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你猜想的那样。”
“被杀死的百姓在余国那种环境下,时间长了容易产生瘟疫,但是掩埋处理又太麻烦,也很浪费,于是便吃掉了他们。”
“一口一口的吃掉他们的同类。”
“渐渐地,他们越来越疯狂,也越来越肆虐。”
“天呐,他们还是人吗?”
“是啊,他们还能称之为人吗?”
“余庄经此一事正式改名叫做余国。”
“那时的君主名叫宋清,乃是个极具有野心有头脑之人。”
“他知道现在这困难之时已经度过去了,但是如果再来一次,那时可无肉可吃了,总不能再吃自己的族人吧。”
“于是便让族人进行寻找其他部落,准备重走当年之路。”
“这时,他们发现了永州。”
“永州?难道是?”
“不错,正是现在的永州。”
“当年的永州虽然也不富饶,但是远比余国见过的所有部落,都好的太多,于是他们便派人想攻打永州,就像攻打其他部落一般。”
“可是一交手才发现,原来永州所在的武国乃是庞然大物,不是他们可以撼动的。”
“于是宋清便立即派人出使京都,先是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希望可以得到圣上的原谅。并且表示自己愿意变为武国的下属国,年年供奉。”
“武国当年的君主乃是先帝江同舟。”
“江同舟自诩一代明君,有此能够给武国增长颜面之事,怎会不答应。”
君正路嘲讽道。
“江同舟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之心,不仅没有吞并余国,反而给予了他们食物、衣物和军甲,甚至允许他们到永州来安家落户,更可以通婚。”
“经此,在武国的慷慨援助下,余国迅速扩张,人口和实力都有了显着的增长。”
“然而,宋清却有着雄心壮志,他不甘心只是一个小小的国都的首领,更不甘心永远的臣服武国。”
“于是他们趁着给武国上贡的同时,暗自打探永州的布防,拉拢军官与官员,暗中进行着烧杀掠夺,扩张着自己的势力。”
“起初,有忠义之士向江同舟反映余国的不法行为,但江同舟在看到余国献上的贡品时,却选择了相信余国的忠诚,甚至给予了他们更多的发展空间,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宽容大度之胸襟。”
“永州,原本根本没有那么贫穷,也曾富裕过,但在余国的狼子野心下,在他们的蚕食下,变的越来越与武国人脱节。”
“直至后来,时机成熟后,余国索性不装了,派遣了大量的人手,以同化之名,行奸淫掳掠之实,企图通过蚂蚁吞象的方式,逐渐侵蚀武国的领土。”
“据说当年永州的妇女被余国之人奸淫掳掠不知何几。”
“此时江同舟才发现永州的不对,只是为时已晚,永州大半已被余国占领。”
“余国利用近二十年的时间,从武国掳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从一个几万人的小国,一跃成为了人口数几十万的强大国度。”
“武国虽然愤怒,但由于琼襄两个大国的牵制,使得武国难以全力以赴地攻打余国,收复永州。”
“至此,余国的崛起,成为了武国心中的一根刺,也让武国的百姓对余国充满了仇恨。”
“少爷,那后来呢?”陆榕儿连忙问道。
“三十年前,武国风云变幻,一位名叫陆世鸣的将军横空出世,以其勇猛无匹的气概,带领着武国的精锐之师,风奇军,驰骋沙场。”
“在一场场激烈的战斗中,风奇将军以少胜多,经过数月的鏖战,终于将余国的势力赶出了永州。”
“可当风奇军士气如虹,准备一举将余国彻底击溃之时,江同舟却出面制止了这场赶尽杀绝的行动,让陆世鸣班师回朝,听候封赏。”
“为何?为何不直接把余国给灭了?”陆榕儿义愤填膺的说道。
自从听说余国居然连人都吃,陆榕儿觉得余国之人不应该称之为人了。
“若是像你这般单纯,这天下便没有那么多的困苦了。”
君正路轻轻地拍了拍陆榕儿的脑袋,怜惜的说道。
“其实,江同舟的心思很好理解,当年陆世鸣可是江墨修手下之人,身位帝王的江同舟对江墨修本身都有些压制不住,若是再让其手下立了如此大功,那么自己的威信将荡然无存,君主之位也就名存实亡了。”
“江同舟的妇人之仁,给了余国一个喘息的机会,也让余国的狼子野心得以不死。”
“武英殿事变后,江墨修继位,之后的几年陆世鸣的长子陆星翰继承了陆世鸣的勇猛。”
“没有了江同舟的阻挠,陆星翰首先便对余国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城伐寨。”
“在他的指挥下,武国军队势如破竹,不仅收复了失地,更夺取了余国的两座城池,迫使余国向北迁移,领土大为缩减。”
“其实,余国吃人乃是迫不得已之事,不说别的地方就是武国当年最困难的时候,难保没有这样的存在。”
“但是接下来余国的做法,却是让本少想把他们灭族的原因。”
“余国当年对陆星翰的军队负隅顽抗,但溃败已成定局,为了不被武国灭族,宋清命令武国百姓首先逃跑撤离。”
“可普通百姓怎么跑的过武国的钢铁之军,于是他们把抢掠过来的妇女扔给武国军队,为了更好的拖延武国军队的进程,延缓了武国的进攻,他们甚至把妇女双腿打断,随意打杀,扔在武国进君的路上,致使攻伐之战很是艰难才取胜。”
“之后,陆星翰请命再次率军对余国发动灭族之战,以惩罚他们对永州百姓的迫害。”
“后来呢?”陆榕儿问道。
“后来,哼,当然是没允许,不然安能有现在的余国?”君正路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为何不允许,难道圣上不想为永州百姓报仇吗?”
“他想,他当然想,但是他不能同意。”
“为何?”
“因为四个字,功高震主。”
“陆世鸣当年已经封公,手下更有风奇军这柄足以征战任何国家的利器,若是其子再立大功,加官进爵那是肯定的,到时谁可以压制住陆家父子?”
君正路陷入了沉思与怀念之中。
片刻后,对陆榕儿说道:“现在榕儿,你还觉得余国之人难道不该死吗?”
陆榕儿的思想瞬间转变了过来。
\"榕儿,我知道你心慈手软,不愿看到战争和杀戮。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去面对,有些仇恨,我们必须去清算。\"
君正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余国的今天,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我们不能因为他们现在的苦难,就忘记他们过去的罪行。”
“况且李声也没有给他们做主的权利,若是他们老老实实的甘愿做个附属国,谁可以煽动他们造反?”
“只能说明,他们骨子里就是仇恨武国,就是想要入侵武国。”
“少爷我只是恰逢其会,推了他们一把罢了,让他们自掘坟墓罢了。”
“如此,也算是完成了你未完成的遗愿吧。”君正路心中呢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