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修拿着张文远递上来的赋论随意的看着。
起初只是给张文远面子,走走过场,但是看过之后却被这篇赋论吸引了进去。
《市场赋》洋洋洒洒近万字,每一字都是如此的引人入胜,让江墨修不能自已。
“今武国兵强马壮,民生富强………………臣苏北虽官职低微,身无所长,但愿凭借己身,为武国穷尽毕生之所学,使国库充盈,国泰民安。”
市场赋。
朝廷划分区域作为官方市场:地方官府设立的市场,所有交易必须在此进行,便于监督和管理;
市场准入税:对进入市场的商人或商品征收一定的费用,作为进入市场的许可费用;
交易税:对市场内的每一笔交易征收一定比例的税金,可以是商品价值的成比;
摊位费:对市场内的摊位征收租金或管理费,作为地方财政的支持与支出;
…………
固定商品税……。
其中包含:监管,巡查,核算等一系列新有名词,若是落实,可以空出一大批民间职位,用于盘活下层民众的经济。
可使百姓所依,民心所向……。
江墨修一直看了半个时辰,直到张永年在御书房腿都站麻了,江墨修才放下赋论。
“好,大才,大才啊!”江墨修喜笑颜开,笑声震耳欲聋。
看的出来江墨修对此赋论是真的满意。
“张爱卿,此人才能绝不在陆文晟之下。”
当江墨修说起陆文晟之时,张永年心咯噔一下。
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咧着嘴陪笑。
江墨修似是没有发现张永年的尴尬窘态,自顾自的呢喃着。
“如此大才,平日里怎会不显山不露水呢?”
江墨修心里有个疑问,于是开口问道:“此人你怎会相识?”
来了。
张永年早就料到江墨修会如此问,于是连忙说道:“回圣上,微臣与此人并不相识。”
“那他的这篇赋论为何会在你处?”江墨修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若是这苏北身份不明,来路不正,那不用也罢。
毕竟刚刚撤下去的宋河,数十载的老人,都守不住心中的贪欲。
“启禀圣上,说来也巧,此人与……与犬子乃是好友……”
张永年的儿子,张慕阳,江墨修也知其秉性,居然能与苏北成为好友,属实让其有些惊讶。
“苏北此人在户部做官之时,郁郁不得志,此赋论据说早已写好,当时被宋河其上司户部侍郎唐力压了下来。”
反正唐力已死,死无对证。
“后来,此人于京城内客栈与犬子结识,这一来二去却也结识成了好友。”
“犬子自幼爱玩,却也心系朝廷,自知微臣为官职人选发愁时,便随口提起了此人。”
“微臣一想,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能有什么有志之士,所以便打发了。”
听到此处,江墨修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随口笑道:“你啊你,差点给朕把一块璞玉拒之门外。”
“圣上说的正是,这也多亏了犬子性子固执,非要证明这次的眼光没错。”
“于是便给微臣拿了这篇苏北写的市场赋。”
“微臣初得也是惊为天人,心中感慨万千,武国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能人异士辈出啊。”
“这话莫不是在说朕?若朕真的英明,就不会让这苏北到如今才进入到朕的视线中来。”
“微臣不敢,圣上无需把此事往自己身上揽,自古朝廷之中,都会有掩人之功,嫉贤妒能之人,这非圣上之错,乃是此等臣子贪心所致。”
江墨修听到张文远之言,心中很是舒坦。
“朕也知道这次官职变动,升降如此之大,这其中的工作并不好做,这几日光是你府中门槛怕是要被踏破了吧。”
“臣惶恐,臣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敢有半分逾越。”
“好,只怕有些人不这样想。”
张文远听后,头低了下去。
“这次差事办的不错,这官职之事想必你早已深思熟虑了,便按照你拟定之事办即可。”
“毕竟身处庙堂,也不能太得罪人不是吗?”
“嗡。”
张文远脑中嗡鸣。
果然,几位皇子的一举一动,圣上都了如指掌。
这户部尚书之位便是自己投诚之所在。
若是此次自己的选择偏向哪一位皇子,怕是这吏部尚书便要换人了。
还好,自己赌对了。
江墨修即为君王,自然深谙制衡之道。
张文远此举已向江墨修表达,一心只向君王忠心,不会偏倚任何一方,这才彻底取得了江墨修的信任。
……
出了御书房后,张文远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放松与亢奋。
“冯喜,让萧祈年查查这苏北的来路。”
“嗻”
……
午食过后。
江离平乘坐轿辇,来到了宣和庄。
此时早有一大批人在管家的吩咐下,在庄内等待。
当日相国程君绝安排江湖之人的落脚之处,乃是在宣和庄附近。
江离平从程君绝处回到府后,只顾着着手安排户部人选之事,但也未把此事忘了,毕竟这事对于江离平来说乃是头等大事。
由于自己脱不开身,便让管家代替自己前去会面,并让他们住进了宣和庄。
今日,才得出空闲前来见识程相国介绍之人有何武功超人之处。
“草民拜见五皇子。”
乌泱泱,一群江湖人跪倒在地,后面几个江离平认得,灵湖山庄庄主朱铁心,还有沙树成。
只不过沙树成面上有伤,似乎还是新伤。
打头的三个人江离平并不熟悉,应该便是此次相国介绍之人。
看到众人跪地的次序,再想想沙树成的伤,江离平心中有数。
“诸位免礼。”
“谢五皇子。”
“你们几位想来便是新加入之人吧。”
江离平看着最前面的三人,这神态与身形,远不是沙树成那样浪得虚名的人可以比拟的。
不愧是昆仑榜榜上有名之人。
江离平心中暗道。
“回五皇子的话,草民名叫风无痕,乃是武国华州人士。”
其中一人说道。
“这位是云破月,与草民乃是同乡。”
“这位……”
“俺自己说,俺叫木争,你也可以叫俺木头,反正熟悉的人都那么叫。”
“好好好,三位好汉,还请入厅内一叙。”
而沙树成等人,江离平选择了无视,仅仅是把背影留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