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牧野的话来讲,夜袭是最老套,却是最好用的办法,没有之一。
于是,一想到卫哲远的傲气与今日傍晚说过的话,略微换位思考一番,便知道卫哲远肯定会明日一早便发动战争。
所以,能改变战局的便是今晚了。
于是,文牧野打了个时间差,算好襄军围火做饭的时间与换岗巡查的频次,准备发动夜袭。
许是上天都在帮文牧野,今夜的公新岭远比前几日来的冷些,只怕襄军仓促之间拿起兵器御敌,手上都会被冻掉一层皮吧。
开始之时,王朔有些惊讶,这种老套的办法,能否奏效。
谁知文牧野很坚定的让其执行,而且还是让王朔亲自带队。
最让王朔觉得文牧野有魄力之处,便是直接用四万人发动夜袭。
四万人呐,武国边境军整整一半之人,若是折了,那剩下之人便无力抵抗襄国的进攻,公新岭相当于白白葬送掉了。
王朔有些不情愿,但迫于文牧野的压力,只得执行。
既然决定了,王朔也不再含糊。
其把五千文世军,此次都带在身边,然后随着王朔一起,慢慢摸到公新岭边境线,随后,王朔打了个手势,快速除掉了襄国的几十个巡查之人。
一路下来,如法炮制,王朔也没想到如此顺利,居然摸到了襄国边境内部,还未被发现。
王朔不知道的是,因为卫哲远准备一早发动战争,所以几乎所有士兵都扎营取暖休憩,以备明日之战。
但卫哲远没想到的是,文牧野还真的敢主动出击。
远远地望去,襄国士兵正在围着火堆取暖,但那火光在这无边的寒冷中显得微弱而渺小。
他们的脸庞被冻得通红,手指关节因寒冷而变得僵硬,眼神似有似无的瞥向伙房营的方向。
王朔带的前锋,五千文世军之人,他们仅以星光和月光为指引,悄无声息地接近敌营。
文世军个个身上装备着弓箭与墨刀,装备甚是精良。
“准备。”
“射。”
随着王朔的一声令下,箭雨冲着襄军营地而去。
襄军没来由的身中数箭,倒地,至死也不知道敌人在何处。
“继续,射。”
一连两轮,众人才被襄军发现。
“冲啊。”
王朔一马当先,大声叫喊着,随后剩下的三万余武军手拿武器加入战场。
天寒地冻,武器上寒意逼人,襄军匆匆的手拿武器,直接被粘在手上,无法挥舞,俨然成了武国之人单方面的屠杀。
卫哲远三人还在营中商讨战术,还未来的及核对明日出兵的战术,便被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冲入营中。
“啊啊啊,文牧野小儿,欺人太甚。”
随后三位将军手拿武器,快步走出营帐。
出了营帐后,钱周礼怒极,看着满地中箭的死尸以及受伤的襄军,登时便要加入战局。
“慢着,命伙房营先弄些开水来,往兵器上浇。”卫哲远拦住钱周礼,对着文松说道。
卫哲远则是找到了王朔,向其冲去。
钱周礼则是帮忙襄军阻击文世军。
王朔见卫哲远冲来,不敢大意,谨慎地与其对战。
“锵!”的一声,剑枪相交,火花四溅。王朔一剑刺出,直指卫哲远要害,但卫哲远不慌不忙,银枪一转,巧妙地将长剑荡开。
数个回合过后,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王朔虽然剑法高超,但卫哲远的枪法更为老辣,每一枪都带着破空之声,力道惊人。
终于,卫哲远看准时机,一枪扫出,王朔虽勉强挡下,却因力竭被震得连连后退。卫哲远趁势而上,枪尖一转,划向王朔小腹。
王朔勉强闪避,却仍被锋利的枪尖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终于文松从伙房营带来了热水,喷洒在兵器上,襄军拿起武器,终于可以正常与武军对敌。
战场上,士兵们的死伤不断增加,鲜血染红了大地,战况异常惨烈。
王朔捂着伤口看着局势,看着眼前的局势,收获不菲。
王朔龇牙咧嘴的惨笑,知道该是撤退的时候了,于是给文世军打了手势。
卫哲远虽不知王朔的手势是何意思,但是从战局上来看,武军应当是想撤离。
若是被武国从其地盘上杀了人还逃跑了,只怕卫哲远的脸都要丢尽了。
“给我杀,千万不可放其回去。”
就在卫哲远戴军冲锋,准备留下武军之时,王朔仿佛早就料到了。
于是文世军整齐划一的从身上拿出弓箭,往襄军人群中射去,一时之间襄军冲锋大军,始料未及,又惨死一片。
待卫哲远用武器荡开箭矢后,哪还有武军的影子。
卫哲远咬牙切齿,恨意迸发:“武国,文牧野,啊啊啊!”
……
“呵呵,冯喜,快来看,老四方才传信过来,他们已经拿下了四座城池。”江墨修忍不住笑出声来,叫喊冯喜一同前来观看战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冯喜见状,也不含糊,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随即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四皇子乃是军中的一把好手,这攻城拔寨,乃是手到擒来之事,余国之人也敢抚吾武国胡须,简直是自取灭亡。”
江墨修听了冯喜的赞誉,更是喜形于色。
冯喜见江墨修如此高兴,便投其所好的说道:“圣上,依奴才之见,说不得过几日便打到余国皇宫里去了。”
江墨修闻言,照着冯喜的脑袋轻轻拍了一巴掌,假意怒喝道:“你啊你,若是打仗有你想的如此简单便好了。”
冯喜自有眼力见,赶忙说道:“奴才脑袋里整日琢磨的便是为圣上解忧,对其他之事不甚了解,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圣上恕罪。”
江墨修见冯喜如此动静,顿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次朕要亲笔书信,来赞扬一下几位皇子的功绩,希望他们再接再厉,争取今年灭掉余国。”
“奴才给您磨墨。”
盏茶功夫,江墨修便把书信写好。
冯喜接过后,用嘴吹了吹,小心翼翼的放在信封中。
“湘贵妃在后宫过得可还好?”
江墨修忽然冷不丁的问道。
“启禀圣上,湘贵妃娘娘在宫内一向安分守己,颇为得体,而且后宫在皇后娘娘的统领下,也都亲如姐妹。”
江墨修听后,点了点头:“嗯,那就好,不然老四辛辛苦苦的在外面率兵打仗,其母妃要是在宫中受人欺负,那可就让人寒心了。”
冯喜自是知道江墨修是何意思,罕见的没有接话。
“罢了,赐湘贵妃珍珠石斛,玛瑙玉器,还有,今年冬天颇为寒冷,把那大氅也一应送过去吧。”
“奴才遵旨,若是四皇子知道圣上如此爱护其母妃,定当对圣上感激涕零。”
江墨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