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称呼沈颖这样的公子哥,他们觉得很正常。
这么喊他们,他们浑身都不得劲。
马小花不知道该不该听这几个男孩子的,扭头看向陈定水他们。
陈定水尤氏和陈潇正在跟沈颖说话。
三份卖身契,一张留给马大强,一张陈潇收着。
另一份陈潇一巴掌贴到了沈颖胸膛上,阴阳怪气道:“这个就有劳你送衙门里存档了。县令大人!慢走不送。”
“好。”
沈颖笑的开怀。
拱手朝陈定水和尤氏告辞:“陈叔,婶子,星河先行告辞了。”
“哎,再来玩儿啊!”
尤氏看着面前高大帅气的青年,觉得闺女要是真能和他在一起,是高攀了。
忙催着闺女去送送人家。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都回家做饭了。
马小花和马小草架不住陈家人的催促,坐上了驴车往家走。
心里有紧张,但是不害怕了。
刚才尤氏跟她们说了,不用叫老爷夫人,小姐少爷,就叫叔婶子,姐姐哥哥就成。
那么和蔼的一家人,应该不会跟爹那样,一喝了酒就打她们吧?
陈潇和沈颖走在无人的巷子里。
陈潇走的很慢。
沈颖也不催她。
就这么和她并排走着。
看着山头上渐渐隐落的太阳。
陈潇笑得像只偷到了鱼的小猫咪。
“这里离县城要走一个时辰。
太阳落山城门就关了。
你现在就算跑着回去。你也进不去了!
看来今晚上,得露宿荒野啊!
哎,真可怜!县令大人!”
说着,挑了挑眉毛,露出大大的笑脸,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模样。
“你走的这么慢,拖延时间,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
沈颖不气也不恼,甩着扇子慢悠悠的摇。
他说:“那你猜猜,我愿意陪着你磨蹭到太阳落山,我打的什么主意。”
“啊?”
陈潇双眼瞪大。
这才反应过来,她既没绑着沈颖。也打不过沈颖。
要是沈颖真的赶时间,要走的话。
她根本就拦不住。
所以呢,他是为了什么,要陪她在这里耗到太阳落山。
“为什么?”
“你猜。”
沈颖狡黠的狐狸眼里带着笑意。
任由她胡思乱想。
等到太阳落了山,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他一把将身侧的人捞进怀里。
在她耳边呵气:
“月黑风高夜,正是偷情时。”
说罢,感受到怀里的人失了力气,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耳侧的香气。
侧头寻到她的唇,温柔而小心的亲上了。
陈潇傻了。
她做梦时,曾梦到过与他亲吻。
今日真真实实与他吻上了。
她只觉得,比梦里更…让人心动。
她整个人都要失控了!
不行,不行,在古代的话,乱来会被沉塘的。
陈潇呼吸乱了。
用仅有的力气推开沈颖,一边喘着气一边跌跌撞撞的往远处跑。
沈颖原本只打算逗逗她的。
却在闻到她身上香味的瞬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无奈叹息。
尤氏正在焦急闺女怎么还不回来呢,点了油灯打算出来等。
才走到院子里,就看见她横冲直撞着奔了过来。
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嘴唇好像也有些红肿。
尤氏还要细看一眼。
就听陈潇躲闪着跑她屋里了。
“娘,我睡觉去了,吃饭别喊我了。”
“唉唉,你这孩子。”
尤氏想起今日陈潇新家那个光秃秃的炕。
想着还是先做床被子铺上比较好。
说不定哪天能用的上。
星河那孩子,年龄是大了些,不过可是县令大人呢!配她闺女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想到这,她欢喜的去灶房做饭了。
沈颖一直远远跟着陈潇,确认陈潇回家了。
才抬脚往城里走。
他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城门早已关闭。
顿了顿,扬声朝城墙上的守卫喊:“开门。是你们家大人回来了。”
“哎,大人!您稍等,小的这就下去!”
他们县令大人是个好官,经常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到半夜才回来。
守城士兵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颖在进城门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陈潇想坑他,要把他关城门外的样子。
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他都跟她说,他是这东安县的县令了。
整个县城虽然不大,可处处都是他说了算。
她是凭什么认定堂堂一个县令,会进不了城门的。
看她那样,是压根就不相信他是本县县令啊!
开门的守卫打开城门,见县令大人如此开心,忙表忠心道:
“大人为国为民辛苦了,小的为您开城门,是小的的荣幸。”
“好小子,你也辛苦了!好好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沈颖笑着拍了拍守卫的肩膀。
心情愉悦的回了府衙。
陈潇回屋之后,抱着被子在炕上打了好几个滚。
最后把滚烫的脸埋进被子里。
想到今下午,她要亲沈颖脸颊的时候,沈颖踢她小腿,让她摔在他怀里。
还被爹娘看到了。
又羞又气。
对了,爹娘敢把她新贴的窗户纸戳个洞偷看。
她得去找爹娘算账。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脸颊,重新挽了头发。
又整了整衣服。
从屋里出来了。
尤氏在灶房做饭。
四个弟弟围着俩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陈定水抱着瑶瑶坐在一边。
见陈潇进来,四个男孩儿忙喊姐姐过来看。
“姐姐,小花和小草的身上好多伤。”
“这都是你们爹打的?”
小花小草没穿裙子,袖子都挽到了手肘处,裤子也挽到了膝盖处。
都是小孩子,还不讲究那么多。
露出来的胳膊腿儿上,全是新旧交织的青紫痕迹。
没一块好皮。
尤其是小草,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姑娘,胳膊上还有一片烫伤的伤疤。
“这是啥时候烫的?”
“妹妹三岁的时候,被爷爷泼热水烫的。”
陈潇气的心脏突突跳。
马大强这父子俩,打老婆就算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虐待!
说实话,她后悔给马大强七两银子了,他一分钱也不配拥有。
陈定水一个大男人,看着两个小女孩儿身上的青紫痕迹,都心疼的不忍直视。
他跟陈潇说:“潇儿,让两个孩子住你屋里吧!你那被子够盖不。”
“够呢,现在是夏天,横着盖就行。
上次裴老太,上官青环都能盖的住,更别说现在是两个瘦的豆芽菜似的孩子。
天可怜见的,这俩孩子瘦的。”
陈潇一手领着一个孩子,往她屋里走。
想让她们先去歇会儿。
陈兮带着三个弟弟站在陈定水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爹,我们四个想去学堂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