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后,长安立刻把受伤的士兵们都送去军医所在处,不放心的长安也跟着一起去了。
“粮草和药材那边如何了?咱们先行出发的时候不是让他们立刻跟上来了吗?
我看这边药草不多了,千万不能耽误士兵们的救治。”长安一边走,一边问身边的恒晨。
恒晨道:“放心吧四哥,大概还有半天粮草和药材就能到。”
长安看着满地都是身上染血,正在呼痛的士兵,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
“不好了!赶紧叫杜大夫过来,这人的腿怕是保不住了,得截肢!”突然,一名三十多岁的军医喊道,他的脸上被伤着的伤口,喷满了血。
长安神色一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往那边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灰色的身影,很快从自己眼前掠过,来到了那人身边。
正是之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灰衣女孩,她弯腰看了一眼那士兵的伤处,然后又伸手给他号了一下脉。
“腿的确是保不住了,来几个人帮我按住他。”灰衣女孩连忙叫道,然后找来了一把刀,手有些颤抖。
长安就在这个时候赶到,接过灰衣女孩手里的刀,然后问道:“从哪里下手?”
灰衣女孩看到长安,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指了个地方。
长安手起刀落,把那个士兵已经多处损伤,止不住血的腿,给砍了下来。
“啊!”士兵痛苦的嘶嚎一声,脸上脖子上青筋暴起,灰衣女孩连忙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银针,很快就给士兵止了血。
正在此时止血安眠的药送到,让人给士兵们喝下之后,痛苦哀嚎的士兵,很快就睡了过去。
此时灰衣女孩才开始给士兵包扎伤口,她的手脚很麻利,看样子应该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给这人上过药包扎好之后,灰衣女孩收了银针,转身就走,朝着下一位伤患而去。
长安在她身后挑了挑眉头,然后问身边的军医:“这位是谁?”
军医连忙回道:“这也是咱们的军医,她姓杜名叫怀夕,别看她年纪小,但是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当军医的时间比我还要久,听说十一二岁就在这边当军医了,算是在军营长大的。
而且她的医术特别好,像这种手脚受伤严重需要截肢的,经过她抢救,大多都能活下来。”
长安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杜怀夕很久,看着她一刻不停的救治伤患,累的满头是汗,身上的衣服也不能看了,她依旧没有停。
杜怀夕救治完手边的最后一个伤患,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
她找了个干净的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身上有了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突然被送上来了一杯水,杜怀夕愣,转头就看到了长安。
“你还好吧?看你忙活了这么久,一杯水都没喝,给你。”
杜怀夕看了长安良久,才伸手把水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愣了一下,水有些甜,应该是放了糖。
“喝点糖水有助于恢复体力,所以就帮你放了点。”长安看着杜怀夕发愣,笑着说道。
杜怀夕没有说话,沉默的喝完了手里的水,把杯子还给长安,转身就离开了。
这女孩还真是冷冰冰的,长安耸耸肩膀,拿着杯子就往回走,突然眼睛一亮。
长安对面,李承泽抱手而立,一副男子打扮的张昔年,正站在他身边,笑嘻嘻的看着长安。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乱吗,竟然还敢往这里来,你们两个真的也太乱来了吧?”
长安想到这里是是什么地方,又想到这里这么危险,他的脸,直接就沉了下来。
还真别说,这阴沉着一张脸,父子两个面对面站着,看着更加像了。
张昔年道:“我们前段时间到这附近游玩,才知道这边发生了战乱,本来是想过来看看到底如何。
如果真的是抵抗不了就回去报信来着,谁知道我们刚到,就听到你来了,所以我和你爹就过来想要见见你。”
李承泽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娘想见你,我早带他走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跟我俩生气。”
长安脸一跨,撑过来道:“我知道错了嘛,我也是关心你们呀。
这里可是战场,万一出什么事我哭都没地方哭,呸呸呸!是我乱说话了。
你俩以后可长点心吧,别哪里危险去哪里。”
李承泽和张昔年对视一眼,本来想告诉长安,接下来他们想要出海转一转的。
现在来看,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张昔年过来打量了一下长安,看他身上并没有受伤才放心,然后问道:“刚刚那女孩是谁?”
长安叹气:“就是一个医术很好的军医,我刚刚看他救了不少人,所以过来给她送了一杯水,就这样而已。”
“哦,那还挺好的,那现在你们军队里有女孩子吗?”
自从李承泽和张昔年假死之后,朝政暂时被恒昌和岁安把持在手里,这二人也做了不少的政策。
其中就有女子可参加科举考试,以及入伍来边关打仗。
政策发布下来不过三年,接连三年的状元全部都是女子,可谓是给女子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其中柔淑和柔欣,都在第一年开放女子科举考试的时候参加了考试,只不过她们二人并未取得太好的名次。
听说她们还准备再试几次。
长安点头:“有的,漠北这两年有不少女子兵,不过我的黑龙军暂且还没有女子进来。”
张昔年又凑过来好奇地问道:“听说叶将军的女儿,现在就在漠北,你有没有见过她?”
这位叶将军的女儿,也是一位奇女子,政策刚刚发布,她就带着府上一众女子兵,去了漠北。
三年的时间,这位叶小将军巾帼不让须眉,打了很多场胜仗,还立了不少的功。
一听到叶小将军,长安的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道:“当然知道了,她可是我手下的一名悍将,好了,娘,你不要东问西问的了。
这里太危险,你和爹准备什么时候走?”
张昔年挑眉,长安这是有情况了?