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的地牢,深藏于王城之下,阴冷而潮湿。
这里不见天日,唯有昏暗的火把偶尔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墙壁上的水珠,闪烁着幽暗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绝望的气息,回荡着水滴落在地面的回声,冷清而孤寂。
王越与孤名,如今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他们身陷囹圄,饱受折磨,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体在寒冷中瑟瑟发抖。
牢头与狱卒,每日巡视地牢,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对王越与孤名进行言辞侮辱,言语中满是对武国的仇恨与不满。
有时,牢头狱卒一个不高兴,便会将王越与孤名拖出牢房,进行拷打。他们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每一次打击都让他们痛苦不堪。
王越与孤名蜷缩在地牢的角落的两端,他们不敢大声呼吸,唯恐一个不小心,又引来狱卒的注意,换来一阵无情的打骂。
清晨的寒气尚未散去,黄复函便匆匆来到了牢营之中。
作为余国的高官,他的出现让守卫的牢头和狱卒们立刻变得点头哈腰,恭敬行礼,与前几日对待囚犯的威风在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复函站在牢营的门口,牢房中散发出的刺鼻味道让他感到非常不适应。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从袖中拿出精致的手帕,轻轻捂住口鼻,以抵御那令人作呕的恶臭。
尽管牢房内光线昏暗,黄复函还是艰难地辨认出了孤名的身影。
他没有多言,只是简单地用手指了指,示意狱卒将孤名带出来。
随后,他强忍着牢房内的恶臭,快步走出了牢房,仿佛想要尽快摆脱这个地方。
“不要,不要……”孤名在牢狱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宛若一个疯子般对着两个狱卒大喊道。
狱卒们虽然不知道黄复函找孤名究竟有何用意,但他们手上的功夫却没有丝毫松懈。
他们粗暴地将孤名拖出牢房,不顾他的挣扎和叫喊。
孤名被拖出牢狱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显得颤颤巍巍。
长时间的囚禁和折磨已经严重削弱了他的体力和意志。
黄复函站在寒风中,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躺在地上的孤名,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孤名,孤大人,可还认得本官?”
孤名听到黄复函的声音,心中一惊,急忙撩去眉间的乱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黄复函的身影。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黄复函的脚下:“黄大人,黄大人,还请黄大人高抬贵手,小人什么都不要,还请黄大人放小人回去吧。”
孤名跪伏在地,用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祈求黄复函能够发发慈悲,放过他。
黄复函看着原本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孤名,如今变得如此落魄,心中的怒气和恨意消减了大半。
他强忍着孤名身上的臭味,靠近说道:“如果孤大人可以乖乖听话,送你回去未尝不可。”
孤名听到黄复函的话,心中欣喜万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脑中什么都不想,只想回到武国,回到京都,重新当他的士族少爷。
他急忙应道:“黄大人尽可吩咐,小人定当唯命是从。”
“好。”黄复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蹲下,靠近孤名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孤名听着听着,瞳孔逐渐放大,身子猛然坐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黄复函看着孤名的反应,哈哈大笑,似乎对孤名的震惊感到非常满意。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去,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孤名在寒风中凌乱。
……
公新岭,自古以来便是武国与襄国的天然屏障,其地势险峻,石山高耸,远非嘉能关之雄伟所能比拟。
这里,是两国交界之处,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冬日的公新岭,更显壮丽而苍凉。
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如同天女散花,覆盖了整个山脉。
石峰披上了银装,松柏挂满了冰晶,一片洁白无瑕。
阳光照耀下,雪光反射,璀璨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然而,这美丽的雪景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险峻。
公新岭的山路崎岖,石峰林立,峭壁陡峭,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
在公新岭的两侧,武国和襄国分别扎营,边关的营寨戒备森严。
武国的营寨,旌旗飘扬,士兵们身着厚重的战袍,手持长枪,警惕地巡逻在营寨周围。
营寨内,帐篷林立,炊烟袅袅,战马嘶鸣,一片繁忙景象。
襄国的营寨,同样戒备森严,士兵们在雪地中踏着整齐的步伐,巡逻在边境线上。
两国的营寨之间,是一片宽阔的谷地,这里是两国军队对峙的前线。
谷地中,偶尔可以看到两队士兵在进行小规模的冲突,但大多数时间,双方都保持着一种紧张而克制的平衡。
在襄国边关的营帐内,卫哲远正与两位大将钱周礼、文松商讨着军情,气氛紧张而严肃。
他们围坐在一张由粗木制成的地图台前,上面铺展着一张详尽的边境地图,三人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讨论着战略和布防。
突然,一名信使气喘吁吁地跑进营帐,打破了营内原有的宁静:“报。禀报将军,城都传来旨意,请卫将军过目。”
信使的声音急促而清晰,他手中的信件被汗水微微浸湿,更凸显此次信息的紧急和重要性。
卫哲远闻声抬头,目光如电,他伸手从信使手中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打开封印,慢慢审阅着信件上的内容。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眼中逐渐闪烁起激动的光芒,战意在他体内翻腾。
终于,卫哲远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忽然把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大叫道:“好,好啊。”
这一声如同惊雷,震撼了整个营帐,也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钱周礼和文松两位大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他们连忙把目光转向卫哲远,卫哲远没有立即解释,而是将信件递给了钱周礼,文松也忍不住凑了过去,两人一同查看。
随着二人慢慢看完,他们的脸上也逐渐露出了兴奋和激动的神色。
“哈哈,终于有仗可以打了,再如此待下去,非得待出病来。”钱周礼忍不住大笑出声,文松也哈哈大笑,两人的笑声在营帐内回荡。
上次姜振阳传旨让卫哲远带人前去骚扰武国边境,但只是佯攻,不得真正交战。
这让卫哲远手下的士兵们感到非常憋屈,他们渴望真正的战斗,渴望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勇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