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这么回事,可好像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是我!想对弟妹动手来着,可是我还没动手,就被她踹翻了。”
黄氏感觉不老实交代,只会越描越黑。
然而,就算说了实话,也没人相信。
陈兮冷冷道:“你想打人,却自己吃了苦头,这不是活该自找的?
况且,你以为我会信!”
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小绵羊,会抢先对你动手?还一脚踹翻?
别说陈家人不信,随后出来的窦父,窦母脸上,也都是疑惑。
陈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黄氏挑眉示威,靠在尤氏身上,娇弱无依的辩解:
“大嫂,我刚掉了孩子,腹痛不止,别说把你踹翻,就是走路,我都使不上劲,我站都快站不稳了。
你下次想诬赖我,可以找个别人更加信服的理由,比如……踹我的时候,把自己闪倒了。”
那……那还算诬赖吗!那不是她自己公布打人的罪证吗!
不对不对,她这次的确是被陈潇踹了肚子,她哪有诬赖!
气的脸色发青,黄氏也不顾外面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了,指着陈潇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少胡说八道!”
“是,都怪我胡说八道,我不该劝你孝敬婆母,对不起,大嫂。”
黄氏不知道二房媳妇啥时候嘴巴子这么利索了,眼看说不过光吃亏,气哼哼的,想回屋躲着,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陈家几人却是不许。
直愣愣的盯着窦父窦母,问:“亲家,就这么纵容大儿媳妇欺负我闺女吗?
我们陈家人还在这守着呢!张嘴就是贱人,闭嘴就说我闺女胡说八道!
我闺女劝她孝敬婆母也错了!
她自己不孝敬就算了,凭什么这么骂我家潇儿!”
“这事,是黄氏的错,亲家,不如咱们进屋倒杯水慢慢说。”
窦父瞥了眼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
生怕被外人看了笑话,一个劲儿的把人往屋里请。
陈定水尤氏也怕闹的太难看,以后闺女在婆家抬不起头。
点了点头,跟着人进屋。
黄氏见公公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盖棺定论,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进屋之前,偷偷推了窦虎一把,让他去村里学堂,把窦文武喊回来。
陈潇也跟着进了屋子,只是才坐下,肚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
守着这么多人,她十分不好意思的解释:“从今天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是有些饿了。”
“我的天爷啊!你现在身子正虚着,不吃东西怎么行!是婆家不给你东西吃吗?”
尤氏嘴上在问闺女,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窦母。
要是眼神能杀人,窦母身上已经被捥了好几个窟窿。
窦母忙摆手:“那哪儿能啊!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苛待儿媳妇。
只是今日发生了许多事,误了吃饭的时辰,今天的饭还在锅子里,我这就去舀。”
“什么饭啊?潇儿刚失了孩子,现在正在坐小月子,可不能拿咱们平时糊口的粗粮糊弄。
亲家,你家鸡蛋呢?她平时最爱吃我蒸的蛋羹,让我给她蒸几个吧!”
尤氏说完这话,才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亲家母应当不会舍不得几个鸡蛋吧?我可是听说……”
“舍得,舍得。”
窦母直觉尤氏后面没什么好话,忙制止了,带着她往灶房走去。
尤氏走了,陈兮陈意陈冰陈寒四个男孩儿跟门神一样,分列站在陈潇两侧,两左两右护着她。
看的黄氏眼热。
黄氏家有八个兄弟,没一个看得起她的,更别说护着她了。
她有时候真的挺嫉妒陈潇有个好娘家。
可有个好娘家有什么用,女人出嫁了就是婆家的人,自己硬气不起来,只能受一辈子欺负。
这么想着,她心情好了不少。
进门之后,立在门的另外一边,等候公爹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