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霞的出现,让兰祁捏紧了拳头。
“呀!祁儿!”柳红霞的眼睛里全是惊喜,她看着兰祁扬着笑脸打招呼。
周围人的视线看向兰祁,这样的称呼……让人不得不多想。
“你跟我过来!”兰祁看看身边的人,快步走到柳红霞身边,伸手扯着她出去。
人事部总监刚准备介绍,就看着柳红霞被兰祁拉走。
把人带到安全通道,兰祁松开手:“你来这里干什么?”
柳红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扯皱的袖子,慢慢伸手扶平,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她环视着周围,安静到掉一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兰祁看柳红霞不说话,甚至在到处打量,皱眉追问:“你说话啊!”
他伸出手想要拉扯柳红霞,后者后退一步躲开淡淡说道:“上班啊!递交了简历,人事也通过了,不来上班干什么!”
“你说的我一句都不信,那个公司不能应聘,就这么巧你就出现在兰氏?你到底来干什么?”兰祁上下扫了柳红霞一眼,冷声质问。
柳红霞笑了,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兰祁:“你凭什么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现在是兰氏的员工!”
说完话她就要走,兰祁下意识伸手想要拦住她,柳红霞的甩手打开他的手:“你不欢迎我的话,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事,我不受你管理,你也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事。”
门打开关上,兰祁冷着脸掏出手机:【你那个妹妹来兰氏上班了!】
对面下一秒就打了电话过来,兰祁反手挂断,开门离开。
柳红霞顶替了潘组长的位置,接手了一组的项目,此前一直是由兰祁直接管理的项目组。
本来她以为很简单的事,但是在交接工作、统筹、开会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她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组里集结了兰氏这么多年以来所有的问题员工,能力差就算了,积极性还低,上班半个小时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来。
她去找兰祁了解事情,人家还爱答不理的冷着一张脸。
端着茶杯在茶水间接了一杯水,柳红霞站在露台吹风,看着脸上波澜不惊,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以后的工作安排。
“兰祁什么反应?”站在落地窗前,兰熙的目光落在柳红霞身上,这个高度看下去,她小小的一团。
朱玲玲手上拎着花洒在给办公室的盆栽浇水:“两人在楼梯那里聊了不到5分钟,柳红霞就出来了,看脸色,兰祁很生气!”
“狗咬狗?不见得,柳红霞是个变数,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找人盯紧一点!”兰熙慢悠悠的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知道了!”
闭眼靠在软椅上一颠一颠,兰熙在脑子里盘算着,柳红霞……程池晏……朱玲玲!
已经出现不曾出现的人了,以后呢!
朱玲玲拎着水壶浇完水,看到兰熙闭着眼休息,便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玲玲,刚刚有你的电话,说什么监狱?”一转身和从办公室出来的江行迎面碰上,她手上拿着朱玲玲的手机。
后面办公桌探出来半个脑袋,李倩听到了江行的话,什么监狱?
把水壶放到一边,朱玲玲接过手机:“知道了,你去忙吧!”
“海外有一家公司向我们递来了橄榄枝,兰熙在干什么?我现在进去和她说?”江行凑到朱玲玲身边对她低声说着,看到她有一缕头发压在衣服里面想伸手给她勾出来。
啪!
朱玲玲后撤一步,顺手把她的手打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少动手动脚的,你们先做个评估,在哪去给小姐!”
江行嘴角一勾,被打的手火辣辣的疼:“你下手真狠,人家只是想给你勾一下头发,反被你打了一下,真是难过呢!”
扒拉了一下头发,朱玲玲面无表情的扫了江行一眼,转身打着电话离开。
“冷心冷肺!”江行小声抱怨着,一转身径直进了兰熙的办公室。
李倩还在思考着刚刚江行说的监狱的事,她入职这几天,每天都在闲着,总裁办每天都忙的热火朝天,她一点手插不上,每天就负责接待的事情,但整个兰氏有几个人敢来找兰熙?
