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带人洗劫往南逃的益州世家子弟时,借着一场暴雨,掩盖了一切痕迹,并在现场做了手脚,带去的人也是穿着朱振手下的那帮土匪的服装。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么慢才起效果倒是挺出乎她意料的。
看来益州那边的人得罪不起朱振,就拿夏家这个软柿子泄愤了。将夏家清出了安华县,安华县的新旧势力必然会重新洗牌。
不提吴县令,就是乔云清再在郓城推行新的政策,必然顺畅多了!
自家在安华县的布局应该能顺利完成!
以前在安华县乔欣就没有怕过夏家,如今到了京城这眼皮子底下,更说不上忌惮!
“注意点就是了,夏家和咱们可是有过节的!”
乔云霆目露嘲讽:\"我知道,长公主在江城出事,跟安华县主那老姑婆可脱不了干系!”
乔欣端茶的手一顿,不解的看向他。
乔云霆看她懵懂,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阿娘提起这事。
“安华县主和周家那老太太年轻时是闺中好友。我那生父自幼生就一副好相貌,被县主当做潜在的女婿看待,就是我那祖母也是有意撮合二人。
奈何母亲的婚事是太祖年轻的时候和周家老一辈定下的,轻易毁不得。”
乔欣听到这儿,皱着眉头道:“安华县主的女儿不是嫁到益州窦家了么,这是夏家上一辈人做的主,这关长公主啥事?”
“那是阿娘的想法, 安华县主偏执不讲理,以为是母亲横插一杠子夺了这门亲事,不然他的女儿也不会远嫁益州。
我那个祖母掌控欲极强,佛口蛇心,根本就不希望儿媳妇的身份太高贵。”
这二人借着长公主分娩之际,北戎恰好杀了进来,他那好祖母借着救他父亲名义调走了半数的护卫,和安华县主狼狈为奸,暗算了公主性命!
若不是内外勾结,以他母亲身边的护卫,丫鬟来说绝对不至于丢了性命!
乔云霆自从入京城以后就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事情,他和大哥耗费大量的精力终于揭开了掩埋的真相!
仅仅因为一个县主的执念,就让多少人葬送了无辜的性命,实在是太过于荒谬!
真要论起来,他生母活的时候还要喊安华县主一声姑母。
可生在皇家,只有残酷的利益争夺, 哪来的默默温情?
“陛下知道么?”
“知道,只是安华县主身后是汝南王,当年那些证人基本上都不在了。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下,陛下也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过夏家如今也算是遭了报应,彻底绝后了!”
说起这个,乔云霆心里一阵痛快!
听说夏家那个唯一的孙子,如今成了废人!
乔欣眨了下眼睛。
那孩子这么快就废了?
乔欣见过本人, 骄纵专横,目无王法。
当初带人揍了徐灿和关键泽等人,下手可没有留一点余地。要不是乔欣刚好碰上了, 恐怕现在绝后的就是逍遥侯和关家大房了!
“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逍遥侯这两天在朝堂上可没少给汝南王找不痛快,儿子到时候在后面再推一把。”
乔欣见他已经有了打算,就未多说!
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安华县主作孽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接下来的日子里,乔欣一边听着京城传来的八卦,一边和莫大夫的几个徒弟一起照顾着这匹新的病马。
好在它们的问题不是瘟症,大多数都是水土不服,饮食不洁引起的腹泻,寄生虫,肠炎等问题。
乔欣用上好的苜蓿配着鱼粉,豆粕,精心照顾了大半个月,终于让这匹病马恢复了往日的雄健和活力!
乔欣喜滋滋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来不及庆贺,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祖母!”
“阿娘!”
“老夫人!”
乔欣转过身,就见乔云信三兄弟带着乔大郎们还有太仆寺卿等一众官员站在门口!
心里忍不住哀嚎一声:要完!
乔欣下意识的想挡着着身后马匹。
奈何她的身板在一群马匹面前显得太过于渺小!这些动作更显的是徒劳!
太仆寺卿两眼放光的看着这匹雄健的骏马,眼里闪烁着乔欣熟悉的光芒!
“老夫人,奇迹呀,这些马居然完全好了,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哪位高人技艺如此高超。本官可以引荐他进入太仆寺,保他飞黄腾达!”
乔欣白眼一翻,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位真是睡梦里捡金子,想得美!莫大夫如今是她乔家的宝贝蛋子,岂能轻易让与外人?
可漂亮话该说还是得说:“老大人,咱家不过是瞎猫子碰上死耗子,恰巧能治这样的病症,再多了就是抓瞎,实在不合适进入太仆寺这样高贵的地方!
老大,还不赶紧过来招待客人,这里肮脏不堪,哪是待客的地方?”
乔欣急着赶人,再不走她的马车恐怕又保不住了!
太仆寺卿哪肯轻易挪步子:\"没事,没事。老夫一辈子和马打交道,不在意这些!”
这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 乔欣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反正今儿说啥都别想从她这里带走一匹马去!
一群大老爷们站在马肆评头论足,就是转回乔家祖宅时依然意犹未尽!那话里话外都离不开战马。
好似有了乔欣的帮忙,大景国能一改战马稀缺的困境!
乔欣真想说一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么想的人也太看得起她了!
大批量的养马哪能是她个人能决定的!
啥时候大景把河套和西凉地区全部收入囊中再考虑自己大规规模的养马吧。
江城那个地方也是因为紧挨着河套,有一部分的土地是草原,这才适合修建一个小型的马场,养上一两千匹而已。
想达到供应全国军队使用的十几万匹,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仆寺卿见乔欣态度坚决,不肯出让马匹和医治病马的人, 就退而求其次的说道:“老夫人,能不能恳请你老帮忙培养几个善于治病的人手?
说来惭愧,老夫手下的人不是没有治过这些马匹, 奈何技艺不精,有愧陛下所托!”
乔欣脸色放晴,只要不惦记她的马和人,其它的好说!她不反对人家想学技艺。
一个徒弟是带,一群徒弟也是带,至于能学多少,那就看个人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