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萧祈年先一步出来,已在宫墙外等候多时,见马沧溟从宫中出来后,微笑着拱手说道:“恭喜马主司重新被圣上启用。”
“萧主司言重了,启用谈不上,承蒙圣上还记得臣子,为圣上跑跑腿罢了。”
“哦,对了,倒是请问一下萧主司,执天令沉寂这两年,萧主司这衡天司却未得寸功,对得起圣上的垂爱吗?”
“哼,那就不劳马主司挂心了。”说完,萧祈年一甩衣袖,匆匆走去。
马沧溟见状,盯着萧祈年,一抹阴笑挂在嘴角。
执天令与衡天司同为江墨修直管的两个部门,只对江墨修负责。
执天令:代天子执令,主要监察朝内文武百官,士族门阀。
衡天司:代天子衡量天下,主要监察外部刺史、府尹等朝外官员。
从职责上来看,这衡天司便比执天令矮了一头。
只不过,在天羽十九年时期,执天令主司马沧溟上位后,所做之事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先查出吏部侍郎张先立收受贿赂,偷官卖官。
同年,又查到了工部郎中青楼狎妓,户部侍郎私设赌坊等一系列丑闻,诸多案件加在一起致使江墨修雷霆大怒,狠狠的处理了违法乱纪的官员。
但因为执天令的存在,弄的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唯恐自己所做之事被查处,索性少做少错,宁愿什么也不做也不愿做错。
所以那个时期,百官懒政,致使民不聊生。
后来江墨修做了让步,文武百官也在此时联名请求江墨修取消执天令,毕竟谁也不想有把刀无时无刻悬在自己头顶。
天羽皇看着哀呼的众臣,不得已才暂时停了执天令之职,时至今日执天令又有死灰复燃的苗头了。
……
大皇子府。
“明日本皇子打算亲自去战北山庄,去见那君正路,你们觉得如何?”江离然看向江离渠与吴省问道。
吴省感叹道:“大皇子爱才之心乃世间少有,如若亲自出马,定当马到功成。”
“草民料想,那君盟主得知大皇子如此礼贤下士,即使病的再重,定会从病床上爬起,躬身相迎!”
江离然对吴省之言不置可否,于是转过头来,颇具肉疼的对着管家说道:“去把那株铁皮石斛取出来。”
铁皮石斛乃武国几近绝迹的药材,对治疗内伤及顽疾有极好的作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株,本留着应急用的,现在也只能当做拉拢君正路的礼物了,但愿他值这个价吧。
翌日。
大皇子江离然与江离渠、吴省等一行人行至战北山庄。
随后敲开门,吴省把拜帖交予仆人。
片刻后,路正亲自迎接,领几人入正厅中。
今日,君正路未像往常一样避而不见,反而早早的在此等候。
君正路见几人过来,连忙起身迎接:“草民君正路拜见大皇子、七皇子。”
此时君正路双手抱拳,仅仅是普通礼节,并未行大礼。
随后说道:“还请上座。”
江离然见到君正路的第一印象觉得此人并未有何出彩的地方,若是用一个词评价便是弱不禁风。
是了,整日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怎会生龙活虎,上下跳脱呢。想到此处,顿时便觉得此行招揽兴致缺缺,如鸡肋一般,提不起心气,心中也对吴省的眼力打了个问号。
落座之后,君正路命侍女倒茶,说道:“君某乃江湖中人,若茶水不合诸位口味,还请诸位海涵。”
江离然却未接君正路的话柄,反而意有所指的说道:“君盟主,见你一面可有些不容易啊。”
君正路端起茶杯,轻抚茶盖,抿了一口:“大皇子海涵,草民顽疾发作,身体欠佳,卧榻房中,非吾所愿,若是失礼于各位,还请恕罪。”
“今日,我家少爷身体刚好有所好转,大皇子拜帖上门,便早早立于此地而等候。”此时陆榕儿见了个礼,补充道。
江离然见话都说到此处,便没有再难为君正路。
“君盟主身体不佳,本皇子也是听七皇弟与吴卿说过,正好府中有上好的疗伤药,希望对君盟主身体有所帮助。”说完,命仆人打开暗盒,一株铁皮石斛映入眼中。
“君某何德何能能得到大皇子如此垂爱,送出如此罕见的药材,真是受宠若惊啊,受之有愧啊。”
“君盟主不必谦虚,本皇子也是个直来直去之人,就不与君盟主打官腔了。”
“大皇子请说。”
“虽两次拜访未见君盟主本人,但却不妨我七弟与吴卿对战北盟推崇备至,而本皇子近日也是需要借助江湖势力,来为本皇子办些事情。”江离然一脸傲然的说道。
见君正路面带微笑,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江离然继续说道。
“现朝廷需要抓捕一名要犯,本皇子因个中原因不便动用官府和朝廷兵将,只能用到江湖力量。”
“听闻贵盟乃界川岛第一帮派,盟中各个都是好手,于是想请君盟主协助,事成之后,一切代价都好商量。”
“都是江湖人吹捧而已,大皇子过誉了。”
然后接着说道:“还请问大皇子需要抓捕什么人,有何特征,可否告知。”
江离然见君正路还算上点路子,便耐着心的说道: “犯人名叫徐福,此人……”
“我会让盟里的兄弟留意的,至于代价,这几次大皇子安排人的礼物,君某可并未推脱,就算扯平了。”
江离然见君正路如此说法,觉得此人识时务,但此庄园中,却并未有任何能挽留江离然的地方,于是找了个借口准备告退。
临走之时,江离然眼睛撇了撇,有些心疼他的稀世宝药,也有心考教一下这战北盟的水分,便说道:“听舍妹讲君盟主府上有一力士,力大无穷,可否让本皇子一见?”
“当然,得大皇子召见乃是荣幸。”
只见君正路喊一声:“浮生。”
随后一个人形大汉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江离然初见浮生,也被吓了一跳,身高六尺有余,一身肌肉炸裂,络腮胡根根炸起,好生吓人。
尽管江离渠上次见过一面,但今日再次得见还是感慨颇多。
君正路见此情景,淡然一笑:“大皇子莫怕,浮生此人虽然看上去可怕,不懂礼数,但人还是心地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