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对宫子羽的心虚视而不见,把从上官浅那里获得的消息以及藏书阁的发现简明扼要的叙述给宫子羽听。
宫子羽听得认真,早已把刚刚内心的那一丝心虚抛之脑后,和宫尚角讨论起了正事。
“尚角哥哥,你说这个魉阶刺客安大人有没有可能为我们所用?”
宫尚角对于不确定的事从不信口雌黄,如实说:“不确定,过两日我去会见幽兰,从她那里打探一下吧。”
宫尚角之前便在给宫子羽的信中提到过幽兰的事,此时听到不免多问一句:“幽兰?她已到旧尘山谷了?”
“昨天夜里便已到了,我担心有人跟踪,先晾一晾。”
宫子羽点头:“还是尚角哥哥思虑周全。”
公事已聊完,宫子羽眼神不时往宫尚角身上飘,对于自己这位哥哥,他是又敬又怕,平时再没正形,也不敢轻易再他面前造次。
见宫尚角只喝茶,也不说还有什么事。也没说要走,心里止不住打起鼓来。
他是来谈正事的,应该不会为了自己上次顶撞他的事情来找茬吧?
宫尚角对宫子羽的坐立不安视若无睹,悠闲地喝完一盏茶,放下茶杯,故意问:“执刃大人欲言又止,有话要说?”
宫子羽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宫尚角看着宫子羽:“但我有。”
宫子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满脸生无可恋。
要开始秋后算账了吗?
“尚角哥哥不会因为一点口舌之争便怀恨在心吧?”
宫尚角牵起一抹讥笑:“自然不会。但是……”
“执刃大人因一己之私,故意隐瞒,害得我差点妻离子散之事,我倒是没忘。”
宫子羽梗起脖子想回嘴,还未出声便被宫尚角打断。
“我知道我与上官浅之间没有信任是最大的问题,但你徇私隐瞒在先是事实,往事已过,如今再追究已无意义。但子羽弟弟身为执刃却把阴谋诡计用于血脉同胞的身上,以后何以服众?”
宫子羽哑口无言,半晌才答:“虽然我是有错,但是也没那么夸张吧?”
宫尚角面色沉沉:“执刃,我角宫负责宫门营生和江湖斡旋,若我也有私心会如何?”
宫子羽知道宫尚角真的动了怒,而且本就理亏,不再言语。
宫尚角继续说:“事关宫门之事,我一向坦荡,希望执刃大人也能如此。”
宫子羽知道宫尚角对宫门之事绝无私心,对于他的坦荡,自己早已心生佩服,不再纠结于此事。
喝了口茶润喉才说:“知道了,尚角哥哥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警告我别打上官浅的主意。如今宫门谁人不知尚角哥哥看重她,谁有那个胆子?”
正说着,宫远徵也来到了羽宫送月饼,宫远徵看到宫尚角也在,微愣之后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撩起袍子坐下,在宫子羽疑惑的眼神下解释:“这是嫂嫂做的月饼,哥哥派我送些给各宫尝尝。”
宫子羽狐疑地看着宫尚角微微翘起的嘴角,心里直犯嘀咕。
原来自己这死鱼脸的哥哥落入情网,也是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啊!
宫子羽对着宫远徵说:“徵弟弟,麻烦替我谢谢嫂嫂!”
他才不信宫尚角会派人给各宫送月饼,分明是上官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