“朱女士,您的父亲今早9点在监狱里被杀害,您看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有些手续需要办!”电话接通,对面的话像晴天霹雳一般将朱玲玲钉在原地。
脑子里闪过以前发生的事情,狰狞的表情,随时随地扔过来的啤酒瓶,扬起的扫吧。
“赔钱货!就知道花钱,老子迟早把你卖出去!”
“贱骨头,和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妈一样!”
“顶嘴!还敢顶嘴!”
不知道是那人死了的兴奋感,还是对以前那些事的恐惧感,朱玲玲浑身上下都在颤栗。
“朱女士?你在听吗?”
耳边的声音让她逐渐清醒过来,她哑着声音应了一声,走到电梯前按了电梯:“谢谢!我现在过去!”
上次的辱骂朱母的事件,让监狱里的大姐大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终于今早在放风的时候动了手。
本来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教训他一顿,结果谁知道朱母说了什么,那大姐大竟然下了死手。
狱警制止的时候,男人已经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在监狱杀人?简直就是找死,随着一声枪响,大姐大被击毙。
这全程,朱母都是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枪响的时候,她把头埋进臂弯,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朱玲玲没有见到她,她被带着去见了“父亲”的最后一面,男人被打的几乎变形,身上还有几处致命的捅伤。
往日里凶神恶煞的男人,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了无声息!
凭什么他能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朱玲玲站着没有走近,只是握紧拳头,满腔酸涩无处释放。
“朱女士,您去哪儿?”跟在朱玲玲身后的狱警看她转身离开,连忙问道。
朱玲玲没有说话,脚步没停的快步离开监狱,一脚油门回到了以前那个让她抗拒的家。
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里面结满了蜘蛛网,凳子桌子东倒西歪,墙根还有碎落的啤酒瓶,桌子上没吃完的花生米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抬脚走到卧室,朱玲玲抬脚轻轻一踢,原本摇摇欲坠的门,发出吱呀一声,晃悠着打开。
里面是简易的木床,一角还垫着纸壳,靠墙放着一个衣柜?
支架东倒西歪,一边的门已经烂了一半,悬在空中,另外一半早就不见了踪影,里面挂着两件看不出模样的衣服。
是朱母的衣服,朱玲玲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的裙子。
“贱女人还不回来!一看就是在外面鬼混,臭婊子!”男人依旧躺在沙发上喝着酒,嘴里含糊不清的骂骂咧咧。
朱玲玲每天回家就看到这一幕,捏紧手中的背包带子,她不自觉的放轻脚步。
自从朱玲玲上了高中以后,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开始愈加露骨,很多下流话张口就来。
作为被圣安资助的贫困学生,朱玲玲深深的知道,自己已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好在她的成绩稳定在全年级第一,这让她至少在学习上可以没有多少顾虑。
男人睁开眼,眩晕中看到朱玲玲,视线一花,他将她看成了朱母,怒火瞬间升起,他站起来一把拉住她:“贱人!你还敢回来!”
将朱玲玲按在墙上,他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狠狠的说道:“敢给我戴绿帽子,贱人!贱人!”
朱玲玲双手拼命的扒着男人的手,拿脚踢着他,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还敢踢我?”男人被朱玲玲踢痛了,一把将她甩到地上,拿起一边的扫把朝她身上打去,口不择言的骂着:“让你踢我,看我打不死你!踢啊!再踢啊!”
朱玲玲被打的遍体鳞伤,缩在角落,时不时的还有一两脚踹在身上。
二十分钟以后,男人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醉了,把扫把一丢,晃悠着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瘫倒呼呼大睡起来。
地上的朱玲玲一动不动,要不是身上微弱的起伏,她看上去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宝贝!今天要不别回去了,跟我走,我们出去好好舒服舒服!”
“声音低点儿,家里还有人呢~下次吧!我准备的衣服还没到!”
“怕什么!来来来让我好好亲亲!”
“哎呀~刚画好的妆!烦死了!”
然后就是若有似无的亲吻的声音,以及女人抑制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