来没意义,那就索性不拿,免得浪费些感情,明知会被欺骗而为之,岂非如同傻瓜?!
寒漠有这块玉牌在手,的确省去许多口舌,他找到宋光之后,直接拿出玉牌牌命令宋光,几日后便跟我走,啥都不用问,管吃管喝。
宋光无奈,只能听,家主当前,不听就会被逐出宋家,报仇一事便成空谈,寒漠不怕宋光耍花样,六位喂鹰的到开济城之后再走,宋光若是耍无赖,就将他打晕后扛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