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也曾自称为周真人弟子。
此刻,徐世公子不禁暗暗懊悔当初为何拒绝拜那位奇人为师。
想到这里,徐世公子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正在这时,门口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道喜悦至极的声音。
“粮草已到!粮草已到!”
徐世公子闻声神色大振,猛地站起身子问道:“粮草在何处?”
“就在营地之外!”
徐世公子拽着徐龙象,疾步走出帐篷,“随我去查看粮草。”
徐龙象并无抗拒,跟随徐世公子一同奔向帐篷外。
只见大小不一的马车、牛车络绎不绝,数量不下千辆。
特别是那些马匹,各个肌肉饱满,雄壮有力,显然是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厮杀的良驹。
徐世公子看到这些战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连番激战多日,北凉的战马资源已是捉襟见肘。
然而他对那些用战马来拉运粮食的行为深感愤慨。
这些马匹目光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勇士。
待情绪稍稍平复,徐世公子这才意识到这批粮草是由何人所赠。
他快步走向运送粮草的人,询问道:
“可知道这批粮草是谁送来的?”
为首一名修道者对着徐世子深深一揖。
“此乃吾等受北极城主之托,递予阁下的修炼物资与灵谷。”
其声音如寒冰彻骨,口音中竟透出一丝北莽修真界的韵味。
刹那间,徐世子看向这批运送物资的修士们的眼眸中增添了几分戒备之意。
“此灵谷来源究竟为何人所赐?待到日后的北莽与凉州仙宗之争尘埃落定,徐某必将亲往拜谢馈赠之人。”
对方修道者察知徐世子心中疑虑,遂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言道:“家主城主言明,若您心存疑惑,关于这些物资的来历或我们陆氏一门,便可验看此物。”
令牌一面空无一字,背面却赫然镌刻一个熠熠生辉的大字——“灵”,与徐龙象手中所持之令牌别无二致,只是徐龙象那块令牌正面,以龙飞凤舞的字体书写着“龙象”。
徐龙象见状,对徐世子道:“兄长,此乃灵虚洞天之令牌,非门内弟子,无人能得。”
徐世子闻此言,注视着令牌上那片空白,顿时悟出周徐尹意欲收他为徒的心思。
嘴角微扬,他欣然接受了这一暗示。
接着,徐世子下令手下将这批物资与战马悉数运回北凉城中。
有了这批物资,徐世子内心也多了一份安稳。
目光凝视北方的北莽地域,他冷声道:“拓跋菩萨,你若欲挑起争端,那本世子便陪你在这修真战场上较量一番!”
徐世子与徐龙象返回各自的修炼帐篷。徐世子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回忆起自两莽大战以来,不论是自己那位无敌军中、斩妖除魔的杀神身份,或是那位身披白袍、妩媚入骨的狐仙女子,这些人皆出自周徐尹麾下。
而今他们舍身救援陷入危难之中的北凉,令徐世子内心的感激之情深重无比。
他珍重地将令牌收藏好,一贯洒脱不羁的徐世子此刻眼中闪烁出坚定之光。
“待此番凉莽大战落幕,若先生不弃,愿拜先生为师!”
……
离阳界域之内,赵礼遥望北方,眼神里流露出几许冷漠。
韩貂寺恭顺地侍立在一旁。
“殿下,昨日已诛杀一位大宗师境强者,今日又在北林郡发现两位大宗师踪影,不出一个月,末将会将他们一一除去。”
然而韩貂寺禀告的消息并未引起赵礼的兴趣,反倒是他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北凉近日情况如何?”
“开战至今已有月余,据说半月前北莽势力捣毁了北凉三十二座灵谷仓库,如今北凉城内仅剩十七座,能撑至月底已属不易。”
赵礼的神色变得颇为复杂。
功高震主!
圣上又岂能容忍这般存在?
引狼入室……
然而,赵礼心中,始终萦绕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悸动,这份不安近日来愈加强烈。他紧锁眉头,目光投向身旁的韩貂寺,问道:“道友韩貂寺,本尊是否该出手护佑北凉之地?”
韩貂寺作为赵礼的智囊,显然洞悉了他的困惑所在。他沉默良久,最终轻轻摇头,思量道:若此刻发言,无论结果如何,倘若事态有误,必会引来陛下的责难。此刻选择缄默,实乃最为明智之举。
赵礼对此亦有所察觉,遂挥挥手,淡然言道:“罢了,罢了,一切皆由天命。让他们各展手段,自相残杀,待到虎狼相争之时,吾再挥剑斩之。”
说完,赵礼步入御书房,提起神兵朱笔,在素白的灵符纸上挥洒自如地写下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静候机缘”。
………
北莽仙都。
连日来,整个皇城披红挂绿,喜气洋洋。为迎接新认的义女,北莽女帝更是广施恩泽,大赦天下。家家户户热议纷纷,皆在揣测这位鸾凤公主来历非凡,竟能赢得北莽女帝如此宠爱。
诸多小国诸侯,见状亦起了心思。传闻这位鸾凤公主不仅天生丽质,更得女帝恩宠有加,若是能将其迎娶回国,自家江山必将稳固如山。
于是乎,那些居心叵测的诸侯整日在街头流连忘返。
此刻,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少年漫步于繁华的长街上。目睹此景,他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微妙的情绪。
周徐尹敏锐地意识到,眼前这热闹非凡的场景背后,暗藏着日后翻脸时的尴尬与不堪。尤其那个名叫红薯之人,恐怕将会成为其中最为凄惨的一环。
此事使得周徐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北莽女帝此举,无疑打乱了他精心策划的一切。
他在附近寻了个客栈暂歇,等到夜幕降临,潜心修炼两轮元气周天后,猛地睁开双眼,望向窗外那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