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虽老迈,但是并不糊涂。若是被证实他与此事有关,哪怕有一丝牵扯,不说官位能不能保得住,只怕身家性命都堪忧啊。
果然众人听到陈柏义愤填膺,慷慨激昂之言,一个个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果然,此军械库果然有问题!这次弘博生被抓了个正着。”
“今日惠王叔在此,看你弘博生如何摆脱干系。”江离平见此情景内心惊喜万分,但表情却如众人般露出了惊讶的样子。
虽然心中早已知道军械库内武器有问题,但是如今被证实,还是有些唏嘘这些人的胆子如此之大。
而惠王,作为此次的幕后之人,也是执行者,痛心疾首的看向弘博生:“怎么回事,军械库一直是你们兵部看管的,如今出现这等事,你弘博生弘尚书拖不了干系!”
当听到陈柏解释之后,弘博生面色苍白,但霎时佝偻的身体立马站直,面露讶然之色:“回惠王的话,下官也不知好好的军械库怎会……怎会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下官要多谢惠王,若不是惠王请求圣上让李烈统领参与边关之事,吾等还不知何时才能发现此事。”
然后转头看向陈柏,一脸正色的说道:“陈尚书,这些贼人太过狡诈,居然敢掉包军械库内的武器,这分明是不把大武律例放在眼里,更是把吾等二人架在火上烤啊。”
弘博生话锋一转,便想把自己摘了出来。
把自己说成与陈柏一样,被人栽赃嫁祸,冤枉陷害,而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陈柏对弘博生的话根本不搭腔。是了,在场的这几人没有一个是傻子。
江离宿除了讶然外,并未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弘博生,什么事都办不好,若等此事过去,非得好好的整治一番!”
江离平则幸灾乐祸的看着江离宿:“到底是四哥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江离平心里呢喃着:“但愿到了父皇跟前,你也能如此。”
此事必将上达天听,这乃国本大事,非他们几位皇子可以做主的。
况且江离平也不想压下去,恨不得闹得越大越好,查的越深越好,最好把江离宿给牵扯到,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而江离然微微皱眉,虽然对此事有些惊讶与气愤,但更多的还是对江离平的忌惮:“老五是如何得知今天会发生此事?难道此事与他也有关系?。
惠王从愤然变为平静,环顾众人:“我武国,当年以武立国,兵将乃是武国之国本,兵器那便是武国之獠牙。”
“现在居然有人在背后行此大逆不道,动摇国本之事,真是罪该万死。”
惠王本就一介武人出身,自身武艺高强。而且曾经带领着武国三大骁勇之军天命军,虽已卸任,但身上的煞气却没有消散。
不怒自威,致使几位皇子即使此事与他们无关,却连目光也不敢对视。
弘博生与陈柏更不必说,差点瘫坐在地。
“李烈,拿着证物,跟本王一起去面见圣上。”
“是,王爷。”
随后瞥了眼众人说道:“你们几个也一起跟来。”
……
武国,皇宫御书房内。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一角,门外小太监躬身快步走到天羽皇贴身太监冯喜处,冯喜低下身子耳语。
片刻后冯喜神色一怔。
此时江墨修双手放下书,眼皮抬了一下说道:“发生何事?”
冯喜连忙跑过去说道:“启禀圣上,惠王、大皇子等人在门外求见。”
“真是稀罕,他们怎的有空到朕这里,宣吧”。
“奴才遵旨。”
打开门,冯喜行了个礼说道:“诸位大人请进”。
然后江墨旗,江离然、江离宿、江离平,还有工部尚书陈柏,兵部尚书弘博生,统领李烈以及统领赤炎走进御书房。
“参见圣上(父皇)。”
天羽皇看着走进来的诸人,诧异不已,不禁问道:“发生了何事,怎的你们几人一同过来?”
见众人不语,惠王挺身上前一步。
“回圣上,前几日圣上下旨让李烈统领带头于边境处平乱,李烈统领在多年前曾在臣弟麾下,臣弟恐李烈统领多年未入京,军中之人不懂礼数,冲撞了京中官员,所以今日洗漱完毕之后也前往军械库。”
“惠王放心,既是朕亲下旨意,谁会难为李烈,今日惠王兄带着众位皇子与大臣前来是因为李统领之事?”
江墨修表情微怒,自己整日忙于朝政之事也就罢了,这些许小事也要喊着皇子朝臣前来让朕做主,实在太不开眼了。
“回圣上,这等小事怎会让圣上做主。”
“那今日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臣有一物想请圣上亲阅。”
“嗯?是何物件?”
“准。”
“李烈。”
随着惠王叫喊一声,李烈从身后拿出两把墨刀。
江墨修还未有反应,冯喜却先急了起来。
“来人呐,护驾。”
“惠王大人,带刀进御书房乃杀头大罪,李统领,快快放下手中兵器。”
内侍太监冯喜看到李烈拿出兵器,误以为要预谋不轨,赶忙喊叫护卫,大声喝止。
侍卫听到冯喜的叫喊声,从御书房外抽出兵器把李烈团团围住。
惠王多年不进皇宫深处,这才想起所做之事有些鲁莽,让圣上误会了。
赶忙跪下说道:“还请圣上恕罪,李统领并非要预谋不轨,而是请圣上所看之物便是这两把墨刀。”
江墨修也知道惠王与李烈并无此意,在皇宫深处,更何况是御书房内,谁会明目张胆,单枪匹马进来行刺。
随即手一挥,侍卫们退出御书房。
江墨修以为惠王又在哪里寻到了神兵利器,想让他掌掌眼呢,然后命令冯喜把兵器呈上来。
冯喜虚惊一场,走到李烈身边,双手接过墨刀,放置天羽皇手中。
江墨修当年贵为太子之时,也是能上马杀敌的将领,于是手里拿着两柄刀,仅仅看了一眼就看出其中端倪。
江墨修的眼神由原来的兴致缺缺变的愤怒与狠辣,两把墨刀猛然砸在御书房桌上。
御书房众人连忙跪下,以头抢地。
江墨修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转而抬头看向江墨旗问道:“惠王,到底发生了何事?给朕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