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宋傲高坐于王位,听着斥候传来的前方战局消息,他的脸色由平静转为震惊,再由震惊变为愤怒。
\"什么,还没拿下?\"宋傲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他本以为十几万大军足以轻易攻下梧桐县,却没想到战事会如此拖延。
\"吾等十几万军,居然连梧桐县都没有打下来?宋昊与邹洪二人是干什么吃的?\"
宋傲的质问如同雷霆,震得朝堂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压力和恐慌。
愤怒之下,宋傲猛地起身,将案牍上的文卷、奏折等一应物品推翻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这些平日里如此威严的物品,在他愤怒的一推之下,变得如同战场上的弃子,无足轻重。
朝臣们感受到宋傲的怒气,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视。
这战局真是瞬息万变,昨日还在饮酒作乐,指点江山,今日风向便彻底变了。
少顷,在一片寂静中,黄复函的声音响起。
“启禀大王,据前线传来消息,非是宋昊与邹洪二位将军无能,乃是驻防军内有一名叫浮生的校尉。”
“据说其武艺超群,勇猛异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实乃难得一见的猛将,这才延缓了二人攻城的脚步。”
“废物,区区一人,怎可阻挡十万大军的脚步?这是在为其无能找借口。”
宋傲的怒吼在大殿中回荡,他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根本隐藏不住。
然而,宋傲却忘记了,当年陆世鸣也仅仅只是一人,却带领着风奇军把余国打回了老巢。
大殿之中,宋傲的怒气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凛冽刺骨。
“哼,大王说的极是,这二人怕是舒服日子过惯了,如今上了战场,居然如此不堪。简直丢了余国大军的脸面。”宋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和不满,在一旁说道。
见宋傲看过来,宋野不卑不亢。
“大王,臣弟听闻,武国另有三处驻防军前来支援的路上,若是等到这三处援兵已到,吾等便回天无力了。”
宋傲闻言,面色更加沉重,见宋野欲言又止,心中不悦,直言道:“宋野,有话直说,此时莫要拐弯抹角。”
“是,那臣弟便直言了。”
宋野转向黄复函,问道:“黄大人,本王问你,粮草可还够几日?”
黄复函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没想到宋野会突然问起此事,连忙回答:“朝王,此次动员了全国的百姓,豪绅以及官员,共筹集了一月的粮草。”
“现在战局已经过半,只怕还有半月的粮草可以用了。”
黄复函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毕竟粮草是军队的命脉,一旦粮草不继,后果不堪设想。
百官一听此消息,顿时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当初拿下边境与巨隆县之时,粮草供应尚且充裕,众人并未感到压力。
但如今梧桐县久攻不下,粮草问题的短板瞬间便被暴露出来。
宋野听着黄复函的回答,并未感到意外,此事他早已知晓。
听完黄复函所言,宋野转头看向宋傲:“大王,若是邹洪与宋昊二人,今日再拿不下梧桐,抢占不了永州市场,无法开仓放粮,只怕不要等到武国驻防军的到来,吾等自己便朝不保夕了。”
“所以,大王,臣弟恳请,派臣弟出战,孤注一掷,全军出击。”
宋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上次宋傲派遣宋野前去武国求援,并非是宋野身份低微,不受待见。
反而是因为宋野乃是宋傲的心头肉。
不同于武国,宋傲乃是早早便被宋清定为的太子。
宋野虽为宋傲胞弟,却对于宋傲没有半分嫉妒。
宋野很早便被封为朝王,能文能武,乃是余国一等一的统帅。
若是换了个人,宋傲即使再相信他,也不敢把十万士兵放在其手中,保卫余国。
如若是真有二心,只怕余国早已易主。
宋傲心中清楚宋野所言非虚,他原本打算留着宋野作为最后的底牌,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然而,意外来得如此之快,让他措手不及。
余国上下,如今就只有这十万士兵,若是出现任何闪失,那余国彻底没有了任何爪牙,无险可守,无兵可用。
见宋傲听后,未做表态,宋野心急如焚。
战局一触即发,瞬息万变。
“大王,老臣觉得朝王说的对。”
此时,第一个响应的还是老乌龟,温可全。
一个文臣,老臣,关键时刻却是如此的狠辣和果决。
“若是此战败了,无需谈以后,等武国缓过神,这十万兵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倒不如也一同派兵到前线协助二位将军,打开局面,占领梧桐。”
“梧桐县只要资源被占领,到时便又可延伸出许多兵将。”
“而且梧桐县极难攻打,凭借武国驻防军,根本不可能攻克。”
“还请大王,应允。”
“还请大王,应允。”
一众朝臣,跪伏在地,等着宋傲的旨意。
宋傲站在王位前,目光扫过跪地的文武百官,他的心中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他想到了先帝宋清临死前的不甘,想到了以后余国或许会成为第四国。
终于,宋傲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好,宋野,为了皇室,更是为了余国,此战许胜不许败!”
“臣弟,遵旨!”宋野大声应道,跪地领旨。
……
余国的天牢,深藏在王城的阴暗角落,终年不见阳光,只有火把的微弱光芒在墙上摇曳,投射出扭曲的阴影。
许是这些日子被打怕了,孤名变得愈发畏畏缩缩,眼神躲躲闪闪,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前些日子,余国占领了巨化,狱卒不允许他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或悲伤,强迫着他大笑。
不笑,便会遭受长鞭的折磨。
这一天,当两个牢头面无表情地走来,孤名心中一紧,立刻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天牢中,显得极其刺耳。
然而,这一次,牢头们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声而露出笑容,反而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们打开牢门,粗暴地将孤名拉了出来,吊在了墙上。
皮鞭如雨点般落在孤名的身上,他痛得啊啊大叫。
孤名想问其原因,但是疼痛让他没有力气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